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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蓝小玉一头雾水,“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赵远信就咂咂嘴:“今天的晚饭,咱们谁做?”他歪了下嘴。
“……”
好像,确实是难题。
赵远信的烹饪技术不敢恭维,上次的“爱心便当”还挺讲究,可请人家吃饭答谢救命之恩,总不能整个“爱心便当”去忽悠啊,其他的菜嘛,赵远信会的多,精的可就少了——
至于蓝小玉,甭想了。
番茄炒蛋已经算是拿得出手的玩意了。
“要不然……咱去饭店里定两个菜?”赵远信开始支招。
“会不会太没诚意了?……”又不是冷盘。
“那不然你说?”赵远信瘪嘴。
“您是大厨当然您上,我负责买菜,您负责下锅。”蓝小玉把事全怼赵远信身上,做起了甩手掌柜。“我还有个妙计啊!”她眨眨眼。
把整个老窝整理完,午饭随意吃了,下午菜市场溜达一圈。
蓝小玉是轻松,可苦了赵远信,太阳才刚西斜就在厨房里折腾油盐酱醋,外头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叮铃铃”,迎客铃的响动有着清脆好听的声音,蓝小玉一抬头。
章白安。
她提前到了,发髻用苗银小簪挽着,格外的别致。
“章阿姨?”蓝小玉跳下沙发,“那么早就来了?”
章白安点头,把手里买的小蛋糕递给蓝小玉,另一个礼盒是送给赵远信的小酒。
“来吃饭还送什么东西。”蓝小玉虽然抱着小蛋糕美滋滋的,但嘴巴上还觉得过意不去呢。
“哎哟,不行,蓝丫头,你买的那是啥!”赵远信可不知道外头的客人到了,他呛得满口油烟从厨房里“逃亡”出来,“咳咳咳,这菜我哪会烧!”他还一手举着勺子一手拿着本蓝小玉下午新买的菜谱书发牢骚,这才看到外头还有旁人在。
“有、有客人啊?”赵远信机灵,赶紧把菜谱藏屁股后面,“您就是章……章……”他思来想去,“章小姐啊。”总觉得称呼什么都不对,虽然说,章白安的年龄约莫是四十左右,可看起来年轻的很,就像是三十来岁,这话就得说她是“风韵犹存”啊。
赵远信可不想把她叫老了。
“那是我赵叔。”蓝小玉赶紧做介绍。
章白安看到赵远信那厨房的狼狈样就笑出了声,她走上前去从赵远信手中接下勺子,特别的自来熟:“是,您一定是赵先生,”她打开厨房门,从容不迫还附带技能巧笑倩兮,“烧菜的事还是我来吧。”
赵远信当然不肯啊,哪有让客人下厨给主人烧菜的道理,可他完全反驳不了,为啥——因为,里面已经被他整的鸡飞狗跳了,再烧下去,他又该炸厨房了。
蓝小玉见章白安进了厨房,就朝赵远信吐吐舌-头,那老头子也朝着蓝小玉做个鬼脸,于是两个老少爷们就端着碗在桌子面前等着章白安这个客人铺了满满一桌的佳肴。
章白安的手艺自然不是盖的,蓝小玉早就尝试过了,别说蓝小玉,就连赵远信都啧啧感慨,他是有多久没在家里吃到这么好吃的家庭菜了?
他带着蓝小玉的日子,要嘛就下个面简单做,要么就干脆去外头吃,遇到应酬多的日子,就把那小姑娘一起带去蹭饭。
赵远信还开了章白安送的小酒,啜了两口,连眉毛都翘起来了,酒劲一上脑,赵远信这人就唠叨个没完,直把蓝小玉从小到大那些黑历史都吐了个痛快,蓝小玉根本堵不住他的嘴,现在就算有鸡腿也堵不住。
“那个,安妹子,我跟你说啊,嗝儿……蓝丫头那小姑娘还有……”赵远信眯着眼,都醉上了七八分。
“喂喂喂,什么安妹子,赵叔你套什么近乎呢?!”蓝小玉拿筷子敲敲菜盘,瞧那没出息的,一喝酒就容易东南西北分不清。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小丫头片子,”赵远信舍不得放下酒杯,挪到蓝小玉身侧就嘿嘿笑,他手舞足蹈地,“我跟你说啊,他们苗女,性格烈辣,不拘小节,你看人电视剧里,不都‘大妹子’,‘小妹子’的叫嘛,还一个个乐呵呵的笑开了花似的。”他一口气把酒喝了又给自己斟上。
蓝小玉一瞪眼,桌下就踩了那老头儿一脚:“你正经点!”蓝小玉嫌弃极了。
赵远信吃痛,赶紧退回自己的位子,还委屈极了:“我……我哪不正经了,我不就是说苗女好嘛。”他也懒得理蓝小玉,自管自夹下酒菜。
“赵先生是真性情。”章白安并不介意,反而安慰一旁的蓝小玉也别生气。“你有他照顾,也是有幸。”听赵远信说了许多蓝小玉的事,章白安也清楚,赵远信是真心对蓝小玉好,否则又怎么会把那些好的坏的都如数家珍一样历历在目。
“我都是被他给带坏的。”蓝小玉撇撇嘴。
“你是被他给惯坏的才对。”章白安反口就帮赵远信说话,把蓝小玉给堵的哑口无言,章白安哈哈大笑,顺手就夹菜给她。
当然当然,蓝小玉心里哪不知道,赵远信对自己是绝没话说,她就挠挠头发认了。
“你俩可真像一家人啊,”赵远信打了个嗝儿,玩笑就脱口而出,他扭了扭屁股站起身,对着蓝小玉左瞧瞧,又对着章白安右看看,“瞧瞧,还真像,就是……哟,就是蓝丫头少了那么一颗……”他举着筷子蘸着酱油歪歪扭扭的就上去,在蓝小玉的眼角处点上一点,“哎!少了颗泪痣,这就成了!”
蓝小玉一愣,着实没料到赵远信拿着酱油就上来了啊,她拿袖子满脸抹,这特么可真是亲生的叔叔啊!
章白安坐在一边看着,不时轻笑,这一老一少的对打笑闹还真是种享受。
赵远信没多久就喝高躺床去了,蓝小玉收拾了桌子就送章白安出去,她坚持要送到大路口,至少,要过步行街的桥。
章白安也不反对,深秋夜里的风凉飕飕的,时间还不算晚,路边一些小店开着门面,行人来去身影匆忙。
“你有话,不必藏在心里。”章白安的步子落的很轻,话也轻,蓝小玉执意相送,必然是有话要说——这个情景似曾相似——
蓝小玉想起她第二次见章白安时,她就说过“你有什么想问的?”——
每一次,蓝小玉吞吞吐吐,而章白安从未在意,也未隐瞒。
蓝小玉想了想,路灯昏黄的光线落在眉眼:“章阿姨……”她欲言又止,斟酌着思虑的话是否适合说出口,仿佛这些问题困扰她一整夜了,“你为什么要帮我。”她又问了一次。
同样的问题。
“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蓝小玉点点头却也不说话,她快步走到章白安的前面,只留下一个恍恍惚惚的背影:“几个月前,我曾经去花都办事,在那前后我的身边总是出现一些脚步声,有人开始跟踪我……我想,他不是想要害我,他只是担心我,是不是,章阿姨?”蓝小玉的话问出口,莫名却也肯定,同时转身望向章白安在路灯下微有诧异的眼眸。
那眼眸中的神色像山涧流淌的小溪,没有波澜,却涓涓而下。
两个人没有动作没有话语的静止,时间就似突地停下了,章白安眸色一动:“你知道,‘章’在我们苗寨是什么姓?”章白安却回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卜羲’。”
她自然听得懂蓝小玉话中有话,蓝小玉认为那个跟踪者是章白安,章白安认识她,可不止这半个多月,而是,很久很久以前,所以在蓝小玉找上门去时,她甚至没有那么诧异。
“如果你质疑……那么,是,我认识你远比你认为的久,蓝小玉。”章白安叹了口气,带着无可奈何,并不想和盘却又无法不言说的情绪,所以她的神情里充满了一种温宁的光泽,对于接下去要说的话,她没有半分觉得不妥,她看着你,温柔又包容。
要章白安坦诚一切,比你想象的容易,只要你开口问,她便不会多加隐瞒。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朋友,我错了,我来这里是为了你,蓝小玉,我是为了寻找你。”
“我来寻找我的女儿,蓝小玉。”
章白安看着蓝小玉同样睁大的眼睛,她说,你就是那个人。
蓝小玉,你是我的女儿。
那是唯一驱使我离开苗寨,来到腹地的理由。
开……什么玩笑,蓝小玉竟然后退了一步,章白安居然会是,她的母亲?
蓝小玉不敢置信,她脑中什么念头也没有,身体僵硬的大概和僵尸差不多,只会愣愣地看着她、听着她。
怀疑?相信?
不不不,什么也没有,无法判断任何的对错是非,有时候人遭受到从未想象过的或与自己几十年来的信念背离的事情时,其实根本不会思考。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自己的母亲不是应该早就去世了?她从没有听说,也没有人告诉她……可是、可是,同样也没有人真正的说过,她的母亲已死。
因为,谁也不知道蓝小玉的母亲是谁。
连蓝小玉都不再追究这种问题的时候。
章白安却站在她面前,告诉她,自己为了寻找她,花费了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