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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兰芝见方才正在小心翼翼地伺候自家娘娘的宫女,她双眸中满盈载着不少惊慌失措的神色,兰芝多少还是揣测得到她的心思。
旋即从伺候自家娘娘的宫女柔夷中一把接过帕子,兰芝轻车熟路地为正时不时发出几句呻吟声的主子擦拭着。
她生怕再次误伤到仪贵妃,手下的动作不禁放缓了几许。
对于自己娘娘的脾性,兰芝即是了解得一清二楚,眼眸微微瞥及周转之人后,她也没有忘记轻抚了抚身旁之宫女几下,一边干脆轻柔拭过水渍,另外一边又吞吞然地道了一句:“不用这般紧张,娘娘不会轻易便责罚于你,再者也无事了,以后仔细着点就好。”
兰芝在为自家娘娘擦拭湿渍之时,她不妨谨心叮嘱了几句杵立于一旁的宫女,光乎自己早些年所领会到的。
呢喃细语又不乏蕴着迟疑,兰芝到底行事也不敢过乎放肆,该言语之事,她倒也从不含糊半点,可不该言语之事从不多语一句。
她刚刚抵达仪祥殿的时候,曾几何时以为自家娘娘的手可是又损伤了,待到兰芝靠近前来几许,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娘娘那略微红的十指之际,也才顿时明白了这来龙去脉。
凝了凝神聚于那人的身上,兰芝不着神色查勘了杵立自己身旁之人几眼,不多时心下愈琢磨愈是觉得堪以重托。
时时主动先乎为主子将隐患掐灭的人也委实不多乎,兰芝实则也更是看重了那宫女的这一点,内心伸出多少还是会生出将自个身旁的着宫女栽培为自家娘娘的下一个心腹。
即是兰芝的心下如此考虑,精明如她自是明白一点,此地不宜多话。
遂兰芝瞬即朝着还愣在原地之宫女使了使眼神,示意她暂且退至一旁。
收到兰芝姑姑的眼神之下,那宫女倒也不多言语,只见她微微福了福身子便想退下。
窗外清风徐徐撩着祥仪殿中的纱帘,兰芝心下掂量着自家娘娘所吩咐与她前去勘探之事。
还不待兰芝心下掂量出个所以然,眼尖地察觉到了跟前的仪贵妃已然有了醒过来的迹象。
手下的动作也不妨暂且停乎下,兰芝敛下了眸底内的点点失措,她如今还不曾想到怎么回禀于娘娘所吩咐关乎自己所勘察到的情况。
此刻仪贵妃的柳眉微微蹙了几下,不过半会功夫她才睁开了丹凤眼,妖冶的眼神略微弥漫着些许惺忪之态。
仪贵妃媚眼留意到身旁之人是自己派遣出去的心腹之时,她丹凤双眼之中略含着疑惑的神色停滞于兰芝的身上,她慵懒的声音旋即响起而道:“兰芝是何时归来呢?”
也急乎询问自己的心腹所勘察到何等结果,仪贵妃反而是先行询问兰芝为何时归来,这一贴心的询问暖和了兰芝的心窝。
手中拿拭着帕子随后不紧不慢朝着自己跟前的仪贵妃福了福身子行礼,只见兰芝毕恭毕敬地回禀而道:“启禀娘娘,奴婢不时才返回宫中。”
就算是仪贵妃对于自己的态度较为偏颇,可心如明镜的兰芝倒不敢恃宠而骄,对于自家娘娘皆是毕恭毕敬的模样,让人寻迹不出半点不妥当之处。
回禀了自家娘娘的所提及之询问下,兰芝也不是愚笨之人,她迟疑了片刻后,不待仪贵妃询问就主动告之乎。
贵妃慵然地倚在玉塌之上,用手中的蚕丝娟纱摁了摁鼻翼间的粉,她早就等待跟前之人回禀所勘察到的结果。
兰芝恭谨行礼,面上看不出半点神色,徐徐将自己本次出宫所勘探到的情况娓娓对着仪贵妃道来一番:“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言知悉兰芝的脾性,仪贵妃也自然料到身旁之心腹已然打算回禀她此次勘探之情况,她身子稍稍前倾,双眸微眯了眯,染着鲜红蔻丹的手微微摆了摆,示意兰芝讲下去即可。
领会到了自家娘娘那动作的深意之下,兰芝眼神飘忽,也缓缓开始回禀自家娘娘关乎自己此番出行所勘探到的情况道:“回禀娘娘,奴婢遵从娘娘的吩咐出宫前往调查宛贵人的靠山。”
语调微微扬起了一音阶,兰芝对上了自家娘娘的眼神,不紧不慢旋即又道:“果不其然,如娘娘所料到的那般,宛贵人的父亲最近依仗自己为国丈,可谓是顺风顺水而不亦乐乎。”
听闻到此处之下,仪贵妃那丹凤双眼之中怒火辗转于里头,失控地怒骂一通,俨然她这段时间与上官莲叶的针锋相对之下,不曾讨好过。
她还是头次被人用早前自己甚为得意的一技之长给比了下去,仪贵妃又怎么可能不忿?
若非这般,仪贵妃更不可能吃饱了撑着重新操练起好些年不曾触及到的爱琴,且还操练得如此之勤快,几乎是十指略微损了点。
仪贵妃丹凤双眸立时迸出丝丝寒霜冷意,便朝着自己双手瞥了瞥几眼,她心下的怒火无法平息下来,淬了一口而道:“宛贵人那贱蹄子,所依仗的无非是她那丞相爹和皇后所为之撑腰,才敢这般与本宫作对。”
头低垂着的兰芝,她对于自家娘娘发怒之情况难免也是能够料到,可在此情况之下,也不敢在这时候撞上娘娘的枪口而去。
整个祥仪殿寂静得可怕,殿中伺候的丫鬟闻言到贵妃娘娘怒意如此之旺盛,个个都战战兢兢地杵立于一旁,不敢于这时候做错何事,俨然生怕被当成炮灰。
杵立于仪贵妃跟前的兰芝,她深为了解自家娘娘的脾性,明白应当先行停息下,让贵妃娘娘的怒火有个空发,不然的话堆积于一块,怕到最后她回禀完毕之下,倒无法停息得下娘娘的涛涛怒意。
姜终究还是老的辣,兰芝知道该如何行动,她便按照如何行动,从不多言语半句。
待到她回眸察觉到跟前的娘娘怒意停息下之际,兰芝微微上前靠了过去点点,不免才着手对着娘娘安抚道:“娘娘息怒,不妨容奴婢继续回禀一番。”
怒意已然平息得差不多,仪贵妃抬手用手中的蚕丝娟纱轻甩了几下,示意兰芝继续回禀便是。
看到自家娘娘的此止举,兰芝也不妨继续回禀自己所调查得到的结果而道:“按照奴婢此次出宫勘探到的结果,上官丞相背地了收了不少贿赂,且隐隐有想超过娘娘父兄之地位的架势。”
一番语毕之下,兰芝即可跪地自请罪,生怕自家娘娘归罪于自己。
“什么,看来那上官丰这老匹夫,最近被那起子老臣阿谀奉承失了分寸,竟是痴心妄想与本宫父兄相以睥睨,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何等德行。”仪贵妃对上官丰的举动嗤之以鼻,更甚于怒意,她甩了甩丝绢。
见到自家娘娘的丝绢怒摔于地上之时,兰芝头低垂着而不敢抬头,静候开口附和一句道:“娘娘所言极是,那上官丞相怕是顺风顺水的日子过多了,也老糊涂了。”
脑海中陡然玄机一动,兰芝琢磨到不妨可以从此处入手,揪住上官丞相的把柄之下,又怎么可能击不垮这宛贵人呢。
思虑及此处,兰芝也不继续低垂着头,反而是抬头与自家娘娘对上了眼神,露出了一副欲言若止的模样。
主仆二人相处甚久,仪贵妃从自己心腹的神态便足矣看出些许端倪,她抬手正了正头上的金丝玲珑攒珠雕丹凤纹簪又道:“兰芝,可是寻迹到何等法子可以助本宫扳倒上官莲叶那贱蹄子与否?嗯?”
压低了声调,仪贵妃慵懒的眼神略略扫了兰芝几眼,若是兰芝仔细端详的话,怕也足矣瞧出自家娘娘妖冶的眼眸中不乏希冀的神色于里头。
轻挑眉毛,仪贵妃半躺于塌上,她抚媚的脸庞上扬起了丝丝诡异的笑容,也不急着催眼前之人。
而兰芝这时候也便是在等待着自家娘娘的此句话,她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随后悠悠然地道出来了自己内心深处所想到的法子:“回禀娘娘,奴婢以为不妨从这里头钻空子,此时便是上官丞相最为得意之时罢了。”
“也正是此等时候,娘娘想要下手也甚为之容易,若是揪着上官丞相的把柄之下,就算是宛贵人再想蹦,怕也是蹦跳不起来了。”兰芝眼眸中带着几许意味深长的眼神,旋即道出了这关键之地。
在这深宫之内,不曾有哪个贵妃能够光靠自己一人之力就足矣扎根与众位娘娘相以抵抗。
每个贵妃的靠山若非够厚重,又怎么能够长久得到圣上的宠爱,且久久不衰呢?
深知这一点的兰芝,也便明白该如何才能够助自家娘娘找寻对手之弱点。
听闻到跟前的心腹此番言语之下,仪贵妃丹凤双眸立时迸出丝丝毒蛇般的眼神,似乎已然可以看到那上官莲叶最终的后果了。
只见仪贵妃媚眼流转着几抹喜色,嘴角止不住的笑容往着外溢,抚了抚额头,朝着跟前的兰芝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