置身于黑暗中的梁霜降在醒着的时候偶尔听听林瑞芳说着她和她那两个儿子的故事,反倒是看起来故事挺多的萧潇却只以家道中落一笔带过,她按每日三餐数着日子的流逝,在她数到第四天的时候,门外突然吵闹了起来。
暗室内的女人被吵醒后纷纷坐了起来,担忧不安地紧盯着快要被打开的厚重铁门,不知道接下来她们会面临着什么。
也猜到八九分的梁霜降悄声对林瑞芳和萧潇道:“不必太担心,等下他们要你们做什么你们照做就好。”
林瑞芳神色凝重地应了声,萧潇则是笑睇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这时候一个男人拿着火把走了进来把所有女人都赶了出去并让在外面六个守卫带着所有人出甬道。
秋欢的人似乎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一样,对所有人都未加遮掩就带着她们出了甬道,并带到了一间足有四层高的古色古香的小阁楼中。
萧潇凑到了她的身边低声道:“我们居然不是在琼华楼里……”
梁霜降点了点头回答:“那是当然,你也不想想若是有人怀疑起来要搜琼华楼的话,要是搜到人那还得了。”
那些守卫带她们进了一楼后便退了下去并将房门锁上,这时一个涂脂抹粉、身形庞大的老鸨抬着一支金头烟杆慵懒地自大厅中央的太师椅慢慢起身走到她们面前,以沙哑阴沉的声音冷声威胁道:“我的话只说一遍,你们要命就给我好好记着,别动歪脑筋想逃,要是出了这阁楼一步立刻就会被乱刀捅死!懂了吗?”
可能是她的样子和声音都太有震慑力了,她们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回应她。
老鸨吸了一口烟,随意地把呼出来的气儿呼在了其中一个女子的脸上,她瞥了眼其他人道:“你们现在给我一字排开,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样子。”
梁霜降多庆幸自己排在最后面,才没有被迫吸到这时代的二手烟,不过这个老鸨形象也太差了吧,活像给白雪公主毒苹果的巫婆似的。
众人听话地在她面前一字排开,老鸨边吸着烟边慢慢从她们面前走着打量着她们的脸,时不时让她们其中一人退后一步或往前走一步。
当她来到梁霜降的面前时,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声道:“需要特别照顾的人就是你啊,往前一步。”
又不是她提出要特别照顾的,梁霜降尴尬地抿了抿嘴,听话地往前走了一步,而萧潇随后也被要求往前走了一步。
在最后她们这一群人就这样被分成了三排,这时从侧厅的帷幕后走来了三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分别带着她们三批人上楼。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梁霜降在被带走前担忧地看着被分在第二排的林瑞芳,只见她在察觉自己的视线后,对自己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担心。
被分在第一排只有三人,分别是梁霜降、萧潇以及艳湖,她们被领路的少女带到了这栋阁楼的第四层中的某一个房间内,以此类推,第二排被带到第三层,第三排便被带到第二层。
三人在等了片刻后,老鸨手持着一个雕刻着祥云的梨木盒子缓步走进来对她们道:“今天开始要对你们三人进行媚术特训,好好听话,别以为要把你们卖出去就没法治你们,这琼华楼里别的不多,就是治女人的法子多,若是不听话我们便拿比发丝还细的针刺你们,这法子不见血但特疼……”
老鸨还在絮絮叨叨地警告着她们,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的梁霜降完全听不进去,因为游魂状态的她的脑海中只盘旋着媚术特训这四个大字!what?她的耳朵没问题吧?
老鸨打开了手中的木盒递到她们面前道:“现在给你们三人挑体香,挑到什么味儿就是什么味儿,一粒盈香丸价值三百两黄金,大概可维持一个月,金主将你们买回去后,这一个月后还能不能保命就看你们接下来学东西学到多少了。”
“我要这颗!”艳湖见状最先下手挑了一颗艳红色的放入嘴中。
老鸨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牡丹香气逼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萧潇看了眼梁霜降还在游魂,用手肘撞了一下她道:“你在发什么呆。”说罢,也抬手随意拿了一颗鹅黄色的药丸放入嘴中。
老鸨继续解释:“水仙清香典雅,跟你的样子很相称。”
梁霜降没得选择,只好拿起最后一颗淡紫色的药丸审视了片刻才勉为其难地放入嘴中,立刻听到老鸨皱着眉嫌弃地道:“像你这种人能吃上那么好的东西居然还敢嫌弃,兰花幽香恬静,跟你着实不搭。”
她话音刚落,梁霜降便嗅到了一股如凝雪白露般的香气,只不过比起那个香气要淡许多,她抬起自己的手闻了一下,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身体正在散发出淡淡幽香,不由得感叹这颗盈香丸比香水要划算得多,吃一颗就能香一个月……
老鸨对领路少女使了个眼色道:“带她们去各自的房间学习媚术,在最后两天让她们练一支中上的舞就可以带去见客了。”
领路少女很尽责地在领路,在让艳湖进了其中一间房间后,她领着萧潇进入第二个房间,她在进房间前和梁霜降对视了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再接着,梁霜降也被带进了一个触目之处尽是紫色的房间——紫色的桌布,紫色的帷幕,紫色的床单……她不就是吃了兰花香味的盈香丸,至于吗?
还没等梁霜降屁股坐热,就来了四个婢女扛着一大桶撒着兰花花瓣的热水进来,不容她反抗三下五除二地替她脱了穿了好几天非常脏的衣裳,并将她按入了水里,紧接着替她又是擦精油按摩又是擦香精梳洗的,总而言之,把她收拾得异常干净。
其中一个女婢还感叹地道:“还真看不出姑娘你挺细皮嫩肉的……”
梁霜降闻言嘴角又开始抽搐了,难道她看起来像是皮很厚的人吗?莫非是在暗指她脸皮厚?
在她舒服地享受了一番专人服侍并换上她们备好的紫色大袖衫后,才开始今日的特训,那便是礼仪特训。
四个婢女中的一人从怀中抽出一个布包摊开置于桌上,此时,她也总算看到传说中比发丝还细的针,不过像她那么怕疼的人当然不想尝试被针扎的滋味,所以她们所教导的每一个动作她都学得异常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