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头一天晚上,阿妙感冒了。
“明天你别去了。”姜权宇看了看体温表,“幸好没发烧。”
阿妙把药吃下去,抱着杯子咕嘟嘟灌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姜权宇见她睡的那么沉,留了个纸条自己去了。到了展馆不例外的看到了神星阑,他身边自然跟着善善。
“什么时候喝神总的喜酒呢?”姜权宇难得主动和神星阑打招呼,神星阑发现他一个人时,皱了皱眉头。
“明年,唔……或者后年。”神星阑挑着嘴角,“终归是要请你一次的。”
姜权宇不去猜测他话里的意思,将目光投向旁边,善善冲他笑了笑:“怎么只有姜先生一个人?阿妙姐姐呢!”
“哦!她病了。”姜权宇叹了口气,“发了一晚上烧,早上才睡安稳。”
神星阑眼底浓墨翻滚,最终什么都不剩:“那你还是早点回去照顾病人的好,还是说……这展览比较重要。”
“呵呵,我不过是来露个脸,等下就回去了。”姜权宇右侧了一步,“神总慢走。”
神星阑一行人去和主办方打过招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善善小心的看着他:“星阑哥哥,要不要去看看阿妙姐姐啊?”
“你想去?”神星阑看见姜权宇被几个高官拦住,看样子短时间是离不开了。
善善咬了咬嘴唇:“她一个人生病……多可怜啊!”
“那你得问问姜权宇让不让你去。”神星阑扭头看着她,“我是不会去的。”
“嗯!”善善点点头,一脸乖巧,“我知道了。”
因为展会是政府举办的,所以开始的时候有领导讲话。应邀而来的老板们都坐在贵宾区,老百姓都乱哄哄的围在门口。
而绕过主楼,后面偏僻的小巷子里两个男人正站在生锈的铁门前。
“我去。”
“我去。”
欧阳瑾看着丁五:“猜拳,谁赢谁去。”
“不要,和你猜拳没人能赢。”
“那谁输谁去?”欧阳瑾伸出拳头。
丁五面无表情:“不要,输也是你决定的。”
“OK!”欧阳瑾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去。”
丁五把门上的铁链打断:“五分钟后进来。”
欧阳瑾看着表,时间一到一分不差的溜了进去。摄像头已经被丁五破坏,估计现在已经找到了玉佩,等着他去拿了。
“你在这干什么?”他拐了个弯,还没到展览后台呢,就看看丁五蹲在地上。
欧阳瑾顺着丁五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不远处有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正在偷一幅画。
“呦!哪路的朋友啊?”他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对方听见。
那人一愣,大概没想到还会有别人。
欧阳瑾慢慢走过去:“别怕!我对美女一向很温柔的。”眼前的女人连脸眼都罩在墨镜下面,唯一露在外头的就是那一头长发了。
“你别过来!”对方的声音压的很低,显然不想让人判断出她真实的声音。
“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帮忙。”欧阳瑾站住不动了,眼神瞟过她手里的画,“你只要它?”
女人把画装进身后的背筒,看了看欧阳瑾又看了眼还蹲在墙角种蘑菇的丁五,像是在想着如何离开。
“从那边走!”欧阳瑾指了指他来的方向,“非常安全。”
丁五突然站起来往旁边移了移,把路让了出来。欧阳瑾挑了挑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姐,你要是再不走,就留下来吧!正好帮我们把那边的锁打开。”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女人飞快的往出口跑,几秒钟就不见了。丁五还站起来眼巴巴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什么。
“她是谁?”
既然丁五没动手,还主动把人放走,就说明这个人的味道是他认识,甚至熟悉的。
丁五这会想起来干正事了,走到放铜镜玉佩的柜子前:“快点把锁解开。”
“你先说那女人是谁!”欧阳瑾双手抱胸。
展会现场,等所有领导讲完话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刚宣布大家可以进去自由参观时,神星阑的目光一下子顿住了,然后低下头又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你怎么跑来了?”姜权宇皱眉,“不难受了?”
阿妙揉了揉鼻子:“还好,就是有点鼻塞。”
“那还不好好休息。”姜权宇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才弹了一下,“一个展会至于你巴巴跑来啊!”
“我看了新闻,说是有不少好东西呢!”阿妙把他的手拨开,“我没事,我们快进去吧!”
展会上大部分都是字画和玉器,据说最早要到春秋时期,而且全都是真迹。阿妙的目光穿梭在一件件展品中,姜权宇好奇的问她。
“你是不是在找什么?”
阿妙掩住目光笑了笑:“是啊,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没!画我是不懂的,那些玉摆件又都太平常了些。”
“这里哪有什么好东西。”姜权宇放慢脚步,阿妙只好跟着他慢慢走。“总会有一两个吧?”她眨眨眼,“听说都是从博物馆出来的。”
姜权宇戳了戳她的脑袋:“傻瓜,好东西早收起来了,这些不过是糊弄老百姓的……”
“阿妙姐姐!”
一个声音打断了姜权宇的话,两人抬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和神星阑一行人走到了一起。
“你没事太好了。”善善站在神星阑身边,亲昵的拍了下他的胳膊,“我刚刚还说要去看你呢!”
阿妙的目光从神星阑脸上扫过,却只看见他淡然的盯着一旁的花瓶看。便笑了笑道:“我不记得跟你很熟,生病探望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嗤!”
一声讥笑从神星阑口中传出来,他扭头看着阿妙:“善善一番好意,你犯不着用这种态度让她伤心。”
“呵呵,她伤不伤心又关阿妙什么事?”姜权宇抬手搂住阿妙的肩膀,“我们的确和你未婚妻不熟,麻烦神总以后看好她,别逮见谁都叫姐姐。”
善善的眼里已经盛满了泪水,咬着嘴唇呜咽出声。神星阑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凌厉的冷意,周围一直偷偷看他们的人都打了个哆嗦。
“不好意思。”阿妙皱了皱眉头,“我无意惹神先生生气,“只是我真的和你未婚妻不熟,也不想和她熟。以后若是遇见了,还是当不认识的好。”
她挽住姜权宇的胳膊:“省得又哭起来,好像我们欺负了她似的。”
“我们去那边吧!”姜权宇笑了笑。
和神星阑擦肩而过之际,阿妙对上他的目光,却看见深深的无奈和悲伤,下一秒又什么都没有了,快的仿佛是错觉一般。
“阿妙姐姐!”善善突然一把拉住她,“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不然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阿妙有些无奈的转过身:“虽然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是我不喜欢和你做朋友很奇怪吗?我们原本就不是一类人啊!”
“为什么?”善善却不依不饶起来,死死抓住她不放。
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疼,阿妙一把拍向善善的手,见她还肯放开,干脆狠狠一甩推了她一把。
“放手!”
善善叫了一声,一下子摔到地上。
“啊!”她突然捂着肚子哭起来,“好疼……我肚子好疼啊星阑哥哥!”
已经转身的阿妙回头一看,心猛地一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滩红色在善善裙下散开,黑而浓稠的血迹染红了她的小腿……
“快送医院。”神星阑说完,神一已经抱起善善往外跑。
他和神二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向阿妙,看见她苍白又黯然的神色差点返回去。
“BOSS……”神二提醒他,“现在过去就前功尽弃了。”
神星阑闭了闭眼,扭头大步离开。
“我说,你上头条了!”何诗诗一大早就跑到阿妙这,甩着报纸给她看。
阿妙的感冒又加重了,抱着个纸巾盒子坐在沙发上吸溜鼻子:“咳咳……又说我什么了……咳咳!”
“说你旧情难忘,妒忌善善害她摔到差点流产。”何诗诗瞟了她一眼,“这倒霉催的,等你好了我们去庙里拜拜吧?”
“她没事吧。”阿妙丢掉一团卫生纸,顺手又抽了一张。
何诗诗冷笑:“你还关心人家呢?孩子都有了,下一步恐怕就要结婚了。”
“孩子没事就好。”阿妙没接她的话,自顾自说了句。
“你就不生气,不难过吗?”何诗诗给她倒了杯水,“那两个奸夫淫妇早晚没好下场。”
阿妙挤出个笑容:“这样也好,等善善嫁给神星阑,就不会在总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了。”
“看见你如今的样子,我对爱情更不抱希望了。”何诗诗神色萎靡,“欧阳瑾是这样,神星阑也是这样。你出事的时候他要死要活的,可才几年啊!就让别的女人怀了孩子……”
见不得她这副模样,阿妙假装难过的揉了揉眼睛:“明明该被安慰的是我,怎么你到先难过上了。”
“呸呸呸!”何诗诗站起来,“走,我们去蒸个桑拿,再去按个摩,没准感冒就好了!”
医院里,善善一脸惊喜的摸着肚子。
“星阑哥哥,我真的……真的有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