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却一直低着头,人也像霜打了的茄子,没有了往日里那嚣张的劲。
张桂兰可不管他们什么心情,自己先在沙发上坐下,才开口,“你们俩也坐吧。”
罗海英拉着陈友小心翼翼的坐下,想到陈友说过的话,眼睛又忍不住在屋里转了一圈,真是应有尽有,特别是这沙发,她都没有见过,上面的方枕头,往身后一靠就特别的舒服。
“陈友,你是不是半夜偷偷去厂房里偷看设备了?”张桂兰一直想着寻机会把话扯开了,现在不用找了,机会就送到眼前来了。
罗海英一愣。
陈友的身子却是一僵,随后愤然的站起来,瞪着张桂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贼了吗?我什么时候进去了,谁看到了,你把人找出来,我和他对质一下。不就是有点臭钱吗?处处把人当贼一样的防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不干。”
被外人欺负时不敢说到像熊一样,跟自己家人到是厉害起来了,张桂兰最瞧不起这样的人。
“陈友,你听好了,你爱干不干,你不是大爷,没人求着你干,你听懂了吗?当初给你找工作,那也是我公公要给儿子下跪才求来的,不然你以为就凭你,凭什么让我们帮你找工作,就是罗海英是我们小姑子又怎么样?你看我们管了吗?你现在耍起横来了,我告诉你陈友,人可以有脾气,那得在你有能力的条下件,你要你的自尊,可是你都做了什么?先跟着有家的人私奔,你说是你老师,这是老师干的事吗?对,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管,可是现在你到我家了。让我们帮忙了,我就得管。刚刚被人指责从车上扯下来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你能耐?”
孙淑波被争吵声也惊的从卧室里出来了,就听着女儿在就训人,“你的能耐耐就是跟着家里人使劲是吗?听几句不好听的话就受不了了,你要真这么要自尊,就别干让人说你的事。你说把你当成了贼,那我问你,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你偷偷的进厂房做什么?你也别说你没有进去。我今天能说这事。就有足够的证据。你不成认也没有关系。不过我把话放在这,你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不然只能对不起,你别谋高就吧。”
这样的气势把罗海英和孙淑波都震住了。孙淑波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强势的女儿,就像王者一般,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看着女儿这样,孙淑波只觉得胸口就宽敞了。
罗海英却隐隐有些明白了,咬着唇,看着陈友,希望陈友能认个错,要是这个工作都丢了。日子怎么往下过啊?想再找这么好的工作都难了。
张桂兰双手盘在胸前,坐在沙发上仰头与陈友对视,丝毫不见退让,特别是唇角边的那抹淡淡的笑,狠狠的刺激着陈友。从小到大,直到工作,也没有人敢这么说他,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不干了。”陈友手指指着张桂兰的鼻子,“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挣再多的钱,还不是要在家里伺候男人?你装什么装,不就有点臭钱吗?我还不信了离开了你们,我就得饿死。”
“嫂子,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罗海英见两人吵了起来,忙开口反话往回拉。
可惜张桂兰和陈友都没有看她,张桂兰冷冷的盯着陈友,“很好,那就保持住你的志气,别让我看不起你。”
陈友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回过头瞪着罗海英,“你要留下来,那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
被他的话吓到,罗海英忙跟了上去,又一边回头,求情的看着张桂兰,可直到两人走出去,也没有听到张桂兰叫住他们的声音。
“桂兰,这是咋回事啊?那陈友以前在村里看着不错啊,人挺老实的,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孙淑波觉得都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明明是个没品的人,偏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还要吃软饭,他又不是大爷,谁惯着他这个毛病。”张桂兰想着被陈友指着鼻子骂,心里就有火,“我不过说了他一句,他就蹦起来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大半夜的跑进厂子里做心虚的事,现在被戳出来,就像被踩到了尾巴是的。”
孙淑波劝办女儿,“行了行了,既然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为了他气坏自己也不值得,不过你不是去喝喜酒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想起这事,张桂兰也孙家也一肚子的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学了一遍,孙淑波听了到是一笑,“这事你不用生气,孙家做出这种事,到时大家笑话的是他家,又不是咱们,要说咱们最多也就是说罗家的小姑子是个穷的。可像你说的,穷咋了?穷就丢人啊?那那么多的穷人都别活了。”
“再说了,孙家既然是这么大领导的官,做出这种事情,对他们家的影响一定不好,我就不信他家的男人不管。”孙淑波到底是老人,看得很透。
“妈,事是这么回事,可想着就让人生气,那个孙梅明显是故意让我们家丢脸的,今天要不是我碰到了,日后还不知道人怎么指点我呢?就是现在还不知道外面怎么说呢,指不定说我自己过的好,自己的小姑子过的那么穷也不拉一把,可你也看到了,那是不拉的事吗?跟本就不能拉,跟本就是一只独眼狼,还想着在我这里偷技术呢。”张桂兰自然不会说出这是自己下的套。
可是自己下套咋了,要不是那种人下套也没有用,还是说明他自己不行。
“今天闹翻了也好,日后远着些,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日久见人心,不必理会。”孙淑波捡着能宽女儿心的话说。
张桂兰也不想让母亲担心,“知道了,要不是继军的事,我才不多管呢,现在也不用担心了。”
原想是女儿去参加婚礼要在外面吃,孙淑波也没有做饭,现在自己不吃行,可女儿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行,下了厨房把了热汤的鸡蛋面,面还是昨天擀出来的,直接放在冰霜里冻上了,还是女儿教她的,锅里的汤开了之后,直接把冻在一起的面条下进水里就行,用筷子看着一会儿,不多时冻在一起的面条就都散开了。
这样一来,可就轻松多了,不然做点手擀面,都是现弄现吃,哪里像现在这样可以一起多弄点,吃想就煮一点,可省事多了。
孙淑波是头一次用冰箱,发现这么好用之后,连连夸是好东西。
母女俩在家吃饭的时候,酒店那边孙家将人从车上扯下来因为礼金少的事却传开了,四下里议论纷纷,男方请来的人也都是圈子里的,结果一个传一个都知道了。
徐虎是从战友那里听来了,脸上的笑僵了僵,“是不是弄错了?”
在他的印象里,丈母娘可是个和蔼的人。
“弄错什么,你该听说过救你媳妇的那个罗继军吧?听说他媳妇很厉害,说得你丈母娘一句话都还不上来,把四周看热闹的人说的都没有脸了,现在四下里可都传开了。”
“你说说孙家也不是没有钱,人家不就是随的礼金少了点吗?还把人从车上扯下来,也太小心眼了。”
“你媳妇不会也这么小心眼吧?”几个战友七嘴八舌的说着。
徐虎缓了缓神,“我媳妇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人说话都不大声,对人都笑呵呵的,看着像小心眼的人吗?”
几个人傻呵呵的笑了。
徐虎推推他们,“快去帮着招呼客人吧,到时好好请你们喝一顿。”
“我们都有孩子的人了,被你这么一弄像小伙子是的。”几个人笑着去招呼客人了。
徐虎到也没有被刚刚的事影响心情,到了新娘子呆的屋里时,看到媳妇一脸的不高兴,“怎么了?”
“还不是我妈,客人是我请的,她也不认识,就把人当成蹭饭的了,从车上扯了下来,现在让人怎么看我们家啊。”孙梅嗔了徐虎一眼,“我不管,反正我今天是丢人丢到家了,一会儿不陪你出去敬酒了,省着被人笑话。”
听到媳妇这么说,徐虎越发的为自己刚刚没有怀疑媳妇人品而高兴,“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么点的小事不至于,没事,出去谁敢乱说什么,我直接就给他一拳,把人打晕了,就说不出难听的话了。”
孙梅一愣,然后眯起眼睛甜甜的笑了,像只小狐狸。
把徐虎都给看呆了,心想这可是自己娶回来的小媳妇,得好好疼着,可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孙梅把徐虎眼里的痴迷尽收入眼底,心下不勉得意起来,除了眼里只看着张桂兰的罗继军看不到自己的好,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自己给迷住,只可惜今天妈妈那边的事办的不妥当,不然够张桂兰受一阵子的。
孙梅心里高兴,可徐凤却是坐立不安了,坐在前面的台上,等着典礼,却明显能感受到身边自家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也知道今天把事情给闹大了,可谁能想到张桂兰会跑出来插了一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