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得很快,边看伤边摇头叹气的道:“长公主这伤,早该愈合了,怎么又裂开了,千万要小心,莫要再裂开,若是伤口裂开导致的感染,定是会留下疤痕的。”
萧溟逸在一侧怒声道:“若是长公主落了疤,本王就让你们整个太医院不得安宁。”
太医再一侧吓得不敢出声,将头埋得低低的,为难的瞧了一眼齐暮秋,齐暮秋倒是没那么在意,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般柔声道:“辛苦徐太医了,先退下吧。”
徐太医恭敬的朝着齐暮秋和萧溟逸行了礼,急速的退了出去。
“萧王殿下,本宫乏了。”齐暮秋瞧了一眼萧溟逸,淡淡的说道,这撵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萧溟逸却兀自道了杯茶,半响掏出怀中的一瓶小药膏,放在暖冬手里:“早晚各一次抹在伤患处。”说完自己滚着车轮从齐暮秋房里走出去。
齐暮秋侧头看着萧溟逸一点点的从她眼底消失,直至院子空空荡荡的,才闭着眼睛假寐起来。
这天,整个秦府好生热闹。
齐暮秋一身素白襦裙,衣襟与袖口出都用极细致的丝线绣着芙蓉出水图,肩若削成腰若束,美目流盼,气质高华,给人一种既想亲近呵护又有一种仙子出尘不可亵渎之感。
齐暮秋在暖冬如玉和一众丫鬟奴才的簇拥下袅袅而来,看得出来,这是精心装扮过的模样。
回廊两旁盛开着一簇簇品种名贵,姿态万千的牡丹,大朵大朵的盛放着,娇艳欲滴艳丽,却别齐暮秋的清新脱俗生生压了下去。
周遭的人都屏住呼吸,知道是这长公主生的艳丽,少不更事时温柔娴静,如今犹如铿锵玫瑰,不曾想这稍作打扮比那仙子下凡还美上几分。
秦锦风见齐暮秋款款而来,疾步上前,恭顺的朝着齐暮秋行礼齐暮秋顺势将礼奉上:“秦夫人寿辰,本宫一时之间不知送何,也只随意准备了下,还望左相莫要嫌弃。”
秦锦风打开一样,果然是一份“薄礼”。
是一串佛珠,上面一个“尘”字!秦锦风大喜:“这可是出尘大师那串?”
齐暮秋点点头,眸光一扫,今儿来的人有点多,连萧溟逸和苏沉央也来了,也不知齐暮秋在想些什么,她竟然开始怀念起齐轻云捣乱的日子,好像少了那个跳梁小丑,生活变得乏味了许多。
朝中大臣,看着齐暮秋个个是称赞又恐惧。
她暗想,她的锋芒才出现端倪,这些人就开始怕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萧溟逸慢慢滚动轮椅到齐暮秋面前,柔声问:“伤好了吗?”
齐暮秋置若罔闻并不搭理,离开席的日子还尚早,她想找个去处好好歇息。
好在秦锦风的院子够大够气派,齐暮秋遣了暖冬和如玉,独自寻了个好去处,躲个清净。
萧溟逸就这般远远的看着海棠花树下,宽宽大大的秋千上侧卧着一个绝色出尘的女子,裙摆旖旎铺开成伞状,漆黑的发垂落荡在空中,她看着眼前花开似火如霞的海棠,思索着心事。
萧溟逸的眼睛此刻远离宾客不需要刻意的颓废模样,散发着如夜间高挂的月亮清辉一般皎洁又幽静的光芒,从骨子里透出清冷出尘。
他今日也穿着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浅银色的松鹤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美。
“你打算,逃避我到什么时候?”萧溟逸俊朗的声线,在这空旷的院落里格外的响亮。
齐暮秋慢慢的坐了起来,折了一株海棠握在手里,“萧王殿下说什么,本宫听不大明白。”
萧溟逸看见齐暮秋眼睛望向他的那一刻,混杂着嘲弄仇视和清冷如寒冰的潋滟水光,让人一下置身于冰窖中,他的心突然的疼了一下,以内功瞬移到齐暮秋面前,略带怒气的道:“听不明白吗?那本王教你。”
说着一手猛的一拉将齐暮秋的唇送到自己唇下辗转允吸,接着长驱直入,跟着齐暮秋的丁香小舌追逐,感受到自己怀中的僵硬,萧溟逸更加胆大妄为的吻得更加卖力,另一只手护在齐暮秋的身后。
先动情的是他萧溟逸,后沉沦的人也是他萧溟逸,哪儿有这么赔本的买卖!
萧溟逸的手越发的不老实,吻得更深,正在他以为齐暮秋也随着享受时,舌尖剧痛,辛甜袭来。他被齐暮秋咬了。
但他并未因此而放弃,而是更深情的吻着齐暮秋,在心底默念,跟着我沉沦吧,暮秋。
可齐暮秋却是清醒无比,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前尘往事滚滚而来,那股血腥味更是充斥着她的大脑,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萧溟逸推开:“萧王殿下,本宫早就讲过了,你我并非同道之人,还望萧王殿下莫要记挂本宫。”
“呵呵,长公主倒是很清醒,很明白,本王望尘莫及,但长公主,感情这事由心不由我。”萧溟逸用手轻轻抹掉嘴角涌出的鲜血,这丫头咬得可真用力。
话更是说得绝情:“若是萧王殿下执意如意,本宫也只能回宫去求父皇给萧王殿下指上一门亲事!”
“这就不劳长公主费心了,本王早就说过这生非你不娶,并非戏言。”萧溟逸染了薄怒,恼眼前的佳人心硬如铁。
“本宫不管是戏言也好,真情流露也罢,本宫与萧王殿下都绝无可能!望殿下谨记。”齐暮秋留给萧溟逸一道背影,冷冷的说完后绝尘而去。
萧溟逸妄想拦着齐暮秋去路,齐暮秋先开口冷冷的道了句:“萧王殿下,本宫知道你功夫不弱,反正本宫有伤在身,自然是打不过的,不过本宫还是想提醒萧王殿下一句,这是秦夫人的寿辰,不是你萧王殿下的府邸。”
萧溟逸在齐暮秋冰冷的言语中听到了深深的厌恶,是的,是厌恶。他颓唐的松开齐暮秋的手,眼底在一瞬间灰暗。
大抵是如此吧,爱而不得乃常态。
那么,暮秋我们来日方长,看看是谁先妥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