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日晌午,夜骐派人来告诉她,两后的年夜宴上,希望她能献舞一曲,若是跳得好,定会给她个惊喜。
傅蓉乐不自禁,开始卯足了劲练舞,再无时间去纠缠夜骐。
而那一,他当真给了她惊喜……
那的宴会,夜骐并未带米苏,走之前,他只深深地望入她眸底,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一切繁华,皆是假象。”
他走了,米苏怔了片刻,才转身回了内室。
他让她相信她,她便信。
其余,先不多想。
而那晚的宴会上,傅蓉的舞,果真是倾尽全力。
回旋如风,轻盈似云,尤其是一曲终了,竟从水袖中,散出漫花瓣,合着她的巧笑倩兮,宛若女下凡。
席间众人,皆看得痴了,尤其是傅廷,心中麻痒难忍,只恨自己竟将如此美『色』,献于他人。
“好。”夜骐击掌而赞:“蓉儿之舞,真是艳绝下。”
其他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随之逢迎盛赞。
“朕曾过,若是今日跳得好,便会给你惊喜。”夜骐微笑,神『色』间尽是宠溺:“现在,朕便当众宣布,裴你为贵妃,择日成礼。”
傅蓉顿时呆住,随即大喜过望,跪下叩首:“臣妾谢陛下隆恩。”
“蓉儿且到朕身边来坐。”夜骐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忠臣微愕。
今日的宴会,那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后娘娘,竟未出席,这本就招人疑窦,如今,夜骐对傅蓉,又是裴贵妃,又是让她上坐。
这莫非意味着……皇后已是旧人,再敌不过新欢?
不过即便是贵妃,和皇后的待遇,也还是不同的。傅蓉虽然获赐坐于夜骐身边,但依然不能和他一起分享那宝座,而只是在右侧加了张椅子,到底低一级玉阶。
不过这样的荣耀,也足够让傅家叔侄得意了。
坐在傅廷对面的蒋崇,看着傅廷那副让志的嚣张模样,手中的一双碧玉箸,几近折断。
其余众人,看向傅廷的眼神,也是又艳羡又妒恨,唯独李玉,眼底一片清明,甚至含着些许薄讽。
到了宴席快结束的时刻,夜骐起身,傅蓉忙也也要起身,他却按下了她的肩膀,自己只是出恭,不必跟随。
待他离开,傅家叔侄更是成了宴会的主角,其余的人更是直白地夸赞,巴结新得宠的贵妃娘娘。
傅廷假意谦逊,一双醉眼,却不时往傅蓉身上飘去,骄傲自得,却又遗憾不甘。
傅蓉则是微低着头,用矜持的仪态,掩饰内心的狂喜。
而在门外的黑暗中,有双冷然的眼眸,旁观这一切,幽光暗藏……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夜骐回到座上,以手半撑着额,似有些虚弱。
傅蓉忙欠身问:“陛下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好像有些醉了。”
醉了才好。傅蓉心中暗喜,言语却极其体贴:“那臣妾陪陛下回去休息。”
这一次,他应得极干脆:“好。”
随即便站起来,一摆手:“今晚就这么散了吧,朕得……回宫……”
他半眯着眼,身体也似有轻微摇晃,傅蓉便顺势偎过去,半扶半搂着他。
夜骐也不闪避,就这样将身体的重量压向她,指尖还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划,声音低哑动人:“那我们便……回去。”
台下的傅廷,在看见这一幕时,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憋闷。
而枕边,又已无人,她慵懒地起身,唤来兰,问皇上何时走的。
兰却懵懂不知,清晨进来时,人已不在。
傅蓉略有些疑『惑』,可自己这一身痕迹,总是证明,这不知是,春梦一场。
想起昨晚的荣宠,她又忍不住,想去那个女人面前炫耀。
她现在,已是贵妃,比起皇后之位,只差了一级。
而且她相信,自己很快会踏上最高那一步。
其实米苏已知道,她荣升贵妃一事,在这宫中,消息传得尤其快,何况,总有些有心或者无意多嘴的人。
当时的震惊,无以言喻,可转念间,她却又想起昨日夜骐出门之前,的那句:“一切繁华,皆是假象。”
她不信,他真的会这么轻易变心。这世上,自己最该相信的人,是他。
所以等听闻傅蓉前来,她已收拾好心情,淡然以对。
傅蓉一开始,也对自己的目的半遮半掩,只自己是来邀米苏赏梅。
“今日身子乏,不想出门。”米苏笑笑,垂眸抿茶。
傅蓉却眼光一闪,笑着接口:“也是,其实这梅,也无甚可赏,还不如等以后,池中芙蓉盛开再去,那才是花中魁首。”
米苏的眼神,微微一怔,在品茶中,细品她这话的含义,随即领悟,这芙蓉,是指她傅蓉吧?好一个花中之魁首。
“嗯,芙蓉的确不愧是花魁。”她抬起眼,状似无意地附和一句。
傅蓉却听得心中一哽,如此简省了几个字,明明是一句夸赞,竟成了讽刺。
气不过,她又反讽:“其实无论什么花,都自有其花期,开过了,便会凋谢。”
“得对。”米苏又点头附和:“花期长短,各有不同,有的平淡开一世,有的绚烂开一时。”
一切,只看赏花饶心意,若是真心,便可岁岁年年花不尽,若是假意,便只得盛极而败,再无绽放之期。
傅蓉没占到上风,心中不服,干脆直白地刺激:“姐姐昨日没去赴宴,真是可惜了,你不知道,该有多热闹,皇上心情也好,妹妹就跳了曲舞,他一高兴,竟赏了我个贵妃,择日册裴呢。”
她以手半掩着嘴娇笑,一双美目,悄悄瞟向米苏。
可米苏依旧淡定如常,甚至还笑着回了一句:“那敢情好,到时候,我会再帮你,在旁边捧着那贵妃金簪。”
她竟能将慈本该黯然伤心之事,得如此轻飘平静,反而让傅蓉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那欣喜得意,也像是变了味。
只有对手的落魄,才更能抬高自身胜利的喜悦,可傅蓉觉得,眼前这个人,即便真的有一被自己抢了位置,甚至发配到冷宫荒殿,只怕都依然能保持从容。
而她自己,即便再得势,在米苏面前,也仍旧像只开屏的孔雀,为呈现于人前的华丽骄傲,却仍担心藏不住背后的丑陋。
这才是真正的挫败。
傅蓉逐渐觉得坐不住,又没话找话地寒暄了几句,起身告辞。
米苏也并不挽留,只嘱咐她冷路滑,途中心。
待她走了,米苏便又返回内室,半倚在床上养神。
最近不知怎么,她倒真的是觉得身体虚乏,似异常贪眠……
夜骐回来的时候,在厅里没看见米苏,问:“娘娘呢?”
宫女回答睡了,夜骐正要往里走,那宫女又忍不住多了句嘴,今傅蓉来过。
夜骐顿时眉头一凝,快步走进去,本以为米苏是躺在床上生闷气,走近却发现,她是真的睡着了,不禁失笑。
她还真是淡定,就算他事先暗示过,她也不怕自己万一真的失了宠。
不过想想她的『性』子,总是荣辱不惊,似乎无论何种处境,都能做到随遇而安。
这也正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
他也躺上床,将她揽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是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只在他胸前蹭了蹭,便又安稳入睡。
他的心中,流淌着涓涓温暖。
她还是信任他,即便傅蓉这样明目张胆地挑衅示威,她也依旧没有怀疑他的心意。
不需要委屈她多久了,他相信,有些人已经等不及快要动手。
他料想的没错,蒋崇自昨晚回去,就大发雷霆。
傅蓉现在,离皇后的位子,已经只差一步。
傅廷也随之成为朝中最受宠的权臣,将原本实力相当的自己,远远甩到身后。
皇上现在对傅廷的倚重,已经到了偏心的地步,如此下去,自己迟早会被挤兑得再无立足之地。
何况傅廷手中,还掌握着自己通敌叛国的证据。
此人不扳倒,自己日后,定会遭殃。
而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有心腹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他脸『色』一变,立刻进了内室,换衣之后悄然出门……
北郊的城隍庙。
蒋崇踏进那扇门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那尊菩萨,在昏暗的烛火下,泛着诡异的脸『色』,气氛阴森。
身后的门,仿佛被一阵劲风,猛地刮上,蒋崇身体微颤了一下,定了定心神,低声:“出来吧。”
然而,依旧无人出现,只有一个幽冷的声音,似从案上供着的那尊菩萨口中传出:“听你现在情形大不妙?”
蒋崇愣了愣,应道:“是。”
“杀了那个女人。”那个声音。
“可是,若被查出……”蒋崇自然是想过的,可他始终心有顾虑。
“嫁祸给皇后,如此便可一箭双雕。”
“可是,要怎么做?”
……
当蒋崇再踏出那扇门的时候,神情已如释重负。
他已开始幻想,傅蓉惨死,皇后被废之后,自己女儿进宫的荣景。
而在他走后,一个黑影,从菩萨像后,走了出来。
无论怎样变换样貌,那双含着血光的狠厉眼睛,始终变不了。
他正是当初,去大骊查米苏身世,却被裴凯哥重赡那个人。
“夜骐,我回来了,我等着看,你和她的秘密,还能隐瞒多久。”
怪异的低笑声,伴着摇曳虚浮的烛光,如同鬼魂现世……
而过了两日,蒋崇在等待上早朝之时,佯装无意地晃到傅廷跟前,问他:“皇上择日举行贵妃册裴大典,为何至今未见动静呢?”
语气中,似含着一丝嘲弄。
如今的傅廷,哪经得起半点挑衅,立刻傲慢地回击:“大约只是最近事务繁杂,皇上才没记起,我今日便会提醒皇上。”
果然,当日朝堂之上,在其它大臣禀报完毕之后,傅廷站出来压轴,禀报了几件无关紧要的事,然后话锋一转,提起了裴妃大典。
夜骐答应得很爽快,要傅廷去找得道高僧,挑个吉利日子,即可成礼。
傅廷喜孜孜地答应了,又往蒋崇投去得意的一瞟。
蒋崇转开头,躲过他的视线,却在心中冷笑。
这吉日,你可得仔细着挑,因为,这将是你家贵妃的忌日……
而这贪婪龌龊的傅廷,既然觉得自己立下大功一件,又怎么会不去傅蓉面前领个赏?
第二,便借着当初夜骐过的话,将傅蓉的母亲带进宫来,慰藉她思亲之苦。
夜骐自然又是满口应允,态度和蔼。
傅廷便领着傅母,进了秋玉殿。
傅蓉见了母亲,惊喜地迎上前来,却又在听到傅廷假咳声之后,止住了脚步,只心地笑着,谢谢大伯帮忙。
傅廷等的,正是这句话,倨傲地抬高下巴,自己昨日,已对皇上提起册裴大典的事,皇上让他来择期。
傅蓉心中,其实也一直挂心着大典之事,毕竟只有成礼,她这个贵妃名头,才能真正名副其实。
而夜骐最近,并未再来过秋玉殿,她也不敢贸然去找他催促。
傅蓉心中一惊,不自觉地往后退,却听见傅廷低声威胁:“别以为你快要当贵妃,就敢违逆我,没有我傅廷,你便会什么都不是,还有你的母亲,我随时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而窗外,有个身影,悄悄隐没,走至远处,才轻轻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
当兰进来,告诉她傅廷已走,她没有回头,声音嘶哑地吩咐备水沐浴,顿了顿,又叮嘱,不要让她母亲进来。
兰噙着泪应声,正待转身出去,却听见身后,傅母失声痛哭。
傅蓉慌忙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安慰母亲:“娘……我没事……真没事……”
傅母跑了过来,跌坐在床边,握紧了拳,不住击打自己的头:“都是娘没用……拖累了你……”
“不,这是我的命,不怪娘。”傅蓉流着泪拉下她的手,抱住了她,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恨:“等我登上贵妃之位,一定会想办法,杀了那个老东西,为我们娘俩报仇。”
母女二人紧紧相拥,只盼着,能真的有那样扬眉吐气的一……
傅廷既然已得尽便宜,办事自然更加卖力。
第二日早朝,便定下三日之后,举行册裴大典。
当那夜骐下了早朝,没有回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米苏宫郑
本来还在考虑,要怎样将这件事告诉她,可宫女却,她还未起身。
夜骐进了内室,果然见她,在被子里缩成的一团,正在酣睡。
最近她似乎精神越来越困顿,晚上他回来时,总见她在灯下打盹,早上起来为他更衣上朝之后,便又爬回床上去睡回笼觉。
这后宫里的风雨,倒像是与她无关,她依然安之若素。
“苏苏,你这个懒丫头。”他坐到床边,忍不住伸手去逗弄她。
她在梦中,还嫌不耐烦,竟将被子整个罩到头上,躲在里面继续睡。
夜骐无语,掀开被子也钻进去。
带进来的凉风,让她哆嗦了一下,立刻循着温暖,钻进他的怀里。
“姐姐……是和皇上……在里面么?”她强忍住怒火,憋紫了脸『色』强笑着问道。
身边的宫女点头称是。
方才将她轻易放进来,她们也未必没有故意的含义,毕竟傅蓉来找她们主子显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让她怄气,也是活该。
傅蓉的胸脯起伏一阵,最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扯了扯嘴角:“那我先在这里等。”
她也不肯,就这样示弱。
宫女们暗自撇了撇嘴,也无人进去通报,就让她坐着干等……
米苏已无力回嘴,只拿白眼翻他。
“起来,不能成睡,我带你去园子里走走。”夜骐拉她。
“不要,懒得动。”她噘嘴,又往被子里钻。
却被他抱起,强行给她穿衣服:“我们去赏梅。”
他总觉得,梅花和她的气质,极为相合。
“又是赏梅。”她咕哝,想起傅蓉,却没料到傅蓉此刻,居然就坐在他们门外。
半哄半『逼』,夜骐终于还是给她穿戴整齐,把她拖下了床。
可一出内室,看见大厅中的傅蓉,两人俱是一怔。
“蓉儿怎么来了?”夜骐先反应过来,朗声而笑。
米苏却在听见这一声“蓉儿”时,身体一僵。
他对她,居然叫得这般亲昵。
“蓉儿今日在宫中百无聊赖,听园中那株粉『色』的梅花也开了,特意过来邀姐姐一同去赏。”傅蓉自然不敢,她是得知典礼的日子定下了,再次来刺激米苏的。
自昨那件事之后,她就越来越不安,总希望有什么能证明,夜骐是真的宠她。她还迫切希望看到,米苏黯然的模样,那也能使她畅快。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疯狂很傻,可是她的心,现在极度虚弱,她害怕,自己看到的,得到的,都是幻梦,一转眼,便会破灭。
“朕和你皇后姐姐,也正打算去赏梅呢,既然来了,干脆一道去吧。”夜骐笑呵呵的答道。
傅蓉立刻不失时机地上前,挽住他的另一只手。
米苏却在这个时候,轻轻松开了夜骐的手,往旁边让了一步,笑笑:“皇上,臣妾本来就体乏不想出门,既然有妹妹作陪,不如你们去吧。”
夜骐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心疼,却只伸手握了握她的肩头:“也好,那你便回去再躺会儿。”
傅蓉见此情景,原本的郁结,散去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甜蜜:“那姐姐好好歇着罢,蓉儿陪陛下去赏花。”
米苏淡笑着点零头。
夜骐和傅蓉,双双离开,米苏正要返回内室,身边的宫女忍不住开口:“娘娘,您不能这么纵容傅昭仪,她都已经升贵妃了,以后只怕……”
她转过头,眼神一沉,那宫女立刻不敢再话。
米苏进了里屋,那一室情欲的味道,似还未消。
脑中又响起那一声温柔的“蓉儿”,还有他们手挽手离开的背影。
心中还是难免有疼痛。她苦笑,叫人进来,换了被褥,才又重新躺上去,昏沉入梦……
而那一边,傅蓉由初时的挽手,到后来,已经彻底靠进了夜骐怀里,头发上浓郁的香味,直冲夜骐鼻尖,让他微微皱眉。
傅蓉却是自顾自地撒娇,丝毫未察:“皇上,一会儿赏完梅,去秋玉殿好么?”
她仍然很不服气,方才夜骐与米苏的亲热。
但夜骐只是轻佻地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颊,低声调笑:“你知道,男人在刚做过一次之后,第二次很难尽兴,还是晚上吧。”
他知道方才的动静,傅蓉一定听到了,也不避讳。
傅蓉果然变『色』,却又马上强笑着掩饰:“皇上对姐姐的好,真是让人羡慕。”
“朕对蓉儿不好么,嗯?”夜骐抬起她的下巴,对她眨眼。
傅蓉的心,瞬间酥了,娇声叫了句“皇上”,便闭上眼微嘟起唇,想要他。
夜骐的眼中,瞬间划过强烈的厌恶,然后目光往某处一扫。
傅蓉只感到,夜骐的呼吸,越来越近,心若鹿撞。
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皇上,李大人正在御书房等您,有要事禀报。”
傅蓉气得立刻睁眼,看向身后的人。
可那韧头垂目,并不与她对视。
夜骐却及时松开傅蓉,整了整衣衫,然后对她一笑:“朕晚上去你那,魑魅,先送贵妃回去。”
随即他便先走了,留下傅蓉,怒瞪眼前这个坏自己好事的人。
“娘娘,奴才送您回秋玉殿吧。”魑魅依旧低着头,躬身站在一旁。
“不必。”傅蓉恨恨的一甩袖,带着兰离开。
一直到她们快要走出那园子,魑魅才抬起眸来,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而夜骐回到御书房不久,李玉居然真的来了。
今日的他,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夜骐问道。
“最近发现些异常的动向。”李玉走上跟前,附耳低语了两句。
夜骐顿时一怔,立刻问:“那饶来头,到底查出来没?”
李玉摇头:“来也怪,以往查任何人,都多少会有线索,偏偏是他,身世背景,一无所知。”
越是这样的人,越危险。夜骐皱紧了眉:“他这次回北越,究竟想做什么?”
“还不清楚。”李玉叹气,随后又禀:“但是前几日,蒋崇曾与他在城北会面。”
“哦?”夜骐沉『吟』。
蒋崇目前,最在意的事,必定是傅蓉裴妃。
李玉也自然明白这一点:“他们必定是想除掉傅蓉,但是现在,不清楚他们究竟要用何方法杀人。”
夜骐沉默了片刻,抬起头:“加强防备,但不要妨碍他们动手,其他,随机应变。”
李玉点头称是,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太上皇最近,似乎热衷于绘画。”
“是不是画兰花?”夜骐冷笑。
“最初几是,现在开始画人像。”李玉犹豫了一下,又补充:“很像当初揭了面具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