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不满的看着她,本不想管她的事情的。但是念在她们共同在皇宫中互相扶持了十几年,终是忍不住接过了她的书信,低声宽慰着,“娘娘,是时候该放弃皇后的身份了,您这样不甘心,难道是想要让殿下继承燕易大陆的皇位吗?您知道他的身份有多么的尊贵,这区区燕易大陆只会埋没了他高贵的血脉啊!”
放弃皇后的位置?皇后的身上一阵激灵闪过,“不!我不要放弃,我是皇后,我是最尊贵的女人!”她喃喃着,浑身哆嗦,紧紧地抓住花嬷嬷的手,浑身冰冷颤抖着,“花嬷嬷,我是皇后啊!”
“唉!”长长的叹息声从花嬷嬷嘴里发出来,她轻轻的拍着皇后日渐消瘦的背,安慰的话不过是善意的欺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黑市。
不论皇权斗争和江湖纷争如何的剧烈,这里永远都是灯火通明,每到夜晚黑市是这燕易大陆最耀眼的存在,所有的不快和纷争在这里都统统抛弃,这里有的是快乐和挥霍。
赌场永远是耀眼的地方里最不能让人忘怀的一种,在黑市也是如此。
各种金银财宝闪花了人的双眼,黄金成了遍地都铺满的最不值钱的玩意儿,在柳雨柔的带领下他们果然顺利的从城外进入了黑市最大的黄金赌场,整个地板都是黄金铺成的,灯罩都是夜明珠打磨过后的装潢,这里便是那销金窟,让人不能忘怀。
徐堡主和徐望天这么安静,柳雨柔怎么会看不出两人都是伪装?她也懒得理会两人对自己的信任,反正正如他们所想一样,柳雨柔也并未信任过他们!
“我没有骗你们吧?这就是黑市的赌场,那城外的秘密暗道直通到这里。”柳雨柔解释着,看见巡逻的黑市的暗卫,朝他们点了点头,果然,不一会儿戴着银色面具的尊贵男子就走了过来。
“外面都在传柳姑娘被徐家父子绑走了,那燕王殿下更是贴出通缉令,重赏提供消息者万两黄金,却没曾想柳姑娘竟然大大方方来到我黑市,这赏银莫非是要落在我这里?”燕舒邝藏在宽松衣袍下的手暗暗地攥紧,看着如此熟悉的一张脸,他恨不得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可是他不能!
相逢却不能够以这样的真面目相随,说的恐怕就是他们的这种情况了!
而柳雨柔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堂堂黑市主人日进斗金,还会在乎那千两赏银?”柳雨柔笑道,“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徐家堡的徐堡主、这位是他的儿子,我的身份自然不用多说,相比现在王城中已经传遍,我是巫蛊之地的圣女,而他们是我的臣民!”
“啊?想不到江湖上的徐家堡竟然是巫蛊后人,你们这些事情啊还真的是够麻烦!”燕舒邝听着柳雨柔的解释,故意说着,好让徐堡主心里对柳雨柔更加的忌惮着,不论他有什么阴谋,对方是圣女的身份被自己知道,若是圣女有恙,跟圣女在一起的徐堡主绝对脱不了关系!“看来这赏银我还是不要了!”
柳雨柔指的自然是经过易容的徐元和徐望天,而真正的徐元和徐望天则混在人群内,听着柳雨柔和黑市主人的谈话,徐元的心里已经渐渐的相信了柳雨柔,可生来谨慎的他仍然不甘心眼前的秘密,悄悄地对徐望天说道,“天儿,你去四处转转,看看这黑市究竟有什么秘密?”
“是。”徐望天低声应着,退了下去。
燕舒邝朝着隐在暗处的小七点了点头,小七悄悄地跟了上去。
“我黑市从来不掺合任何江湖和朝廷的纷争,只要不碍着我挣钱的道儿,我什么都不知道。”燕舒邝看着那局促的“徐堡主”,笑道,“所以徐堡主不用不安,走吧,我带你们转转。”
“其实,我们这一次过来是因为你们黑市藏有当年东方大陆贵族的事情!”柳雨柔故意的说了出来,果然躲在人群里的徐元再也忍不住,见扮作自己的人仍然无动于衷生怕露馅儿,一枚银针将他击毙,走了过来,撕下面具。
在柳雨柔和燕舒邝扮作的惊讶中,不好意思的笑着,“还请圣女和公子见外,徐元这样做也是希望实力有所保留。”
燕舒邝故意愣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本公子倒是没有诧异这真假徐堡主的事情,徐堡主的谨慎本公子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本公子倒不认识什么东方贵族,更加不知道有人竟藏在了本公子这里。”
“那人应该是隐藏的,若非是徐堡主收到确切消息,我们也不敢冒着危险前来打扰啊!”柳雨柔提醒着,她看着银色面具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心底十分确信舒邝已经接收到她的提醒。
“哦,是吗?那人是谁,若是找出来本公子定不轻饶!”燕舒邝的脑海里迅速将十二位长老过滤了一番,他们平日里都是一样的蛇鼠行径,若真的让他去找出来谁是那个叛徒,一时间还真的是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不过,还好,他们已经选择退出,那叛徒定然是不甘心的,就看谁接下来行为举止异常就行了!
徐元见黑市的主人正盯着自己,尴尬的摇了摇头,心里都快恨死柳雨柔了,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心眼还是故意耍计策,竟然将事情都告诉黑市的主人了!
“这个人是谁,我也不清楚。”徐元笑着回道。
“这样吧,我带你们去四处走走看看,若是遇到可疑的人你们尽管说,本公子一定重重的审问他!”众所周知,黑市的刑罚最为严酷,就连天牢内的十大酷刑都不及这里分毫。
他既然做了保证,徐元生不出拒绝的理由,跟着黑市主人在黑市中逛着,此刻他满心希望他的儿子徐望天可以悄悄地发现什么破绽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小七只跟着伪装过后的徐望天一段路程就换了小五跟踪着,他折返回到一间小屋,那里正有人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