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然突然出声,让凤可儿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是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他,心中五味陈杂。
“我说,租金多少?”白斐然看她一脸呆怔,耸耸肩笑的温和。
问租金的意思是?凤可儿瞪大了眼睛,不太能相信。
“反正都是租,那里都一样。”白斐然依旧好脾气的解释,没说的是,他当真很头疼之前打算去看的那家的狗,他讨厌一切毛茸茸的东西。
凤可儿彻底蒙圈了,这个人,怎么突然?刚才明明就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可转身又给了你希望,让你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不上不下。
但是,她不想那么多,她一向是活在当下的人,及时行乐就好。
“你看着给,无所谓!”凤可儿立刻从失望情绪中抽离,立马原地复活,笑的灿烂。
她真的不在乎租金多少,多少钱也不一定会找到一个叫做白斐然的人。
“哦”,白斐然也点点头,然后看她笑的眉眼弯弯,跟着笑了一下,只是笑意未到眼角。
“但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但讲……”白斐然突然开口,却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凤可儿一脸纳闷,才缓缓开口。
“男女合租你不怕……”没说完,但是凤可儿对上他笑的促狭的眼睛,就立马明白了。
威胁的按着指关节嘎巴响,才学他慢悠悠的开口。
“……你可以试试!”凤可儿阴测测的口气像极了她的老爹,凤于飞,老爹这口气震慑力还是很强大的,她老妈深受其害,她也偶尔拿来出来震震场面。
“算了,没兴趣……”白斐然意兴阑珊,对此完全兴致缺缺,刚才小巷中被踹的地方此时还隐隐作痛呢,不想再多添几处。
话虽这么说,但是凤可儿觉得,白斐然不是那种人,如果有什么想法,刚才路上的时候,就有所动作。
可他自始至终,与自己保持距离,像是个……君子!
一个喜欢取笑人的君子!
“啊!”
凤可儿招呼白斐然进屋后,却在看到沙发上凌乱的杂志,桌上开口的零食,以及让她无言以对的,她的内衣还在沙发背上半掉不掉的,然后尖叫出声。
赶紧跑了过去,先把内衣收了起来,有点尴尬的藏在背后,但是显然白斐然已经看到了,虽然他转过了头装作打量房间,但是抽动的嘴角却泄露一切。
凤可儿有些起了火,她宁愿听他直接说她这里像个猪窝,也不想看他一言不发却又忍笑忍得辛苦,刚想说你想笑就笑出来,白斐然却发话了。
凤可儿瞬间觉得,还是让他笑比较好,这话让人听着更难过。
“……嗯,很有生活气息”,白斐然扫视了一圈以后,点着头给了这么一句结论,听着实在不像夸人。
这话隐含着无尽的嘲笑,凤可儿实在听不下去了,心里恨恨的一边收拾,一边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不能如此的大而化之了,毕竟以后这是公共用地。
最重要的是,不能再给白斐然嘲笑她的机会!
看着总算是整齐了些,白斐然才背着手四处看看,真是很认真的在看房,感觉是对生活环境很挑剔的人。
凤可儿这窝是个小复式,一百多平,三室两厅,不是很大,但是很紧凑,设计的欧式风格,下面客厅,卫生间,客卧,厨房,旋转楼梯上去,应该是主卧,书房之类的,收拾整齐了看着还不错。
白斐然站在原地看了看,又客气的开口,伸手指指一楼,“可以看看?”。
凤可儿点头,反正一楼都没啥隐私问题,看他四处转着看,她给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回头打量他,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了,他什么行李都没有啊?
空这手来租房还是第一次回见。
“我说,你的行李在哪?要去取吗?”是不是搁在酒店里,找好房子在去拿,凤可儿跟在他后面,看他再看厨房。
“我没有行李……”他越过她,从厨房出来,又进了旁边的卧室。
“这一间租给你,家具都有,上周刚打扫过,被子床单都是新的。”凤可儿跟着进来介绍,然后看白斐然满意的点头。
复又跟着他出来,凤可儿还是很好奇,“你真的什么行李都没有吗?”
两手空空,像是随时入住,随时又会伴奏,这人跟一般的租房的感觉真是不一样?
“这里不是什么都有?”显然白斐然想的和她不一样,四下环看回了她一句。
“我意思你的衣服总有几件吧?”
“哦,明天才要去买。”
“哎……”明天才去买,那估计真是两手空空啊,什么都没有啊?
“对了!”凤可儿进洗手间一顿翻腾,出来时白斐然看见她拿着新的毛巾牙具一概的洗漱用品。
其实新毛巾没什么,但是重点这毛巾是男士的冷色调的颜色。
“都是新的,给你用吧!”凤可儿献宝一样,大方的递给了他。
白斐然接了过来,挑挑眉才开口,“给他准备的?”
凤可儿一下语塞,明白白斐然指的陈世杰,连忙尴尬的摆手,“不是不是,给我爸妈准备的,他们偶尔会过来!”
白斐然看她转了身子过去拿桌上的零食吃,不肯面对自己,知道她在说谎,却笑笑不肯说破。
“容我问一句,你爸妈偶尔会过来?”这个偶尔,是有多偶尔?还是经常性的偶尔,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还是考虑一下要不要住下来?
“他们常年在外,很少来的,放心吧!”凤可儿想,要是她老爹老妈来了,以她妈那个性格,看见白斐然不知道会怎么嚷嚷?
白斐然才算放心的点头,又走到了鱼缸前面,凑上前看一缸的热带鱼,似乎对鱼很感兴趣。
凤可儿喜欢养鱼,但是总也养不好,没几天就死一条,看见白斐然再看,赶紧也凑了上来。
“我说,你不是风水师吗?帮我看看,我这是不是风水不好,养个鱼总死……”看这又死一条红绸,可惜啊!
她冷不丁的转头问白斐然,却不期然的白斐然也回了头,两个人离得极近,她感觉得到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
凤可儿赶紧转开头去,白斐然看见她泛红的耳朵尖,了然的笑笑,直起了身子。
“我觉得你要是少喂点,估计风水再不好他们也能多活两天……”白斐然指着鱼缸咂这嘴,瞧这一水面泡涨的鱼食啊,她当喂猪呢吗?
这些心里话虽然白斐然没说出来,但是表情语气传达了个十足十,凤可儿瞬间皱了眉头,刚才自己真是看走了眼,什么好脾气,那都是表象,其实内心奸诈无比狡猾成性毒舌腹黑坏的不能再坏了,凤可儿将自己能想到的词过了一遍。
偏又是那种带着笑很无辜的样子,让你恨得牙痒痒又说不出来。
即使相处才一会,凤可儿竟然觉得把白斐然温润性子下的劣根性摸得透透的,一直被损,于是凤可儿想要反击。
“我说,你是风水师,为什么没点道具啊?”不会是骗子吧?凤可儿抱着胳膊打量白斐然,俯身正在看那对追逐的接吻鱼,似乎看的有趣,眼睛一眨不眨的。
心里有些狐疑,没见过这样的风水师,年纪轻轻的,还好性子接地气,跟她以前想的那种仙风道骨穿八卦道袍,手拿罗盘,一口的文言文,感觉遗世独立世外高人范完全不一样。
要是被她发现他是招摇撞骗的神棍,看她不好好削他一番!
“比如……?”听到她的话,白斐然转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似乎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
“比如”,凤可儿抬头想了想,然后掰着指头举例子,“罗盘啊,符纸啊,八卦镜啊……”把之前看过电视和小说的经验全部列举了一遍。
她说一样,白斐然眉头跳一下,最后凤可儿两手做剑一比划,“还有桃木剑,咻咻的……”
她自己在那里演的起劲,白斐然忍不住的翻个白眼,还桃木剑,她以为开坛做法啊?
心里有些叹气,受狗血电视剧荼毒严重的儿童啊。
“我说的不对?”凤可儿跟他求证,“那么你是室内设计师吧?”她听过,有些室内设计师也自称为风水师,因为其实两者殊途同归。
“不是”,白斐然摇头,“我就是风水师,不过用不到你说的那些而已!”那些不过是下三滥骗钱的把戏罢了,这话他没说,怕凤可儿问题更多了。
“那你用什么?”然而凤可儿的问题一个也没少,对于风水师这个职业实在是太过好奇。
“嗯,有些累了,我先去洗澡了,晚安!”白斐然转身伸个懒腰打呵欠的就慢悠悠的进了他的房间。
凤可儿咬牙瞪着白斐然的背影,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当她感觉不到吗?
这个人,怎么有时那么可恨呢?偏偏又让你挑不出他的错来!
哗……
开了蓬蓬头,水花很大,流过凤可儿年轻有光泽感的身体,她舒适的闭眼,搓了搓脸,感受这种温度。
舒服够了,她觉得鼻子微痒,伸手掠开,原来是头发。
然后一会又觉得痒,还是头发,又一把抹开!
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她头发都在后面了,怎么会一直弄痒她的鼻子呢?
纳闷的睁开眼,她敢打赌,她很后悔看到这一幕……
蓬蓬头的孔里,顺着水流出来的一缕一缕黑色的物体,像是头发,又像是水草,然后像是有生命一样,顺水出来之后,就脱离了水流,自顾自的开始摇摆,起舞。
很长很长,甚至已经触到了她的鼻尖,肩头,不停的接近,轻触,在离开,再靠近!
一个个像是触角一样,试探着,像是将她看做猎物一样,准备一张口,然后吞噬。
刚开始是细细的一溜,越来越粗,越来越粗,堵住了出水孔,水无法流出,出来的只有这种怪异的生物。
张牙舞脚,群魔乱舞一样……
“啊!”凤可儿今晚,第二次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被吓得……
她胆子大,只限于她认知以内的生物,对认知以外的,对不起,她简直怕得要死了!
凤可儿吓得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一股一股的冲着她越来越近的头发,根本无法反应该怎么做,只能闭着眼大叫出声。
这种美女洗澡突然大叫,电视剧小说的经典桥段中,总要有个英雄救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