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小山村中。爷爷聂胜生领着他的小孙孙在树下。
“爷爷我要吃果!”
七岁的小孙孙嚷着,伸出小手指,望着那比手指盖大不多少的小苹果。
那小苹果还没有长大,吃起来颇酸,吃不得酸的人,看到这果,口中便会流起酸水来!
“还没有好,咱不吃!”
爷爷说道,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固执。
爷爷好抠门,抠得舍不出一个又小又酸的小苹果。
小孙孙有些不快,努起小嘴,闪亮放光的眼睛瞬间变得含霜带雨般,撅起嘴,弄起小鼻子,垂下眼皮......又偷眼看看爷爷,拉摇着爷爷的衣襟道
“爷爷!就给一个吧!好爷爷!”
爷爷低头看看小孙孙,又摸摸小孙孙的头,终于摘下了一个比手指盖大些的小苹果。
“还没有熟,到秋成熟了才又甜又脆,现在吃了都白瞎了!”
爷爷说着,很是心疼,似乎要挖了他的心!
小孙孙接过小苹果,如获至宝般跑开了。
便是如此,到秋天剩下的小苹果也没多少,入到口中香甜清脆的,称得上极品!
“良心!快回来背诗!”
聂发向祝平瞪瞪眼,良心妈妈祝平忙叫着良心。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挺好的,背得不错!良心再背下一首!”
聂发一边喝着酒,一边满意地看着良心。
“再来一首!”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鹅——毛——”
良心结结结巴巴,他低着头,手中玩着那小苹果。
“这么简单,怎么又忘了?”
聂发瞪起眼。忽看到良心手中还在玩弄着那小苹果,猛然站起来,就是一脚。这一天,没事就知道在外,不好好记,白在外面夸你了。
这一脚正踢在良心肚子上,一个没站稳坐在地上,又忙抖着身子爬起来!
曾经爸爸也背过良心,也手把手教过良心写字的!很是温和,从不曾打过自己。不知何时起,耳边总是爸爸的喊声,眼里每每都是瞪着的眼睛。他好希望从前的爸爸,那时他很开心。
“不会,只管让他去看!你干嘛又打孩子?”
祝平扑上来。
“那小苹果是你给他摘得吗?我管孩子你搀和什么?”
啪——
聂发一记耳光打在祝平脸上。
正在发抖的良心,手一抖小苹果似乎震落在地上,又湿润润地,滚出很远。
“干什么呢?那小苹果是我摘的!”
聂胜生跨进屋中。
祝平抱着良心,左侧的脸又红又疼,才也是一阵头晕!眼泪也流下来。
良心为母亲擦着眼泪。
“怎么又吵架了?”
一进屋的哥哥姐姐,带着丝丝无奈看看妈妈,又瞟瞟余怒未消尽的聂发。
聂发是上天对良心的恩赐,只有接受,没有其他选择,犹如绳索的捆绑!
祝平默默地走进厨房,做了饭菜。
聂发借着酒打开话匣子,整个屋中除了他的声音,便不会有其他人的声音了。即使是美妙的音乐,听得时间久了也会让人心烦的。然而,聂发说话是从不许人打断的,于是良心只有偷偷地掩上耳朵......
家中清静一点很好,良心几乎是渴望。
外面的世界很好,即使是胆大的良心也不可以走得太远,听说有疯子,披头散发的,还有那能飞会飘吃人的鬼,神出鬼没的狼!
吃了晚饭,哥哥姐姐早早出去玩。
”哥哥!带我出去吧!”
“滚!自己找个地方玩去!”
良心拉着哥哥的衣襟,却被哥哥良哲将他的手甩开了,顷刻出了门便不见了!
幸好姐姐还在,良心便死死抓住姐姐的手不肯放手,还有些委屈地含着眼泪望着姐姐。
“姐姐一定带我玩去!”
“弟弟乖!姐姐带你玩去!但是你先把手撒开,姐姐去一下厕所!”
良心望着姐姐聂紫萱,有点半信半疑,但还是慢慢地撒开了手。
等了很久,紫萱还是没有回来。去了厕所,厕所里空空没有一个人了,于是便知道上了当。
生着气,走出门。
闷得很,他终于独自走出家门,出了村子,忽然看到了一个红羽毛的大鸟,像家鸡般大小,在村头的沟里,飞一人高,快速飞去,还飞飞停停,良心随后跟过去......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那鸟忽然不见了,远处有一片红花,第一次看到,像梦般,有香气飘来,还有几只蝴蝶在飞舞!良心悄悄地在花丛中,捉起了蝴蝶!蝶儿翩翩飞舞,有时就要捉到,一捏,那蝴蝶像后面长了眼睛,翅膀一扇,飞了起来!他又弄了树条来拍,这次终于有蝴蝶被打到了。拿起来自是欣赏。甜甜的笑容在这刻里最美,也最纯!
这时,已夕阳西下,他一回头却不知道离家有多远了,掉转身便走,走了很久,却不见村子,心下有些害怕。又想到狼和疯子,便更加害怕起来,做在地上就大哭,哭了好久也没个人,又往前走,边走边看,边望,一脚踩下去,左脚一阵疼痛,用力一拔,早已知道不好,那脚扎到茬子上了!良心做在地上望着远方,又向远方喊:“妈妈-----”,但听得有回声,却没个人来!
祝平在家拾搭完家务,一回头不见了儿子良心,便四处寻找,哪里都没有,良心平时很听话的,从来都没离开过她,汗忽的从头上流下了!
“你把孩子看哪里去了?怎么就没了呢?怎么看孩子的?”
聂发又瞪起眼,看着祝平!
很多人去找,依然没有良心的一点踪迹。正当人们都很焦急的时候,见村头人影晃动,一个大人领着一个小孩,似乎还背着一个。
她们是谁呢?会有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