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尽管放心,六年前我怎么做的,六年后还会怎么做,你给我的‘好心关照’,我大概会铭记一辈子吧。”说完,孟云汐半闭着眼睛,自然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就好,你能给我这样的承诺我就放心了,孟小姐,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电话中的人隐约透露出得意之情,“...好梦。”
孟云汐可沒有心情再跟他道别,只是用力甩手,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她随后用胳膊撑着墙,勉强站立着,心绪无法平静。
对于这通突如其來的问候电话,孟云汐一开始还有些意外,可是等冷静下來细想,或许也是情理之中的。
当年刘元朗对自己表明心迹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破坏,而且还用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那么六年后,刘元朗回來了,他來见自己的事肯定也难逃那人的法眼,所以,这通电话无疑是第二个通牒或者警告,提醒自己想起那些如酷刑般的回忆。
原本已经有些困顿的孟云汐,突然沒了睡意,这时她整个人最想要做的,就是听到金銮的声音,或许现在只有他能够安慰自己。
孟云汐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关好门后,拨通了金銮的手机。
“喂。”金銮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因为进入初冬后,天气比较干,他因为忙于工作,水喝得比较少,又总是熬夜的缘故,孟云汐一听便觉得有些心疼。
“睡了吗?”
“还沒有,手头的一份文件还沒看完。”金銮坐在别墅的书房里,独立的供暖系统已经开启,所以他穿得并不多,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还有休闲长裤。“你怎么还不睡?”
孟云汐虽然在她最需要安抚的时候打电话给金銮,可是并不是要跟他抱怨,这个时候只是单纯地想要听到他的声音,不管说什么都行。
“原本已经睡下了,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些失眠,所以...所以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或许听你说几句,我就能睡着了。”孟云汐随便找了个借口。
金銮浅笑,不过话中却带着揶揄的意思,“怎么,我说话难道是催眠曲吗,你听着听着就困了?”
“不是,不是,反正我就是突然想听你说话了,沒有别的意思...”孟云汐还以为金銮是不高兴,于是赶忙解释。
孟云汐很在乎自己,金銮当然听得明白,他沒有继续玩笑,而是认真起來,“好啦,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就是想我了对不对。”
孟云汐对着电话,其实心中有好多想要跟金銮说的,可是突然就堵住了,全部堵在嗓子眼,她本身就是感情丰富的人,这么一來倒觉得眼睛瑟瑟的,好像要哭出來似的。
她为了不让金銮听出破绽,只好尽力压制住那股不快,努力用正常的口气继续说道,“自恋狂,谁想你了。”
金銮最近除了假装在跟进京郊地皮的那桩拍卖案之外,其实还在秘密组织其他的投资,所以要比平时忙很多,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沒有跟孟云汐一起吃午饭了,在他看來,或许孟云汐的这通电话,是有点儿闹小情绪。
“最近我确实太忙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忽略你了?”
“沒有,沒有,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不知道你忙呢,这么大的公司都指着你做决策,忙也是正常的。”
“你不怪我就好。”金銮舒了一口气,突然话锋一转,“要不这样吧,反正你手头上的云中乐园的设计工作已经在收尾了,最近差不多就能全部搞定,我这边也尽量压缩一下工作量,等北方商盟的酒会结束之后,我就带着你,还有无忧和无虑,咱们一家四口出门玩上一圈,去哪儿你跟俩娃一起决定,我就负责安排,就当是散心了,这样安排好不好。”
自打被孟家提出來的这些年,孟云汐一次都沒有离开过西京,尤其是还带着两个孩子,能活动的范围被箍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圈子里,再加上手头上拮据,出去玩这件事只是想想,从來沒有付出过实践,所以金銮一提出这个提议,孟云汐有些小小的心动,但是,她又不免担心,金銮是金狮的总裁,大事小情不断,要管着的人和事太多了,带着自己和俩娃出去玩会不会耽误正事呢。
“这样会影响你的工作吗,而且工程结束之后,我就要回图加了,还不知道经理那边会不会给我假呢。”
金銮跟陈沐梵早已经达成协议,一等云中乐园年的室内设计工作结束,图加设计所就会主动跟孟云汐解除工作合同,到那时孟云汐就是自由人了,时间什么的当然是大把大把的,可是现在他还不能告诉孟云汐这件事,只能含糊略过。
“这个你就放心吧,高强度工作了那么久,给图加赚了那么多钱,陈经理明事理,当然会给你放一段时间的假的,放假也是变相的奖励嘛,而我就更加不是问題了,难不成当总裁的就得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沒有间歇的工作吗,你当我是机器人啊,其实以前我也会自己给自己放假,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投入接下來的工作嘛。”
金銮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孟云汐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那好,回头我问问无忧无虑,不过,如果让他俩知道要出去玩,估计要高兴坏了。”
又跟金銮说了一会儿话,孟云汐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就跟金銮说了‘晚安’,她蹑手蹑脚地从阳台回到卧室,看到睡在床上的无忧无虑,突然又多了许多希望,以前的事就让它们全部过去吧,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过好现在,然后迎接未來,她相信未來的生活一定会更美好的!
......
辛琪前一天晚上酒喝得不少,可是第二天一早醒來的却不算太晚,从她朦朦胧胧有了意识起,就觉得头痛欲裂,她摸索着从床上坐起來,见床头柜上摆了一杯清水,便想也沒想就端起來,‘咕咚咕咚’地一口闷下。
可是等她把水全喝光了,这才意识到水竟然是温水,那就是说,这水刚放在这里沒多久,辛琪的意识在这一刻有些恢复正常,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在看到熟悉的四周环境之后,她终于明白过來,自己此刻竟然待在小公寓里,这里是辛凯送给辛琪的成年礼,不算很大,可布置得全凭辛琪的心意,是她除了原來的大家之外的小家。
“我怎么会在这里。”辛琪兀自嘀咕了一声,然后又莫名其妙闻到一股饭香从外面飘來,她终于坐不住了,推开被子,下了床,只不过留在体内的酒精还沒有完全消解,她的步伐还有些酿跄,走起路來摇摇晃晃的。
悄悄打开卧室的门,辛琪一面仔细地观察,一面竖起耳朵倾听,这时又是‘嘶’的一声传到她的耳朵里,这倒是像什么东西下油锅的动静。
辛琪好奇地从卧室走出來,干净的客厅倒是沒有什么异常,显然动静是从厨房里传來的,她又转而走向厨房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一个穿着围裙的男人站在炉灶前正在忙活着什么,可是这人是背对自己的,辛琪并不知道他是谁,关键这处小公寓极其隐蔽,知道这里的人拢共也沒几个,甚至连朱宏,辛琪都沒有说过,那么这个陌生人能进來这里,更让辛琪觉得奇怪了。
“喂,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里?”
听到从身后传來的声音,刘元朗并沒有回头,他手握锅铲正在煎鸡蛋和培根,“哎哟,你起得够早的啊,看來还是年轻好,喝那么多酒,还能这么快恢复。”
听背影在说话,辛琪先是觉得有点儿熟悉,然后快速走到前面,伸着脑袋一探究竟,在看清是刘元朗之后,她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又问,“怎...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我家?”
‘啪嗒’一声,刘元朗将炉子的火拧死,煎蛋和培根已经好了,他单手拎锅,麻利地把它们称在两个盘子里,然后又从微波炉里拿出已经热好的牛奶,再加上热咖啡,这顿简单的美式早餐就算做好了。
看着刘元朗一连串熟脸的动作,辛琪更觉得奇怪了,一个大男人,外加职业是副总裁,怎么会对家务如此上手。
眼看着刘元朗用托盘把早餐端到餐桌上,闻着扑面而來的香气,辛琪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疑问,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坐了下來,非常自觉地端起牛奶就喝了两口。
牛奶加了炼乳,很香很甜,是她喜欢的。
刘元朗摘掉围裙也坐了下來,看着辛琪大大咧咧地样子,他无奈地笑了笑,并且提醒道,“先吃两口垫垫,再喝牛奶,要不然对胃不好。”
“知道,知道。”辛琪说着,已经将一片培根直接塞进了嘴里,一面咀嚼,一面又问,“哎我说你为什么会在我家啊,你还沒回答这个问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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