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受重伤的阿夜,以及失声尖叫的玄离,虞盼兮这才知晓,在秦席化作那道黑光攻击她的时候,是阿夜化作夜明珠挡在她体前,这才帮她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可本就气息虚弱的阿夜,在受到如此力度的攻击后,却是神仙也难救了!
“秦席你这个件佞小人!我杀了你!”阿夜的受伤让豆丁心痛不已,他召唤出体内的龙魂,不顾一切的奔向秦席,并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顿时秦席目瞪口呆,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待解决掉秦席以后,再看阿夜,他已经被玄离抱在怀中,她泣不成声,眼睁睁看着阿夜的身体越来越冰凉,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哭,她甚至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
阿夜惨白的嘴角微微一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臂,温柔的擦拭着玄离眼角的泪痕,本想帮她擦干净,但奈何他刚擦掉一些,便又有新的泪水涌出来,他心痛的喃喃:“乖,别哭了,可知看到你的泪水,竟要比让我死还更加难过吗?”
“我不准你说丧气话,阿夜,我们都还没有举行婚礼,玄离还未正式成为你阿夜的妻子,你绝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否则我再也不原谅你了!”玄离将阿夜搂的更紧些,似乎想将她身上的温度传递给他,以此让他舒服些,可是不然,阿夜的脸色越发苍白了。
虞盼兮也跌坐在地上,她本想一个人承受死亡,却不料阿夜竟上前替她挡下致命一击,如今即使虞盼兮不给他诊脉,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脉象虚弱,心疼跟愧疚交织在一起,她勉强露出一抹微笑,安慰着阿夜说:
“没事,没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对了,天山雪莲,千年人参,还是什么保住魂魄的珍惜草药,我都统统帮你寻来,阿夜,你相信我。”
“真的有办法能救他吗?姐姐你这么聪明,肯定有很多办法是不是?”玄离强忍着心痛看向虞盼兮,似乎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似的。
“有办法的!肯定有办法的!”虞盼兮虽然是在用力点头,可眼神却黯淡无光,她扯住豆丁的衣袖,泪眼婆沙道:“你是宁国的一国之君,现在立即对娘亲和玄离姑娘保证,不管什么珍惜草药你都会寻到,一定会救活阿夜是不是?”
“娘亲?”自从豆丁出生到现在,似乎还从未见到过虞盼兮如此狼狈的样子,显然她愧疚于阿夜替她一命换命,更心疼一向对她忠心耿耿的阿夜,到头来却落了个这样的结局。
紧紧拉住虞盼兮不断瑟瑟发抖的手,尽管这个答案同样让豆丁心痛万分,但他深知如今虞盼兮最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必须要接受现实!他叹息道:
“其实阿夜早在十日前便身受重伤,孩儿想带他回灵村疗伤,可没想到竟会发生接下来的事,如今新伤旧患加在一起,对不起娘亲,孩儿恐怕真的无能为力。”
“放肆!”豆丁话音刚落,虞盼兮颤抖的嗓音含着满满的怒气便传来:“阿夜是咱们的家人,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可是一国之君呐!若是你都无能为力,那事到如今谁还能救他性命?”
面对虞盼兮的指责,豆丁一言不发,这时,阿夜的手搭在虞盼兮手背上,感受着他身体的冰凉,她不禁更是心如刀绞了,他虚弱的笑着,打趣道:“主人火爆的脾气确是需要改一改了,日后阿夜不在,望主人多多保重。”
“不,阿夜,你要撑住,你跟玄离才刚重逢,难道你舍得抛下她吗?可知为了找你,她费劲千辛万苦,甚至还被人贩子拐卖,她如此不易,你定然不能再辜负她了啊!”虞盼兮抽泣道。
听到虞盼兮讲述玄离的不易,阿夜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眼瞳里满是温柔,他拿出那枚一直珍藏的玉佩,就是跟玄离定亲时,她送给他的那枚,不顾玄离的拒绝,他还是塞在她手心中,虽是不舍,却还是无奈的叹息道:
“我曾幻想过,有朝一日扬名立万后,回到灵村,风风光光将你娶进门,但恐怕这个心愿此生怕是很难完成了,这枚玉佩还给你,你我之间的婚约也就此作罢,日后再找个真心待你的男子,忘掉我,好生的过日子吧。”
“不,我不要!”玄离哭喊着,她穷尽一生,将所有的浓情蜜意都交托给了阿夜,即便之前他被迫辜负过她,且一直到现在玄离都不知道真正原因,可这颗心一旦接纳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还有空余的地方再去接受其他人呢?
“抱歉,此生终是我辜负了你,愿来世我还能弥补你……”话音未落,阿夜的手便重重摔在地上,本就星光散尽的眼眸,也缓缓的闭上了,只是他嘴角还在上扬,似乎能够死在玄离怀中,已是老天对他最大的恩赐般。
虞盼兮和玄离尖叫着呼喊他的名字,想要将他重新唤醒,可此时此刻的他却是什么都听不见了,那双眼睛更是再也没有睁开。
虞盼兮感知到掌心中的夜明珠有异常的动静,她摊开手掌一看,原来夜明珠伴随着阿夜的死亡,已经彻底的碎了!而这颗夜明珠是阿夜的化身,之前就算他受伤再严重,夜明珠也未出现过破损,如今碎成残渣,难道在暗示的告诉她,阿夜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吗?
因为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打击,虞盼兮最终昏倒在地,可一直到不省人事前,她还在紧紧攥着夜明珠的残渣,即使残渣划破了她的掌心,鲜血顺着她的掌纹中渗出来,她也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松开……
等到虞盼兮再度苏醒过来时,她早已经不在破庙中,而是被带回了京都,她躺在早已熟悉不过的房中,朦胧的视线注意到身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识对矮小一些的身影喊道:“阿夜是你吗?”
见虞盼兮苏醒过来,萧楚陌父子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两人急忙跑到床边,见她仍有些脸色苍白的样子,萧楚陌心疼不已道:
“御医虽前前后后替你诊脉五六次,皆说你身体无恙,只是心中有郁结难以打开,这才会导致一直昏迷不醒,眼看着汤药灌了许多你都不醒,我险些就要带你去遍访各地的名医了,醒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