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士兵越来越焦躁,说的话也越说越难听,此时内心的恐惧已经让这些士兵口无遮拦甚至开始污言秽语了。
换句话说,这些幸存的士兵此时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不过,对于那些士兵说的越来越难听的话,野津娜美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她仍然是紧皱眉头眼都不眨的死死盯着那道翻转石门。
“八嘎雅路!”
站在野津娜美身后的小仲突然一转身,狠狠的对着他身后一个叫骂的最凶的士兵抽了一记耳光。
“你们这群混蛋,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语气和大佐说话!”
虽然刚才是小仲先要求出去和叛军玩命儿的,但是这并不是说他已经丧失了理智。
事实上,这小仲虽说有时鲁莽,但其同样也心思缜密,他知道眼前这种情况,如果任由剩余这些士兵质疑野津娜美的话,那么事态很可能最终会失控,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也说不定,山本那个混蛋也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哗变了,谁知道会不会产生新的叛军呢?
被小仲这一巴掌甩过去后,那名叫骂的最凶的士兵顿时住了嘴。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被这一巴掌打清醒后,这名士兵突然“哇呀”一声怪叫,猛地一把推开挡在他身前的野津娜美和小仲二人,直直的就向前跑去。
事发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等野津娜美回过神来后,那名疯狂的士兵已经撞开了翻转的石门,一路怪叫着又跑进了甬道之中。
石门被撞开的瞬间,剩下的士兵都不由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所有人都摒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的盯着石门口,一瞬间四周围形成了一种异样的安静,使原本就不安的气氛显得更加的诡异了。
那名士兵癫狂的叫骂声在甬道中渐渐传远,能听的出来,他是向着由山本带领的那些鬼魅一般的叛军冲过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野津娜美突然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先前那些叛军已经是追杀着士兵们进入了甬道之中,叛军刚才在甬道之中发出的那些凄厉古怪的嘶吼声,每一个人都听的十分的清楚。
可是现在的甬道之中,传出来的却只有那名刚冲进去癫狂的士兵发出来的无意识的胡言乱语。
根本就听不到叛军发出的任何动静。
这让野津娜美觉得是不是那些鬼魅般的叛军并不在甬道之中,已经离开了呢?
这么想着,野津娜美不由的就迈腿向着那翻转的石门走去。
这石门被刚才的士兵夺门而出后,并没有完全的翻转闭合,还保持着半打开的状态。野津娜美走到半开的石门前向甬道之中一看,不由得一呆……
只见那些如同鬼魅般的叛军并没有离开甬道,不过他们也没有继续向着野津娜美所在的石室追杀过来,这些叛军就在距离翻转的石门大概几十米的甬道中一动不动的站着,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在野津娜美诧异的看着甬道中的场景时,先前冲入甬道中的那名发疯的士兵也已经直冲到了叛军的身前。
这名士兵看样子是疯的实在够彻底的,甬道之中那副诡异的场景竟然在他的眼中像是完全都看不到一样。
那些叛军本来就十分可怖,现在又静立不动默不出声,看起来更是诡异莫名。
那名发疯的士兵冲到叛军群前,哇哇怪叫着举起手中的三八步枪就向站在最前面的叛军将领山本扎去。
日本的明治30式刺刀很是锋利,没费吹灰之力的就在山本的胸口刺了个窟窿。
然而,让人诧异的是,在被刺刀刺穿之后,山本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身体晃动了一下,被身后的其他叛军抵住身子并没有向后跌倒。
刺穿山本胸口的士兵显然没打算善罢甘休,也幸亏他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否则在正常的情况下,看到山本凸出眼眶外的那两只血红色的眼球估计都能把他吓掉了魂。
只见那名士兵用力将刺刀从山本的胸口拔了出来,哇呀一声怪叫举起枪就又要对着山本刺下。
可就在那疯子兵怪叫的同时,山本手上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山本毫无生息的猛然伸手上前,抢在那名疯子兵刺刀落下之前,一把就将其脖子紧紧的抓住了。
也没看到用多大的力气,山本手一甩,那名士兵直接向后被摔进了叛军群之中。
那名疯子兵一落入叛军群中,顿时怪叫四起,刚才还静止不动的叛军此时都像是复活的雕像一样,纷纷的向着那名疯了的士兵围了上去。
惨叫声,嘶吼声,怪叫声,一声一声的传来,无情的折磨着野津娜美和其他人的神经。
虽然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那疯子士兵的惨叫声中就完全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经历的痛苦。
痛苦的惨叫声很快就停止了,甬道中只剩下了一种听起来像是很满足的嘶吼声。
这嘶吼声正是那些叛军所发出的,听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们刚刚经历了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一样。
“天啊……”野津娜美身后传来了一声无力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士兵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后所发出的。
这时候,没有人再吼着要出去和那些叛军拼命了,谁都不想让自己也落的刚才的那副下场。
不过,让人稍感心安的时,那些叛军在处理了疯子士兵后,就再也没有了动作了,又恢复了之前那种静立不动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打算进来找野津娜美她们的晦气。
“大佐,现在该怎么办?”小仲少佐哑着嗓子向野津娜美询问道。
“我们难道就要待在这里和那些畜生瞪眼睛吗?该死的畜生们!我一定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斩掉脑袋不可!”
虽说是在叫骂,但是小仲沙哑的嗓音听起来给人的感觉毫无底气,更像是在自我催眠,自我打气一般。
能听的出来,小仲对于自己要斩掉那些叛军脑袋的说法,他自己都没有任何的信心,恰恰相反的是,他很明白这群人最后的下场恐怕和刚才的那名疯子士兵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