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谦闻言脱口道:“这么说,那些村民岂不更无辜?”
王怜花默默地点了点头,得到确定,马不谦突然破口大骂了起来,以一己之私伤及无辜这是何等的残暴不仁,即便是一死也不足以赎其罪。
待马不谦发泄够了,沈浪遂问:“马堂主,这附近有没有一次性可容纳几十号人的隐蔽所在?”
“只要是个容人地方都可以么?”
沈浪点了点头,马不谦遂道:“从这里往北三十里有一座土石小山,小山的山腰处有座秦广王庙宇,不知合不合意?”
王怜花插言道:“小山的附近有无人烟?”
马不谦却道:“并无人烟,庙里也无人看守,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不过,还有一处,就是从这里向东不足二十里的地方有处废弃多年的矿洞,也可容纳这么多人。前几日,有丐帮弟子突然瞧见矿洞那边有青烟冒出……”
王怜花道:“也就是说那边有人,会不会是顾庭钰的爪牙?”
柴玉关突然大声道:“一定是哪里!哼,二三十号瘟疫病人不容易转移,他们绝不会走的太远……”沈浪摇了摇头:“不能确定,但如果要去选择,我却愿意选择更远处的秦广王庙宇。”
柴玉关道:“理由呢?”
沈浪道:“从扬州到秦广王庙宇路程更短容易到达;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顾庭钰的口气,他想高姿态报复,那么,什么样的位置合适他呢?”
王怜花嗤之以鼻:“难道他还想把自己当神不成?”
沈浪道:“不管当什么,秦广王庙宇最有可能是他的据点!”
快活王虽然心中不满,但他也觉得沈浪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反驳。于是一行人匆匆吃了点食物,便从天王村出发了。一路上并不太平,众人刚走上小路便碰到十来个灰衣蒙面大汉,来人见到沈浪他们也并不言语,而是直接上家伙招呼。打着打着沈浪他们就发觉这群人明显不对劲,似乎他们感觉不到痛,只知一味的进攻厮杀。就连柴玉关卸了对方一只手臂,对方都只顾着缠斗不曾理会。这种拼命的打法还真让沈浪他们一时无法摆脱,最后只能一个个击中脑袋,让他们失去意识倒了下去才算结束。
王怜花拍了拍衣襟,笑道:“这些人还真是邪门,难斗的紧。”
柴玉关稍作沉吟,道:“他们似乎是中了一种毒,有人把他们训练成了只供杀人的工具。”
王怜花道:“难道是顾庭钰的手段,看来我们这条路走对了!”
快活王摇了摇头:“也不尽然,这或许就是他的疑兵之计?”
王怜花一瞧沈浪道:“你怎么说?”
沈浪微微一笑:“如果对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呢?”
王怜花心中一顿:“你的意思是还走这条路?”
沈浪点了点头:“我总觉得这顾庭钰是在混淆视听,扰乱我们的判断,顺便给他留够充足的时间。”
“嗯,有道理!”
不做逗留,沈浪一行沿着小路重新出发,走了不多时,他们又遇到了一拨灰衣人。解决完了之后,王怜花才叹道:“看来他们真的是为了拖延时间……”
秦广王庙宇占地约有三亩左右,处在一座平台之上。庙宇周边树木已经郁郁葱葱,给这红砖绿瓦的色庙宇平添了几分生气。沈浪一行到达这里已经是入夜时分了,只能依稀可辨周边的景致。庙院的建筑年久失修均已经破烂不堪,也只能从红砖绿瓦上还可以窥视到它以前的繁盛景象。
庙内并无人迹,众人搜索一圈之后直接来到前殿。这是秦广王庙的正殿所在,殿内也已经衰败的不成样子,除了正中的秦广王怒目金身比较完好外,其他的泥塑已经看不清本来的模样了。
沈浪、王怜花、柴玉关、马不谦、山佐天音五人在大殿内仔细查看了一番均无收获,众人一起把目光盯向了秦广王金身塑像。因年代久远且无人打理,秦广王身上的金箔大多都已经脱落了,整个泥塑透着股没落萧瑟。秦广王是掌管人间生死的大神,是十殿阎罗中的第一殿之主。他的塑像基本都是**怒目威仪十足,这尊也不例外。
沈浪仔细地打量着秦广王的塑像,这尊塑像双目双手于胸前交叉虚握,双目怒视前方。沈浪总觉得哪里少了什么?沈浪遂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忽然心中一顿,就说总感觉不对,原来秦广王双手应该持笏板才对,可现在手中却空空如也。
沈浪走上前看来,伸手缓缓触摸秦广王的手心,竟然有个凸起,沈浪不及多想便使劲按了下去。猝然间便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从秦广王塑像身后传来。众人稍稍一惊,便迅速围了上去。在秦广王金身背后,果然有一处机关门户。
众人寻到火把照明,然后依次进入暗道,阴森而狭长的暗道曲曲折折,走不多时便到了一处门户所在的地方。沈浪抬头便瞧见在门洞上方赤然有四个森森然大字,曰:无边地狱
石门两侧写到:
浮生如梦,生也亦然,死也亦然。
万物皆苦,善亦如此,恶亦如此。
王怜花举着火把瞧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没想到我竟然活着就来到了无边地狱,真乃人生一大趣事也!我倒想瞧瞧这地狱里究竟有些什么古怪?”王怜花说完不待众人回应便身形一晃,闪了进去。
沈浪一个阻止不及,也紧跟着闪进了门里。柴玉关等人稍稍一滞,便也跟了进去。
王怜花沈浪一前一后刚进门里,便听到无数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两人迅速灭掉火把出声示警。射来的箭矢相当密集,但除了第一波准头好之外,后面的箭矢因为没有了照明的火把都失了准头。黑暗中谁也瞧不见谁,只听见密集的射箭声音以及箭矢撞击石壁的声音。大约过了数十个呼吸,黑暗中忽然火光一闪,紧接着便听到几声沉闷的爆破声,然后猝然间火光大盛,照的这一处空间通亮无比。
沈浪回头一瞧,大家伙都在身边,那些个箭矢也没有伤到人。再看所处的地方,原来是一处大殿,大殿两侧各有三根石柱支撑。从门口到大殿上方,两侧都是森森然的泥塑罗列,或站或坐,或怒目或狰狞不一而语,这些个泥塑因为年代久远,都已经失了原来的神韵,大多都是肢体不全了。而然就是这些个泥塑,还是能让人感觉森杀肃穆,不由得生出冷意来。
靠近前殿的地方,丐帮的众多弟子双手反绑,正跪伏在地上,在他们每人身后都有一个是裸着上身拿着明晃晃大刀的刽子手。扫过丐帮弟子,沈浪便瞧见了朱富贵和安王。他们嗤然被绑在殿前两侧的柱子上,状似被点了穴道,身边也有两个拿刀的黑衣武士,其中一人的刀就架在朱富贵的脖子上。而安王身旁却有另一个武士用皮鞭抽打着,安王神情狼狈痛苦不堪,但却发不出声音来。再往前,便有两尊约有一丈高相貌狰狞凶煞的塑像分立两边,在两尊泥塑中央,便是大殿的主位,原本应该是第一殿阎罗秦广王的位置,但此刻却坐着另一个人,一个沈浪王怜花他们都认识的人。没错,就是顾庭钰,此时的顾庭钰正威风凛凛地坐在那里,气势威严犹如帝王般,但神情中却满是轻佻与不屑。在顾庭钰的身后,也有两行黑衣武士,人数竟然有十多人。而在顾庭钰脚下的小蒲团上,此刻正躺着一名白衣女子,赤然便是朱七七。瞧见了朱七七,沈浪便轻轻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