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胡磊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其实见到胡磊刚才变身的模样,我也已经知道为什么当年我又命师境界的能力帮他看相,却没看出个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哪怕是现在胡磊就在我的跟前,我再看,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小人坏人。
胡磊的面相,除了升官发财之外,绝对是一个君子,做事光明磊落的君子!
而且,也如同他说的一样,他是一个冤有头,债有主的人,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我看不出来,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好人,而我,就是他的仇人,他想杀我,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和他,只是站的立场不相同罢了。
“小鬼头,当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老杨看向我,面色严谨的说道:“如果你当我是兄弟,那请你告诉我!”
“那是二十五年前,我路过牛头山脉……”我深深的陷入了回忆当中。
二十五年前,我还年轻,那个时候刚下山不久,凭借着一腔热血在牛头山脉降妖除魔。
牛头山脉内,有一个叫灵山村的村落,村落大概有四五十户人,家里每一户人,几乎都有一个猎人。
那里的猎人一生下来,就含有凶煞之气,仿佛上天给他们的责任,就是在牛头山脉中,当猎人一般。
那种凶煞之气,一般妖物根本不敢靠近,就连一些比较厉害的妖物,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胡磊,就是出现在那个村子里面。
胡磊比我小十岁,我到灵山村的时候,他还不叫胡磊,村里边儿的人,都叫他小灵儿。
那年我到灵山村,是受到一个老人的委托,那个老人的一家人,在很多年前,全部被一只狼妖给吃了。
老人为了找到狼妖报仇,原本已经老死的他,用秘法吊着一口气,如若不报仇,那口气就永远不会消散。
我遇到老人的时候,老人正在四处寻找狼妖,为了让老人安心投胎,我答应他帮他找到狼妖报仇。
那个年代,降妖除魔是我辈的义务,更何况那还是一只吃了一家人的妖怪,这样的妖怪在我眼里,必须得判死刑。
根据老人提供的线索和追查方法,最终我到了灵山村。
灵山村除了女人,所有人都姓胡,由于那里凶煞之气太重,我的线索到那里,竟然莫名其妙的断了。
经过两个月的勘测调查,最终确定狼妖就在灵山村内。
后来我的猜想被证实,我再灵山村一户人家内发现了那个狼妖,狼妖是一头雪狼,全身雪白无瑕,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是个人形,已经成了一户人家男人的妻子,孩子的妈妈。
当年的我,见到那一幕,当时就怒不可揭,誓要收了那雪狼,一来是为了完成老人交给我的遗愿,二来则是因为人妖自古不两立,而那个女人竟然还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这种事绝不可能饶恕。
于是,一场大战再所难免。
先是和雪狼大战,后来她的男人回来,得知妻子是雪狼之后,并没有放弃,和我进行了拼死一战。
当时村里的人知道那个女人是妖怪之后,没有一个人前来帮忙,任由我收拾他们两个。
大战足足持续了一天,我各种灵符手段用尽,在夕阳落下的前一刻,总算是将雪狼收服,为了收服雪狼,竟然意外的将猎人给先杀死了。
最终的结果是我取得了胜利,当时我就见到了小灵儿。
他就在远处看我,双眼充满了杀气,但却又非常的怕我,那个时候他的狼性也爆发了出来,耳朵变成了狼耳,尾巴变成了狼尾。
杀死雪狼,又杀死那个猎人,我本来就已经筋疲力竭,更何况孩子是无辜的,虽然他有妖的特征,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妖的能力。
所以,我最终还是没有将他斩草除根,而是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灵山村。
见到胡磊的模样我,想起了当初那个单纯的孩子。
再联合起当时村民们的反应,还有刚才胡磊所说的话,后面的事情也不难猜测了。
我走后,胡磊定然会受到村里人的排斥,完全有可能将胡磊赶走,因为他们都知道了胡磊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人类,向来不能容忍异类。
胡磊,还算好,村里人没有将他杀害,当年我所遇到的类似的事情,收妖之后,通常那些孩子都会被人害死。
这些事情,已经潜藏在我的记忆深处很多年,因为我一生都忘不了当时小灵儿的眼神,尤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小灵儿时,他的眼神清澈有神,聪明绝顶。
然而却因为我,他的眼神开始有了杀气。
离开灵山村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更不知道小灵儿究竟怎么样了,只觉得也许那件事情,是我错了。
因为那一次,雪狼妖曾经祈求过我,她说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杀生。
但我却毫不留情。
“那个时候种下了因,今天便会有果。”最后我对老杨说道,“你们回去吧,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
“不。”老杨目光坚定,牛头看向胡磊,“胡磊,当年的事情,你难道就不明白为什么吗?”
“为什么?”胡磊笑道,“我不需要明白为什么,我的父母就是死在他的手里,我只想报仇,我告诉你扬尘,识相的你就快点走,否则休怪我将你一起杀掉!”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老杨忽然目光一凝,全身血液骤然滚动,“我扬尘当年若不是贺先生,早就死在了你们这些怪物的手下。”
老杨一边说,他身上的血液也滚动得越来越快,随着血液的滚动,他的肌肤开始逐渐向红色转换。
“不,老杨!”我二话不说,直接从兜里取出一张符咒,“封妖咒!”
“吼!”我符咒刚拿出来,还来不及催动,老杨就一把将它夺过,直接给吞进了肚皮!
此时老杨原本平整的牙齿,已经变成了尖尖的獠牙,看上去无比森寒。
他原本原画的头颅,开始不停地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