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呵呵陪笑了两声,殷勤的附和道:“陛下是这世上最有福气的人,天下万物万事皆为陛下所有,江山美人自然都在陛下之手。”
被人如此奉承洛离君自然高兴,笑意更甚,指着福安笑骂道:“你个狗奴才,嘴可是真甜,好,话说的这么好听,朕必定重赏。”说完又拿起刚才未批完的奏折悠哉悠哉的批阅上。
谢了恩福安又规矩的站在了一侧,用手擦了擦浸满汗水的额头,这些日子在紫宸宫伺候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有点伺候不周的地方,皇上就发火,打了板子撵出宫的层出不穷,连用御膳时,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小心翼翼,唯恐热了这位爷的不高兴,每天紫宸宫的奴才都把头拴在裤腰带上,生怕惹了皇上不高兴。别人不知道他福安却清楚,皇上这是心里窝着火,前朝有周家的威胁,后宫有太后的强迫,索性皇上就一直呆在紫宸宫,谁也不招幸,但是皇上可是正常男人,虽然在这事上挑剔,可是自从十四岁开荤后,哪有这么长时间不招女人的?现在有了洛昭仪进宫,希望对了皇上的胃口,让紫宸宫的人都轻松些。
看皇上这表情是对洛昭仪很满意,也是,那样的美人,谁能不满意?看样子洛昭仪今晚就要被宠幸了。
这事可算被福安猜对了,下午黄昏时分洛然雪就接到旨意晚上到紫宸宫侍寝,中午洛然雪醒来就被翩若告之皇上来过甘泉宫,只是突然有事走了,洛然雪也没在意,更不知道自己的睡姿早已进入皇上眼底。
被香穗伺候着沐完浴就换了一件石榴红色绣着金丝繁花的丝纱宫裙,腰间佩戴了一个鸳鸯戏水图案的宫绦,金边同色的大宽云带让腰身显得更加纤细。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只插了一支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步摇。用螺子黛轻轻勾勒出一个好看的眉形,不似古代女人常画的远山黛柳叶弯眉,而是更加张扬妩媚的上挑眉。
扶着香穗的手步履轻盈的走出宫门,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在满宫的注视下上了轿辇。
惊鸿殿里一个美妇人坐在窗下看着外面的月色,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照耀下,显得隐晦朦胧,周思乔的心头染上一层思愁。皇上已经许久没踏足后宫,一个多月前竟然下旨招诚王府的郡主入宫,姑母为此与他吵架,也丝毫不能动摇其心,竟然一入宫就封为昭仪。自己进宫时被封为贵嫔,已经是当届秀女中的最高位,一路走来才走到现在的位置,虽然现在自己有协理六宫之权,可是皇上来她这得次数越来越少,那个俊美无寿、邪魅狂狷的帝王,有着得天独厚的容貌和气吞山河的魄力,让她心生爱慕,每次来她宫里,都让她更加敬仰不已。
可是现在那个帝王却已很久不再踏足她的宫殿,多久了?三个月?五个月?八个月?呵呵,从自己被封为贵妃,从自己掌握六宫之权,他就再也不来了!虽然自己有姑母在身后扶持,连皇后也避其锋芒,礼让三分,但是自己终究是个女人,她希望得到心爱之人的关怀疼爱。
“皇上招她侍寝了?”周思乔收起刚才的思愁,又变回那个飞扬跋扈的贵妃,厉声问道。
“是,此刻恐怕已经到了紫宸宫。”袭香跪在地上一边给她敲打小腿一边答道,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
“啪”周思乔将一个紫玉雕花翡翠杯摔在地上,顿时碎玉四溅,形成一个不规律的图案,只见那张原本面若桃花的脸上变得狰狞可怕,恶狠狠的说道:“贱人,才进宫就让皇上招进龙吟殿,也不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福气?”
袭香吩咐人把地上的碎片收拾掉才宽慰道:“娘娘息怒,不过只是才进宫,也就是个昭仪,跟您没法比。你又有协理六宫之权,日后寻个借口发落了她还不是轻而易举?何况,皇上也是图新鲜,您看这满六宫的女人还少吗?哪个能入了皇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