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怒气冲冲的往家里走,罗海英小跑的在后面追,一边喊着让陈友等一下,可陈友跟本不停下来,人像疯了一样的往前冲。
到家的时候,一脚就把门踢开,走了进去,等罗海英气喘吁吁的回到家时,看到陈友正阴着脸坐在床上,罗海英也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你就不能服一下软?再说你还是做了什么,不然人家怎么会那样说你?”好好的东西就丢了,还闹成这样,想回头求情都不可能,“好,我爸下跪求来的工作,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有志气,那你就自己找去吧,我看看你能找到什么样的。”
“张桂兰瞧不起我,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你瞧不起我别跟我在一起啊,你还干什么撇家的跟我一起啊?我不好你走啊,我又没有强留着不让你走。”陈友冷嘲热讽的回过去。
罗海英红了眼圈,“陈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要一吵架你就赶我走,我现在肚子里可怀着你的孩子呢?这才多久,你就嫌弃我了吗?要真不能过了,也行,咱们俩现在就分,我自己也能养活这个孩子,也省着拖到日后,大家整日里吵架像仇人一样。”
“我和你吵?你看看你家人干的那些事,现在又指责我一身的不是,颠倒黑白原来就是这样啊,我总算是见识到了。”听着罗海英要走,陈友底气不足了。
自己教师的工作也丢了,身上又没有钱,两人这一分开了,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都折腾到这了,再把手里唯一的筹码都丢了,自己的日子更没有盼头了。
见他有些服软了,罗海英也没有再戳戳逼人,“我家人?当初咱们俩私奔,就已经把家里人的脸丢光了,现在让他们接受我怎么可能。我还弄了他们一身的错,现在你又当着面指着人家的鼻子骂,谁会帮咱们?怪得了别人吗?只能怪咱们自己。”
“我指着张桂兰的鼻子骂,还不是她把我当成贼,我是厂子里的员工,我去厂房里看看怎么了?”陈友强词夺理。
罗海英也不跟他争辩,其实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也是,让你去上班,却当贼一样防着。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要不想帮忙就直接说。哪有这样羞辱人的。”
“是啊,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弄点肠吃吗?还弄得一副怕人看到的样子,我告诉你就是这种越有钱的人才越抠呢。心里满是算计。把人都当成贼防着。今天你都看到了吧?要不然我跟你说你指定不相信。”
陈友拉过罗海英,将人搂在怀里,“你说今天张桂兰当着她妈的面,那样羞辱我到没事,却一点也不给你这个当小姑子的面子,你说我能不跟她急眼吗?”
说到最后,全然变成了是为了罗海英才跟对方吵的。
罗海英却相信了,一脸的感动又是满脸的歉意,“陈友。对不起,你为了我我还跟你吵。”
“算了,我受点委屈算什么?就是让你和孩子受委屈,我心里不舒服,现在工作也没有了。家里也没有钱,这日子……”陈友叹了口气。
“你放心,总会不事的,可惜我大哥现在不在家,不然咱们也不用担心这个了,没有了工作,我大哥还能真看咱们挨饿不成?”罗海英神色一凛,“再说你也上了半个多月的班了,不上班了,工资得给咱们开出来吧?明天我陪你去要工资。”
“对,不能便宜了他们。”陈友点点头。
“我去做吧,怎么也不能饿着。”两人合好了,罗海英才站起身,却又皱皱眉头坐下了。
“怎么了?”陈友看向她。
罗海英脸色白了,不敢低头,“我感觉好像下面在流东西,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的错觉?”
陈友疑惑的低下头,罗海英穿的是一条青色的这裤子,到看不出来什么,再往下看就能看到白袜子上全是血,也吓到了。
“海英,你……你流血了。”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罗海英也浑身一软,这时候才摸着肚子痛呼起来,“陈友,快……快送我去医院。”
陈友这才缓过神来,抱起罗海英就往门外冲,一路大汗淋淋的跑到了医院,血却淋淋洒洒的一直滴到了医院,将人送进急救室之后,才被护士叫着去交钱。
这下陈友傻眼了,“我没有钱。”
护士不愿意了,“没有钱来看什么病?你以为这是做公义的地方啊?你快去想办法吧。”
“好好好,我现在去想办法。”陈友被撞的没脸的走了开。
出了医院却不知道往哪里去,在这城里唯一能救到的就是罗继军夫妻,结果罗继军不在,他又把张桂兰给骂了,难不成现在自己再送上门去?
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这辈子都不求她的话,陈友一步也迈不动。
可医院里罗海英还等着救命钱,虽然不懂,陈友也知道这孩子是保不住了,不知不觉走到了大院的外面,陈友才回过神来。
良久,他才把事情告诉了守门的小战士,然后自己回了医院。
他也想了,小姑子流产住院没有钱,就不信张桂兰听了不会来,不然在罗继军那里也交待不过去,陈友想的确实对。
当张桂兰听着小战士送来的信的时候,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孙淑波担心女儿,“我去吧,你在家里。”
“不用了,还是我去吧,我就知道人在身边没有好事,这一天天的竟事。”张桂兰起来换衣服,“妈你也看到了,上一刻还说这辈子不救我呢,现在就让我送钱去了。”
不过自己的钱可没那么容易要出去,还真当自己是财神爷了不成?
换好了衣服,张桂兰跟着母亲一起去了医院,进了医院就看到急诊室的外面,陈友坐在长椅子上,见到她们来,慌乱的站了起来,又扭开头,一副闹别扭的样子。
张桂兰看着就不喜,又不是自己的弟弟,一个大老爷们,弄这出是给谁看呢?
“人怎么样了?怎么弄的啊?”孙淑波见女儿堵气,自己主动上前开口。
“小产了,正在里面刮宫呢。”陈友哪敢说是追着自己跑才小产的,“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看他漂浮的眼神,张桂兰就知道在说谎,也懒得挑破他,“你们还年轻,还会再有的。”
陈友见张桂兰冷着脸,又死要面子,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要钱的事了。
孙淑波眼神转了一圈,“进去多久了?快出来了吧?这小产也伤身子,今天来的急,明天我炖些汤过来吧。”
“谢……谢谢婶子子。”陈友头低的不能再低。
三人在这里说话,那边护士又过来催了,“我说怎么回事?家属怎么还不去交钱?”
陈友抬头看了一眼张桂兰,又低下头。
他这个功作,却是将护士引向了张桂兰,“你是家属?跟我过来交钱吧。”
先前陈友说没有钱,现在来人了,又被陈友那么看了一眼,护士也没有多想。
张桂兰却没有动,“陈友,你没有交钱啊?”
想借钱又要面子,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再说凭什么前一刻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完了,下一刻就让自己给他们拿钱?天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陈友不出声。
护士在两个人之间打量,“你们怎么回事?不是来交钱的吗?”
张桂兰不话话,陈友也不吱声。
护士生气了,“你们这家属是怎么回事?不管谁去交,马上把钱交了,不然一会儿人从手术台上下来,可不能给你们安排药。”
扭身护士走了。
留下站在原地一脸尴尬的陈友。
孙淑波有些看不下眼,示意的给了女儿一个眼神,这样也差不多行了,再说就是陈友不求他们,现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姑子小产了没有钱,他们能不拿咋地?
张桂兰却不急,就看着陈友,今天她非得让陈友跟自己低头不可,而且这钱也不是白拿,得借。
张桂兰在这里较劲,陈友也较着劲,现在人来了,不可能不拿钱就走,情况也知道了,自己干嘛不要低头?两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可孙淑波却等不下去了。
摇了摇头,“行了,多少钱,我去交。”
“妈,这小产还要住院,你兜里的那点钱够吗?”张桂兰叫住母亲,看向陈友,“陈友,钱我帮你交,不过得是你们借的,小姑子这次住院,少说也得二百块钱,我现在就交二百,剩下的钱你们拿回去给她补补身子,这钱等有了你们再还我就行。”
不再看陈友,张桂兰拉着母亲走了,交过钱之后,把押金票子交给陈友,没有等罗海英出来,张桂兰带着母亲就走到,孙淑波原想着和女儿说说这样做太过无情,不过看着女儿到外在的小卖店买了罐头和红糖,才笑了,就知道女儿不会是那么狠心的人。
陈友正把怒气撒到押金票子上,把纸揉成了一团在铺开,再揉,结果这尴尬的一幕就被张桂兰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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