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手提一黑色公文包,看似30岁左右,同时门铃响了。
李哥开门将男人迎接了进来,简单一番介绍后,得知这个律师姓张。
李哥不啰嗦,直接问:“张律师主动来电,指名点姓的要找我们三人,是有什么事吗?”
张律师说:“你们先看看这个。”说着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A4纸,递给了李哥。
李哥疑惑接过,我侧脸望去,先是两个清晰可见的‘遗嘱’二字印入眼帘,我瞪大眼,再贴近看了看整体内容,惊呆了……是刘哥立下的遗嘱,表示将所有的财产以平分的方式留给我和刘鑫以及李哥,同时还交代了平日放置银行卡的具体位置。遗嘱中,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人生在世,意外难免!”
李哥拿着A4纸,刚看几秒,便是一脸沉重,望着张律师,说:“这是什么意思?”
张律师又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个密封好的信封递给了李哥,同时说:“这也是刘哥生前留给你们三人的,你们先慢慢看,看完之后,咱们再聊,不急!”
李哥接过信封,慌忙撕开,里面装着一张折叠的纸,打开一看,几段密密麻麻的手写字。信中内容是刘哥对这些年的一些感慨,以及对我们的感激。这封信和遗嘱的坐落日期一样,都在两年前。
在这一刻,相信我们三人脑海中不停徘徊着一件事,错杀了刘哥!我已是愧疚得说不出话,胸口像是突然堵上了什么东西,内疚、自责令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但面对张律师,又不得不伪装起来。
李哥微微摇头,满脸充满疑惑,说:“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罢又左右看了看我和刘鑫,继续说:“这事……刘哥可是从来没在我们面前提起过。”
张律师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两年前,刘哥找到我,便立下这份遗嘱。对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哥并没有讲得太多。”说到这,张律师停顿了几秒,语气突然低沉许多,继续说道:“虽然两年过去了,但我依然深深记得刘哥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对于我而言,他们三人不仅仅只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恩人!”听着最后这句话,我的心阵阵绞痛……
张律师说完之后,屋内一片寂静。
这种气氛至少保持了5分钟,最终李哥打破了它,问道:“刘哥生前还说过些什么吗?有什么交代吗?”
张律师点了点头,说:“嗯,确实还有一件事!虽然刘哥立下遗嘱,表示将所有财产分给你们,但刘哥希望,待一切手续办理妥当之后,你们能拿出三分之一的钱分给刘哥的老婆和女儿……”
刘鑫快速吐出一语:“什么?刘哥的老婆和女儿?”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张律师皱眉道:“怎么?不愿意?”
我急忙解释道:“张律师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兄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我们跟随刘哥这么多年,完全不知道刘哥还有老婆和女儿。”
张律师大惊道:“怎么可能?”
李哥说:“真是如此!但我相信刘哥之所以不说,自然有他的原因。”
刘鑫疑惑道:“刘哥既然想将财产分给我们和自己的老婆、孩子,为什么不在遗嘱里面说明呢?”这也是我为之不解的。
张律师摇了摇头,说:“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我也问过刘哥,为什么不将三分之一的财产直接留给他的妻儿,但刘哥并未正面回答,只简单说不想让她们为这事奔波,更不希望她们露面。”
李哥说:“张律师有见过刘哥的老婆和女儿吗?”
张律师说:“没见过,不过刘哥之前留有照片和联系方式以及住址。但是刘哥交代,一定要将事情处理好后才去联系她们,待她们拿到财产之后还必须快速送其离开。”说罢,便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张彩色照片,照片中,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一脸笑意地抱着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
刘鑫望着照片,说:“不对啊,这小孩充其量3、4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些年来,虽说我们不是时刻跟随在刘哥身边,但他的事我们几本都有所了解,为什么他有这么小的女儿?”
李哥迅速接道:“张律师,这照片应该有些年份了吧?”
张律师点了点头,说:“嗯!按照刘哥生前所讲,这照片到至今,应该有20年了!”
我再度受惊,心中不禁暗想,刘哥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独自隐藏着?
李哥低头无话,张律师继续说道:“这些事……你们当真一点不知情?”
李哥默默点头,应道:“嗯!完全不知!”
张律师说:“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说通了,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现在可以说,刘哥生前的财产已经全归你们了,而遗嘱上并没有刘哥老婆和女儿的名字,所以说……你们懂的!况且,刘哥生前也说过,如果你们真不愿意给,他也不会怨你们。”
李哥说:“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们,我们一定会遵从刘哥的意思办。”
张律师说:“行!那关于财产的事,是今天就开始办还是……”
李哥说:“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今天我们想先缓一缓,明天再说吧!”
张律师说:“好!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
送走张律师后,李哥面无表情、不声不响的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紧握着,不足十秒,便传来声声脆响,杯子碎了!
此时此刻,我相信李哥的心中定不是滋味,刘鑫畏畏缩缩地说:“李哥……别这样!”
李哥抬头望着我和刘鑫,一脸悲情,说:“为什么,为什么刘哥要这么做?”
对于李哥的问话,我沉默着。
刘鑫完全不顾及李哥的感受,说道:“李哥,我们是不是误会刘哥了?”
李哥摇了摇头,一手捂着额头,低沉道:“我现在很乱!”
刘鑫继续说:“如果刘哥不是想谋害我们的人,那真正的凶手现在……天呐!”
听刘鑫如此一说,我才醒悟过来,赶紧给杨佩琪去了一电话,示意她注意安全,别和同学走散了。
在这种氛围下,我又不好离开,无奈,只能坐在大厅陪着大家一起沉默着!两个小时后,李哥终于开口说道:“如果刘哥真不是凶手,那谁又是呢?”说话的同时,来回盯着我和刘鑫看。
刘鑫说:“会不会是施金志?”
李哥摇了摇头,说:“根据我对施金志的了解,他还没那本事牵着我的鼻子走。”
刘鑫疑惑道:“李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哥说:“如果这件事与刘哥无任何关系,那只能证明对方太了解我们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对方简直是了如指掌。”
我说:“李哥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我们极为熟悉的人所为?”
李哥说:“很有可能!”
我说:“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刘哥外,就我们三人,至于猴哥,他们是后期才加入进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难道是曾铁鑫?”
刘鑫立马应道:“对,有可能!刘哥曾经不是说,曾铁鑫城府极深吗?况且一直想将刘哥置于死地。”
李哥想了想,说:“有可能!”
无论真正凶手是谁,但在我们办理财产相关手续的这段时间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一帆风顺。
突然之间,刘哥的所有家产便划分在了我们名下,确实让我一时难以消化,更是感觉在做梦一般。
一切手续办理完毕之后,张律师当着我们的面联系了刘哥的老婆,电话通了,一阵铃声之后,一女人声响起:“喂!”
张律师已是开上免提,客气地说道:“您好,请问是陈淑珍陈女士吗?”
对方疑惑道:“你是?”
张律师说:“我是刘一手……”
张律师话还未说完,便被对方打断道:“什么?刘一手?对不起,你打错电话了。”说完,啪,直接挂了电话。
张律师一脸茫然的望着我们,说:“怎么回事?”
刘鑫说:“难道真打错电话了?”
我说:“听语气,对方好像对刘哥有什么仇恨似的。”
李哥说:“让我试试!”说罢,李哥便掏出电话,拨打起来,通了,对方同样先是“喂!”了一声。
李哥同样开上免提,说:“陈姐,你先给我几分钟时间行吗?我只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对方显得有些不耐烦,说:“你又是谁啊?”
李哥说:“我是刘哥的兄弟,刘哥前段时间不幸身亡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说:“刘哥,什么刘哥?”
李哥说:“刘一手!”
对方不禁大笑一声,然后重重说道:“他死不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好了,我很忙……”
李哥迅速说道:“陈姐,等等!我给你来电话的主要目的是想转达刘哥的一个意思。”
对方冷哼一声,说:“转达意思?呵呵,20年来了,他如果真的死了,还有什么意思可转达?”
20年?什么情况?我的思绪又开始泛滥的联想着!是20年没见面还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