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良心把摔坏的眼镜修了一下,还好可以戴一天,下午便去眼镜店,重新配一个。找这王八蛋赔就不必了,若是再来找事,咬也要咬死他,即使不要命,也要和他拼了!
紧绷着脸,来到教室,不去看任何人,座位上,等了好久也没有什么动静。
偷看张照吉时,见他抱着肚子爬在桌上,良心悄声问着。
“你怎么了?照吉!”
“肚子痛!”
张照吉发着抖,一摸,也是烫得很,便陪着他去了医院,竟是急性化脓性阑尾炎,正好明日放了假,即刻动了手术。
良心也懒得和李凯再有什么冲突,次日自己去了眼镜店,又看了做完手术可以捧着肚子少许走动的张照吉,做了告别,忙去紫萱家。
良心屁股还没做稳,聂发便传来口信:回去的时候,把落在紫萱家的几块板,带回去。
这刻,听苗宇航说老屯发生了很多事。
老屯卓红军下去以后,原村中二把手,由村民选举,当了一段村长。
这几日公社派赵普去做了村长。赵普正是赵雅的哥哥,做事雷厉风行。听说他还特意打听了良心和聂发的事。
这令良心有了些希望,但想到父亲也不免担心起来。
“你知道吗?你的哥哥聂良峰前一段已结婚了......”
苗宇航笑着。
良心又惊又喜。
良峰哥年龄大了,一年到头也没有个媒人,家人正愁他的婚事。
总算有个媒人,带来梳着剪发、个子并不高、眼角时时留情的郑美莉。死了丈夫的她,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儿。
郑美莉初见聂良峰,见他中等个子,浓眉下,一双牛般憨直的眼睛,难得说出几句话的口中,吐不出半个嬉笑的词语;黝黑的肌肤,老成得像个大叔,笨拙的四肢,守在四角棱棚里,一张白纸的心。郑美莉看了有些惆怅了。但没有结过婚,似乎很配得起带着孩子的自己,便结了婚。
结婚那日。
年少的聂良宇,在她周围转个几遭,便已足够惹了她的眼。
洞房之夜。
良峰那笨拙的肢体,微微触碰到她的身子,她的身子一阵紧缩,象被触了电般,郑美莉她猛地推开聂良峰的手,她突然后悔了......。
聂良峰糊涂了,在羞涩、莫名其妙中......似乎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犹如被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二人各自安睡了一夜,次日郑美莉便要回家。
幸好聂良宇死死拉住嫂嫂,她才留下。
聂良宇高高的个子,高鼻梁,浓眉下,眸子闪闪放光,会说的嘴巴,净白的肌肤,处处流露着青春的活力,对人照顾得周到、细心
,年龄虽小,却似天生懂得女人。
郑美莉虽然没有走,聂良峰却近不得身前,夜半害怕,也总是叫聂良宇去陪她。时间不长.....聂良宇和郑美莉竟要在一起结婚。消息一出,满城风语。
“看看瞧瞧,这聂良宇有现成的老婆他不要,抢走了哥哥的老婆,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聂良宇去年在岳春梅住的地方打工,有个和他同姓的女孩相中了她,岳春梅给他介绍,他却不肯。问其原由却原来是身子丰满长得很丑的原因。其实那女孩家里就这么一个她,她节俭、心的善良,平时天天放羊,习惯了放纵,难免衣着不整,更不要说花枝招展了。人都是讲究眼缘的,聂良宇第一眼已不在眼里,便断然作罢了。
那女孩一生气,去了城里,打扮一番,竟变得别是靓丽。
聂良峰气得要拿刀杀了聂良宇,过一时压压火,心静下来,想想,郑美莉也是没有看中自己,算了让他们过去吧!
不久,郑美莉有了聂良宇的孩子。
聂良峰又经人介绍,找了个带来一个男孩的女人。丛丽香身子不高,肤色有点黑,很难说漂亮的一个人。她的前夫喝酒赌钱,还经常打骂她,无奈她离了婚。丛丽香要了一万元的礼钱,她自己也有些积蓄,在日后自己的男孩结婚时也不必再让良峰管一分钱。
二人皆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人,过得不声不响,无波无澜,现在也有了孩子。
看起来还不错,都有了家。管它什么家,知道相依,便有温暖;知道关心才有爱情;不去攀比,懂得知足长乐!得到了更要去珍惜,幸福在枕边,在牵手时,在彼此担当中,珍藏在不离不弃里!
“多住几日,也回老屯看看你的哥哥兄第!”
苗宇航眨着眼睛。
“哈!少来了!明日做火车便走了,以后再说吧!”
说道回屯,也真是去不得,出来念书,也是老大不小的人,工作是未知数,自己的另一半也是未知数,前途还很渺茫,回去都生怕人家笑话。
次日。
良心第一次回这个新家,遥遥千里路,背几块破板子。良心也实在有些不解。
上车的人很多,排着对,一点点向前移动。
“呀!咦?这是什么东东?”
良心后面有双手摸向木板,也许踱到了木板的硬度,那人靠向后面,眼里带着疑惑、痛苦,伴着几分惊愕!良心连拥挤也不必太担心,而今却舒服许多。
哈哈!这人也许是扒手,他在摸着良心后背上宝贝,准备个好时机来动手。良心警觉地注意着自己的兜里,幸好里面没有多少钱。将车票紧紧攥在手中,按着兜兜......
还好,良心很不容易挤上了车,后面那个手口不老实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也许是守在良心后面果真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很危险!
在车上,良心找了个做位,向上举了一次,行李架上行李很多,竟没有塞到行李架上,忽看下面很是宽敞,便向做下插去......
“哎呀!这是谁干的!眼睛瞎吗?”
良心但听座下大喊着。
良心立刻拿出板子。
从座下爬出一个人,他一脸的不高兴,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满脸红润,他睁着血红的眼睛,径直地向良心走过来......
“大叔不好意思,我爸爸思旧,让我把在家那几块板子带回去,这东东放在哪里都不方便,也没有想到你在座下!对不起!”
良心急忙道歉。
“我怎么怎么这样倒霉呀!上车遇到你,刚躺一会又遇到你!弄个破板子,总在我身边晃。”
这一喊,已是车厢的焦点,众人的瞩目。
他忽地向前一探身,良心不自主地抱起板子,瞬间,那人的酒瓶子被碰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