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会不会是你被那个小贱人骗了,她根本没有失忆,故意伪装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老爷说不定会心软,万一出了差错,也就不会追究她的责任了?”夫人疑惑道,如果那个小贱人那么的有心机,她是一定不能够饶了她的。
花亦然无比肯定的摇了摇头,“姨母,您说的那个假设是不可能存在的。”
“先不说柳雨柔为何之前伪装了那么久不说,当初姨夫给了她那么多的特权是最好的公开自己身份的时候,可她却一句话都不说,而现在没有任何的原因的就公开了身份,这不合情理。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和定坤妹妹重名的关系,定坤已经对她进行了一番试探,确定了她确实失忆的事实。”
“那是不是她对那个柳将军有意思,以为人家接触她而自作多情,想着成了小姐就可以嫁给他?”夫人猜测着。
花亦然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想到当初女子用来防身的匕首,如果他猜测的不错,世间上也只有那个尊贵无比的男子才能够配得上她了啊!
花亦然苦涩的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们都不是这样的人。”
该怎么去跟这个格局只局限在宅子里斗得风生水起的妇人去说天下的大事呢、花亦然还真的没有想明白。
“姨母,总之这件事情并非是柳雨柔所传,既然是别人而并非是她,那么所传之人究竟有什么用意反而是我们应该去注意的。说不定我们和柳雨柔都成了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所以姨母,亦然只想告诉您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啊!”这里是王城下,更何况看到了女子衣袖中的那把匕首,他的心里比旁人要想得更加的长远,为何不是别处,偏偏是陈府呢?
其中一定有蹊跷!
莫非……和他冒名前来陈府的目的是一样的?花亦然顿时在儿女情长的纠葛下清醒了不少,他此番是有着自己的使命前来,万万不可因为情感而耽误了使命啊!
看着夫人若有所思的眼神,花亦然知道她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他不能够保证她不对柳雨柔下手,至少现在她会思虑下再做决定了!
因为陈絮儿的推波助澜,陈老爷在柳雨柔刚从夫人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夫人将柳雨柔叫走的消息,他不安的在柳雨柔回去的必经之路候着,见到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松了一口气,“雨柔,你没事儿真的是太好了!”
柳雨柔撇了撇嘴,她和陈老爷并不相熟,虽然对方一直在府里面明里暗里的让人照顾自己,可是对于这个保养得很不错的中年男子她的心里并无任何亲情的波澜,更加的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她知道他曾经在自己昏迷的时候过来看望过她,可是她当时宁愿装睡也不肯面对这个她感觉陌生的人。
“我知道你在恨我,孩子。”他幽幽的叹着气,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当年我为了仕途离开你的母亲,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腹中已经有了你的存在。她当时一句话没有说的送我离开,并答应了我会等着我回来迎娶她,我没有想到在仕途上沉沉浮浮了将近三年,更加没有想过一个未婚怀有身孕的女子在村子里会遭受到多少人的白眼,我回去的时候只看到她的坟头孤零零的在那里,他们说你被人贩子带走了,你知道吗?这是我心头永远也抹灭不了的伤心啊!”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对于自己的身世,对于自己和眼前陌生男子的联系她持有保留的态度,可是他或许是自己想要查到失忆之前所有事情的一根引线。
“是絮儿的师父将你送过来的。”
“三小姐的师父?”柳雨柔蹙了蹙眉,她还从未听说过三小姐还有什么师父呢!也从未见到她的师父来到过陈府上。
陈大人见柳雨柔面带疑惑,赶紧的解释着,“絮儿的师父是一位神秘的老者,当年絮儿刚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差一点儿就一命呜呼,后来算命的说她命里有大劫,需要一位武魂高强的老者当师父,还说了那老者出现的时机。后来我们循着那算命的说的找,果然找到了那老者,他愿意收留絮儿为徒,也正因为这样,絮儿的身体才渐渐地好转。”
“因为他一直云游四方,所以我才想着拜托他寻找你。”陈大人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面上挂着一丝激动,“一个月前,他将你送来府上,说是在一个人贩子手里面将你给救出来的,据说那人贩子要将你卖到……你抵死不从,他救了你性命,却也没有能够将你的记忆找回来啊!”
柳雨柔一直盯着那激动的面庞,她感受着陈大人心里的澎湃起伏,也相信陈大人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可她心里面那抹面对着陈大人根本不存在的亲情她也是知道的,这其中曲折恐怕也只有那个将自己送回来的人才知道了!
“陈老爷,我想见见三小姐的师父,可以吗?”柳雨柔开口。
陈大人连连点头,猛地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一抹失望,“雨柔,父……我不会反对你见他的,或许这样你的记忆就会恢复了,只是他并不常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去联系他,等他下次过来我唤你去见他,可以吗?”小心翼翼的问着,似乎是担心着心爱的女儿会责怪自己的模样。
柳雨柔点了点头。
“雨柔,我带你去见见你的母亲,好吗?”见她并没有排斥,陈大人沧桑的面上浮出欣慰来,将她领到了自己的书房,将那幅画取了出来。
那是一张人皮卷,上面画着的女子有着和柳雨柔一模一样的面容,除了那双眼睛!
她的眼睛是幽深的,从不显露任何的情绪,而那幅画上的女子却是温婉的,眼波如水可以让人轻易地就看出喜怒哀乐。
“这就是你母亲,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陈大人抚摸着画像上女子的脸颊,声音难得放得温和,“我曾经机缘巧合得到了这张人皮卷,花重金请了画师将你母亲的面貌绘在上面,我很想她,从来都不曾忘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