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走了,从此这个家族不在因为爷爷而争吵。聂发也不再在喝酒时滔滔不绝说聂胜生的不事了,似乎家里也少了一份吵闹。
女儿大了自然也要出嫁了,聂紫萱一晃已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大约就在九点左右肖老师和一个年轻人走进来。
“这就是我给你介绍的对象——张文”
聂发与肖老师很是要好的,昨日在乡里相遇,执意要给紫萱保个媒。一进屋肖老师便介绍着。
聂发和紫萱急忙迎上前。
今日,紫萱内穿雪白色的背巾,外套紧领黑色毛衣,外着白绒毛的开领的遮臀的大绒衣,下穿存放了有段时日的青色筒裤。脑后编着两跟齐腰的大辫子,前面梳着长长的绺海,面白中略带点红润,唇不点而诛,眉如柳,一双大大的眼睛里,似水般荡漾着青春光彩!
紫萱心里说不上烦乱,却是有点不平静,自觉尽管不比城里的姑娘那般妖娆,但流露出的那份清新自然之靓丽之美却不会因无装饰而减三分!
张文走路似小跑,不高的个子,永远不会成熟。他忙从兜里拿出一盒烟从早已打开盖的盒中抽出一根烟,抬着脸将烟嘴递给良心父和肖老师。
紫萱仅从侧面撩了一眼,心下一颤,已不想看她第二眼。心间一片冰凉的紫萱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看着这个矮子在人群里穿梭......聂发和肖老师做下吸着烟聊了几句家常事,便私下里问怎么样,紫萱早已定下,尽管聂发有些犹豫无法决定下来,但紫萱已决定下来,摇着头不肯,就此两来无事了。
此事过去几日,紫萱心下还是有些不高兴,埋怨这样的人多余看。天气热起来,一日聂芳领来一个年轻人。
李尚荣还有些未退净的学生气,似乎哪里还有些像自家的哥哥。
紫萱心间一动,算不上有多喜欢,但是起码让人自觉不自觉地想去接近她!走到他的身边,仰视他的呆气,高颧骨,大眼睛,浓浓的书生气,熏陶了心扉!
紫萱端上一碗糖水,轻轻地送进李尚荣手上,一双有些含羞的眼睛,悄悄一瞟。
一个穿着浅黄色纱料衣裤、后背大辫子、干净白析的女孩已尽收眼底,李尚荣心间已是春风荡漾......
两日后,聂发带着紫萱去了北屯!在家已拟好礼单,只等到时拿出来。刚进了李尚荣家,李尚荣和他的家人就迎出来。
宾主落了座,喝了茶,不多时候便谈了正题,在屋顶中央摆了一个地桌,中间一张红纸,上写礼单,紫萱按家中题的单子要:
钱5千,行礼家具在外,金项链一个,戒指一个,自行车一台还有个缝纫机。
礼单提罢,李尚荣的父亲看了看礼单。
“把缝纫机去了吧,我家不用这个”
李尚荣的父亲冷冰冰的,就是笑吧,也很难踱出三分温和。
紫萱忽然恐怕起眼前这个秃顶、红瓷面、端肩膀、高鼻梁、大嘴岔的人了。隐隐地心下虽不是很高兴,但也并未说什么。
“那不行,我家姑娘有一个好的针线活,家里的鞋子衣服都要做,也不能用手缝吧?”
聂发冷冷的,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我家儿子是老师,结完婚后,这些东西不用做,只要买就可以了!”
李尚荣的父亲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脸变得有些长,声音有些高。
“就是不总做吧,那生活中谁会知道哪时会用到呢?这不行!”
聂发的眼帘垂下,声音虽不是很高但看起来也无法改变。
李向荣在一边按耐不住,站起来看着老父,欲言又止;紫萱微垂的下眼帘,时不时的看看父亲,心想这缝纫机确实不重要的。
“要不缝纫机不要就不要吧?”
聂芳有些祈求聂发的样子。
“那不行!”
聂发摇头不肯,心下早有主意。
“不行就拉倒吧!”
李尚荣的父亲横了眼睛,暗想看不出紫萱哪里出奇。
“拉到就拉倒吧!”
聂发站起身就走。紫萱心里一沉,但也没有办法只好跟了出去。
李向荣忙送出来。
“在好好商量一下,忙什么呀?”
“不了,你爸爸太固执了!”
聂发冷冷看看李尚荣。
“先回吧!回家再商量一下!”
紫萱恋恋地看看李向荣。
李向荣点点头,又看看紫萱,慢慢地转回身走进屋。
聂发带着紫萱回到家,紫萱闷闷不乐。
“有他还能会有什么好事吗?”
聂发不在屋时,紫萱、良心和祝都平埋怨着。一种沉闷的空气,弥漫在家中每个角落......
过了七日。
“来喝酒!”
苗宇航屁股不着地左右忙着,连小腰都是弯的!给聂发和苗林江满着酒,送着菜,俨然成了最会来事的。聂发口中含笑,打开话匣子,满意得很。
良心放学,便知紫萱的好事已成了八九,似乎沉闷的空气已在短时放尽。
“林江和我最要好!今天我们儿女成亲,这叫俩好做亲!”
聂发畅快地说着,似乎是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只有开门的事,就没有关门的事!
那个苗宇航,良心并不看好。你看他穿件肥大的半旧的军服,圆头上,直立着二寸的头发,两腮肉肉,闪动着牛样的眼珠子!哪里看都不像个好人!
“家中有个旧缝纫机,是我大儿媳妇的!以后生活好了,也做不了多少活,就去了吧!”
“缝纫机,有就好!不要了!”
聂发就是高兴,写了礼单,苗林江去了缝纫机,也不是问题了,大事小事他只管一个人说得算,拍板就是了!哪里还顾上问问紫萱。
过了些日。
“他是个赌徒,前不久还就输了几千元钱!我要退婚!”
紫萱从外回来便大哭,她发觉自己受了蒙骗,要跳进了火坑!
原来,因苗林江很是惯着苗宇航,平时放纵,曾去过赌场,前不久就输了几千元钱!现在已是赌徒!干了很多苗林江不知道的事。
“这不行,绝对不行,板上定好的事,又是俩好做亲,怎么能退呢?”
聂发大吼着,屋子的顶棚都震得要落下来,好似打雷!
紫萱织毛衣的手在颤抖,翻动的心,塞着喉咙的话语,脑子里一片空白,红肿的眼泡里没有流出半滴眼泪,她望着蓝色天空,看不到天空有一丝平日的美丽,没有一丝天高心宽的感觉,眼前看什么都是暗淡的......
紫萱会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