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听说半路你遇到奇迹了......?”
霍新华在桌边好奇地看着良心。
“秘密......!”
良心微笑着。
近日,良心找来一本练习意念的书去练习气功。一早还未吃饭,刚练习完,正要下地时,忽听一阵喊骂声和急促地拉门声......
“快还我家地来!你霸道什么?”
外面传来良心大爷家的聂良杰的喊声。
聂良杰原是良心大伯聂德家二儿子,今天不是别事原是因为良心的爷爷聂胜生死后的地而来。早时,聂胜生与聂发同住一屋,地便聂发种着,老人走后三个儿子本要轮着种的,但聂发总是种着,并没有让出地的意思。他总是说老人在这里大半,只是这几年不在这里,况且地也不多是应该多种几年的。
聂德和聂发本在一起一套牛犁的,聂德的地多,聂发的地少平时也都是聂发用完犁后,聂德才用,活总是干到后面。聂德不说什么,聂良杰早已按不住火气,今天就是来打架的,不再苟同老父亲一样忍气了。
聂德有两个儿子和五个女儿,其中三个女儿有弱智。这缘由是聂德的老伴因是弱智。大儿子聂良友端肩,短颈,个子虽矮,看起来却有些弯腰。他经年咳嗽,脾气还好有人叫他聂十八;聂良杰一米七八的大高个,端肩长颈,尖头、高鼻梁,左右两边一双小眼睛,似乎总是眯着,若是睁开,毛发立起,颇有猎豹浮现之气。小时聂德总认为是老儿子,又聪明,总是捧在手心里,舍不得骂他半句,老时就靠他了。
听得外面喊声祝平忙着走出,见两眼冒火的聂良杰正欲开门进屋,便去推上门。聂良杰见是善良的婶婶,驴气消了一半,若是别人他定会砸了门,现在却不可,一则来找叔叔的,不是找婶婶,二则若把善良又受气的婶婶怎样,人们吐来的唾液定会淹死他的,况且他小时来这里玩,婶婶每每有好吃的总少不了他的一份,算良杰还有些良心,他的情绪似乎稳定下来,但还是要进屋的。听到动静起来的聂发和良心一同走出来,聂发一见这情形,瞪大双眼,似干柴烈火忽然浇了油般立刻就要冲出去。
“你这小牲口,还要打我不成吗?你打我试试吧!”
聂发大骂道,心中暗想着,在你家里有人娇生惯养便罢了,今跑这里撒野,老子教训你一下,想着破命地要出去。
良心一见心中一动,忽上前死死拉住聂发,生怕出了去便有更大的事发生。聂良杰也分明看到聂发要走出来,心中倒想看看聂发出来又是如何?要的就是这个。
后面紧随的聂德喘着粗气跑上来,心中庆幸恰好没有进屋,否则两头驴在一起不知发生何等大事。
祝平见聂德拉住聂良杰方放下心,回头忙推聂发。在平日里外面有吵闹,祝平多是细听,唯恐他在外面有事,回到家里喝了酒又找是非,心里平静家里安宁还真是最重要的!
“有事说事,打什么呀?过会大哥们来了就商量一下呗,和孩子弄出什么子午卯酉的。”
祝平按按心说着。
聂发有些犹豫,料想出去不是在家里随便,家里怎么都好,别人可不会都像在家里一样待他,真若扭在一起,被打的说不上就是他,罢了,况且聂良杰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被推进屋里的聂发又跌跌不休地骂了好久......
晚饭过后。
“这地也没有多少-----只是六七亩地,一家二亩地算了!”
大哥聂德身体微胖,面宽和善,两手叉在怀里,微低着头,靠在门边,说话慢悠悠地。
这回总算公平了吧!聂德暗想着。
“那地前几年他就种着呢!比我们多种有几年吧?”
二哥聂龙,体瘦,心似小米粒般小,于是生出尖尖的头,也不知哪年得的眼疾,弄得挑不开的眼皮。他见聂德说了话也急着开了口。
做事要公平凭什么他占了便宜还常就念叨’吃了亏‘,聂龙想着。
“老人那几年也在我这里总吃饭,不是吗?只是偶尔生气让爸爸自己做几天饭!再说了,我种地我交地租。你们何时要种地了吗?都怕交地租,这几年收成好、价也好,地是抢手货就来抢吗?”
想来要地吗?没门,聂发暗想着。
“老人在外不过就这几年,我种得少,来年我就种!”
想不给怎么成?聂龙想着暗暗瞪起眼。
“别忘了!老人死时可都是我出的钱,全是我管的呀!没有向你们要一分钱的!”
怎么如此小气,做什么都斤斤计较,这儿鬼头!聂发按压着怒火冷冷地看着聂龙。
“老人在这个房子里时,良心吃了多少老头子的好吃的?我看着都不说,死时花些钱是应该的!”
老人只顾偏向你的儿女,何时给我的儿女半点,聂龙睁大微曲着的眼睛,声音也高起来。
“你要这么说,我就种,我看看谁动动我的地,我砍死他!”
小心眼,受穷的命,这些你也算计,就不让种,聂发吼起来。
“你也要讲理好不好,老人在外走了两三年我们何时种过一点地?不都是你种着吗?”
聂龙顿时满脸通红,眼睛一时冒了火,瞬间不再微闭,耳朵似乎一下也直立起来吼着。
“吃亏占香又怎么样?都是兄弟,看你们俩个当哥的不像个哥哥,做弟弟的不像个弟弟,都是儿女满堂的人了,干嘛呀?”
兄弟两似有要扭打之气,聂德见势终于忍不住。
“就是呀!种不种这点地可以发吗?看你们挣个什么劲。”
老人已逝去,养你们一回,活时推着养,死后挣财乱嚷,都是什么?祝平想着有些气不过。
“好了!聂发呀!地我不要了,咱们来年不在一起一个犁了,自己种自己的吧!我家的牛今年下了个犊子,来年可以当半个牛了,你忙时牛不够可以去我那里用我的牛。”
老人走了,自己也是花甲之年,聂德的脸红红地走出门......
一时屋中忽然静下来,聂龙似觉无趣,也走出门......
这事现在似乎已经平息下来。良心正欲看书去,却传来王丽华回来的消息......
王丽华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花了十多万钱,家里已是债台高筑。不但如此,回来还需治疗一年,而且两个月还要检查一次。她已习惯了喝一碗碗地中药,打一瓶瓶地点滴。在屋中走动大体和平时无差异,只是村中的医生几乎不主张用其他的药,尽量按医院的医嘱就是了-----阿糖胞苷点滴一个月,泼尼松口服二年递减。面对马拉松似的治疗、昂贵的医药费,王丽华沉默了........
这日早饭。
“这是最后一点米,下顿没有大米了,还去那里借呢?”
王丽华的妈妈董洁惆怅的看着王铁生。
王铁生也不回答只是埋着头吃饭,好像没听着一样,黑色的脸看不到一点血色。屋中一片静寂。王丽华将菜中的很难找到的两块肉悄悄的送到爸爸和妈妈碗里,也许是有了响动,王铁生也并不怎么看,又将肉送回王丽华碗里。董洁似乎没有看到父女夹肉的这一切,好像也不愿吃肉,又把肉夹回到菜碗里。
“爸爸、妈妈病好了我也不念书了,我也出外打工。”
丽华本要安慰他们一下的,却不知怎么说出这话来,多时感到后悔莫及!
“消停点吧!够了!”
董洁用眼横了一下王丽华
“王铁生家吗?有人给你寄钱来了!快签字!”
邮寄员喊着
全家人不约而同的停下口中嚼着的饭,听错了吗?这是谁寄来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