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结婚?顾牧深眸色深深,修长的手指捏住粱筱茉的下颌,指腹在她下颌上摩擦,“嗯?”好像,没听清她的话。而粱筱茉知道,他听清了。心脏一沉,她还是不放弃。手搭上他的心口,柔声道:“牧深,好不好?”“什么好不好?”“牧深。”“筱茉,过了,就不好玩了。”吻了吻粱筱茉的眉心,顾牧深推开她起身,“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扯过浴袍披上,他坐在床边,从床头柜上拿了烟盒。“等你拍摄结束,我陪你去欧洲待几天?你不是一直想去,我们去好好玩玩?怎么样?”回身,顾牧深捏了下粱筱茉的鼻尖,“高兴了吧?”粱筱茉冷笑,挡开他的手,拥着被子坐直。凝着他,“顾牧深,你和苏瓷离婚吧。”“”“苏瓷和温瑾安,你应该知道。”“筱茉!”声音低了几度,顾牧深站起身,“适可而止。”“呵!你果然知道。顾牧深,苏瓷根本就不爱你,她没爱过你!”粱筱茉吼完,气喘吁吁。良久,顾牧深勾唇,好笑的看着她,“那又怎样?”他的反问,让粱筱茉楞在原地。什么叫,那又怎样?这个男人,她越来越看不懂了。“牧深?”“她不爱我,嗯,我爱她不就好了。”顾牧深轻描淡写的说出,他爱苏瓷。粱筱茉瞬间就好像被数万根钉子钉住,动弹不得。心脏破了一个大洞,血喷涌而出。他爱苏瓷。那她呢?他对她只是他们就只是床伴关系吗?不可能!咬紧下唇,几乎要把唇瓣咬个稀巴烂。粱筱茉激动的朝顾牧深扑过去,抱住他,“那我呢?牧深?我呢?”一声声追问,痛心疾首。“我算什么?你不爱我吗?”“爱。”顾牧深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摸着她的背,安抚的说道:“筱茉,我当然爱你啊。”自嘲一笑,粱筱茉松开抱住他的手。他还能说得再敷衍一点吗?他说爱苏瓷的时候,和说爱她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是的,他爱苏瓷。她也知道。“牧深,你为什么要和我?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顾牧深奇怪的看着粱筱茉,笑着说道:“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忘了?筱茉,当初是你勾引我的啊。”“我”俯身,他再次捏住粱筱茉的下颌,说出的话含着笑却又冰冷,“筱茉,你别不承认,你就是个婊、子。我呢,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渣男。婊、子配渣男,绝配。是不是?”浑身发冷,粱筱茉哆哆嗦嗦的推开他,缩进被子里。顾牧深叹息,好似怜惜,“你看,筱茉,本来我们开开心心的多好。你非要好了,不说了。”说完,他走向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穿衣服。粱筱茉盯着天花板,没看他,淡声问:“你要走吗?”顾牧深应声:“哦。等你回海城再联系我吧。”“顾牧深,你真是个”“混蛋么?我知道。”粱筱茉笑出声,慢慢变成大笑。在她的笑声中传来大门合上的声音。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抹了一把,她爬起来找手机。给顾牧深打,他不接。给苏瓷打,苏瓷也不接。最后把手机掼向墙壁,手机碎,她倒在床上,扯了被子,闷在里面嚎啕大哭。海城。乐雅住院第三天。事件从发酵到莫名其妙的被压下,现在不管是报纸还是络,关于乐雅自杀的新闻全面下架。风起。苏瓷支着额头,回过神发现,自己面前的页数还是之前那一页。时间却已经过去一小时。呼出一口气,她合上资料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突然下定决心。景冉见她从办公室匆忙出来,问道:“苏总?你去哪儿?”苏瓷边回答边走向电梯,“我出去一下,有事打我手机。”医院。车子停稳,苏瓷下车抬头看了眼住院楼。想了想,去医院的超市里买了水果和花。空手去,总觉得不太好。那位,毕竟是病人。虽然她对她没什么好感,某方面来说,还算是情敌。p病房。乐雅病房门口的保安已经撤了,经纪人凯文也不在。这就叫,人走茶凉。圈子里已经默默传开,乐雅被封杀了。至于是谁做的,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公开说出来。照顾乐雅的只剩下一个护工。苏瓷去的时候,护工正在劝乐雅吃饭。乐雅不说话也不动,头对着窗外方向。护工发现苏瓷,一怔开口:“请问你是?”苏瓷说:“我找她。”听到苏瓷的声音,乐雅猛地转回头。那瞬间,苏瓷从她眼底看见恨意。恨她?“你出去。”乐雅虚弱开口,声音沙哑。护工打量了下苏瓷,出去并给她们关上门。把花和水果放下,苏瓷犹豫着说什么的时候,乐雅冷笑说道:“怎么?你特地来参观战败营吗?我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苏瓷闻言,抱着手臂,“我已经警告过你。”想起苏瓷当初的警告,乐雅眼神一暗。咬住嘴唇,她声音嗫喏,“我,我没想到他”“他”指的是谁,两人都知道。而提到他,乐雅就控制不住全身颤抖。左手的手腕也突然开始疼起来。那是个噩梦!“温瑾安是疯子!”乐雅突然癫狂的说道。她双目猩红,表情堪称狰狞。死死瞪着苏瓷,她不断重复:“温瑾安是疯子!他是疯子!”苏瓷拧眉,觉得乐雅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乐雅又开始笑,笑着笑着,她缩着脖子,看着苏瓷,“我告诉你,温瑾安他那天就这样”说着,她举起自己的手腕,右手按上去。痛叫一声,苏瓷急忙上前阻止她。“你干什么!”好不容易阻止了乐雅的动作,纱布却还是渗出血。苏瓷看着心惊,忽然后悔今天过来这一趟。乐雅冷冷的看着自己渗出血的手腕,闭了闭眼,“我算是完了,我知道。我赌错了,我太蠢了。苏瓷!”看着苏瓷,她一字一顿:“你不了解温瑾安,没人能了解他!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永远忘不了,那天温瑾安按着她手腕,看着她,说的话。那个男人是魔鬼。从医院出来,苏瓷没立刻走。她有点恶心。可能是刚才看见乐雅的手腕,有点后遗症吧。到花园坐了坐,没想到,居然接到了温瑾安打来的电话。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苏瓷眨巴眨巴眼睛,好一会儿以为是错觉。“喂?”“在忙?”她这么久才接,温瑾安以为她在忙着。“没,没有。”赶紧说,苏瓷舔了下唇,“没有忙。就是我看是你打来的,以为是错觉。”那边传来温瑾安的笑声,很悦耳。苏瓷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勾起嘴角,语气娇嗔,“你笑什么?”“我给你打电话,很奇怪吗?”“不是奇怪,是,嗯,神奇。哎?等等。”想到什么,苏瓷笑着说:“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啊。”“嗯?”“值得纪念。”“苏瓷。”“什么?”“你说的,我好像对你很坏。”“没关系,你现在还没有对我很好的理由。我得自己创造那个理由,不是吗?”“嗯。”“对了,你打给我什么事?”“下班,要不要一起吃饭?”问完,温瑾安自己拧了眉。这样的问题,类似约会的性质,让他不太适应。苏瓷当然说好,约好了时间地点,挂了线。回头看了眼住院大楼,苏瓷从长椅上起身。她决定,从这一秒起,把乐雅这个人彻底忘掉。温瑾安怎么样,不用别人来告诉她。她相信自己的判断。至于结果,顺其自然吧。车上的男人捏着眉心,看上去很疲惫。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是应酬只多不减。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先生,还是直接回家吧。”“去银杉苑。”顾立成坚持,“都到这边了,顺便去看看苏苏。牧深不懂事,天天往外跑,也就苏苏忍着他。”司机颔首,继续往银杉苑开。晚上10点,顾立成的车停在银杉苑座楼下。刚要下车,只听司机一声:“咦?那不是少夫人吗?”顾立成往车外看去,瞳孔猛地收缩。公寓楼口的两个人,一个是苏瓷,另外一个是怎么是他?突然,一些事情闪过。顾立成面容青黑。司机紧张的从后视镜里看着顾立成,没等说话,他已经推开车门下车去了。苏瓷笑嘻嘻的拉着温瑾安的手,仰着脸看他。温瑾安也看着她,眉目柔和,“好了,上去吧。”“路上开车小心。”“嗯。”“到家你能给我打个电话吗?或者短信也行。”“嗯。”伸手抚上苏瓷鬓角,温瑾安温声说,“我给你打电话。”苏瓷一喜,还是舍不得放开手。正想着再抱他一下,冷不防一道沉冷的中年男声响起。“苏苏。”猛地转头,苏瓷看见顾立成,大惊失色。顾立成看着她和温瑾安还握在一起的手,沉痛道:“苏苏,你对得起牧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