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时齐暮秋顺道接了齐暮琏,听闻今日国子监举行小测,齐暮琏初露锋芒拔得头筹,齐暮秋为了嘉奖齐暮琏近日来用心治学,今日便允诺他可去与皇后宫中小住一晚。
一切都收拾妥当,齐暮秋再三叮嘱些许事宜,齐暮琏连连点头保证不会犯错,这才告别齐暮秋去往皇后宫中。
眼下国子监里出了这件事,齐暮琏的确是一炮而红,不过恐怕又要在宫内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
齐暮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轩然大波倒不乏应付,只不过她实在是身心俱疲,以致于无法一同前去。但为了不让齐暮琏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她还是遣如玉暗中跟随,护齐暮琏周全。
送走齐暮琏,齐暮秋才得忙里偷个闲,唤暖冬伺候着更衣入浴。
浴池上,花瓣飘散在水面,香气袭人。齐暮秋泡在温泉水里因为疲倦阖眸,好几次忍不住昏睡过去。着实危险,可齐暮秋又眷恋着温泉水暖暖的蔓延在周身,久久不愿起身更衣。
这一整日的疲惫此时此刻都好像得到了释放,齐暮秋的伪装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卸的一干二净,整个人松松的搭在池边,不用想应该如何对付自己此生的绊脚石,也不需要时时刻刻担心齐暮琏的安危,这种状态殊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出现在齐暮秋身上了。
纵使是胡思乱想浪费时间,但齐暮秋也愿意在温泉水里耗费这些时光,也当是消遣消愁罢了。但可也不知道是为何,就是不曾担心或许此时此刻仍然危机四伏。
又一次昏昏欲睡,齐暮秋却总觉得有什么异样。一阵凉风不知从哪掠过,惹得齐暮秋又将身子往池水里探了探,就连香肩都埋没在了池水里。
本未将这异样放在心头,可随着身体愈发酥软,齐暮秋心下才大呼大事不妙,显然她是中了圈套。的确是她放松了戒备心理,眼下才发觉早已为时已晚。
不知道从何处进入内殿的蒙面人踏着弥散的水雾现身,他毫无征兆地从池中抱起面色红润的齐暮秋,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哪怕此时此刻两个人双双跌倒,那垫背的也不可能是齐暮秋。
可蒙面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却惹得齐暮秋惊慌失措,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勉强强遮住胸前的春光乍泄。
她杏眸中怒意不减反增,分明是气急败坏、将要吃人的模样,却仍然强装出镇定自若似的。
看到齐暮秋惹人发笑的神情,他面具之下的唇边早就含着浓浓的笑意。
自然,齐暮秋的反应让他心下也大呼痛快。
他步伐很大,可步调却是不疾不徐的,一面出言轻佻,压低了声儿俯身在她耳畔低语:“秋儿面色红润,这是在羞于瞧见我?好看极了。不过羞于见我倒是不必,秋儿迟早是我的夫人,与我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眼下不过是提早了些,但大抵是无碍的。又何况——为夫不瞧一瞧秋儿的小身板,怎么知道秋儿有多……青涩。嗯,是为夫失职,应帮一帮我的暮秋才是。”
可另一面,蒙面人早已揽过竹架上搭着的外袍,大手一扬那外袍便落在了齐暮秋秀色可餐的身上,无视了齐暮秋低声咒骂的“流氓”二字,嘴里还叹着可惜。
要说齐暮秋的身段,虽不能算是玲珑有致,她不过是豆蔻少女,是如何也奢求不来的。不过与同龄人相提并论,齐暮秋这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却也丝毫不逊色。
齐暮秋被蒙面人轻轻安置在了软塌上,她瞪着蒙面人的目光都好似要迸射出利剑来,恨不得要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然后拿去喂狼才能消气。
纵使如此,蒙面人的好心情也丝毫不受影响,他落座齐暮秋身侧,复出言:“秋儿莫怪,我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使用迷香的。为夫今日来是想瞧一瞧你伤势如何了,但又担心你葬送了自己的性福,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何况我听闻你先离开了左相府,是遣人说的身体不适,这样一来我是更挂念你的伤势了,快让我瞧一瞧。”
说着,他就自顾自地去掀开了一点点齐暮秋的衣裳,只露出腰间的伤口那一截,只当是正儿八经的疗伤罢了。
本不是什么大伤,只不过齐暮秋一次又一次拉扯伤口,迟迟不见好,接下来要好也不难,只恐怕是要留疤了。
给她上着药时,若不是齐暮秋那吃人的目光一直凌迟在他的身上,他都以为齐暮秋已经被他的温柔迷得神魂颠倒了。
被齐暮秋盯着,他就愈发不老实,手间若有若无得触碰着她身体的敏感,却犹如蜻蜓点水,浅快并施。
“好了,本以为秋儿是旧伤复发难掩痛意,眼下思忖再三料想秋儿是无碍的,为夫便也就放心了。”末了,他还贴心地帮齐暮秋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坐在软塌边上仔细打量齐暮秋好看的眉眼。
他的秋儿,待日后定是极娇媚的。
“你到底是谁?”齐暮秋沉默了好久,就是为了养精蓄锐,有足够气力问出这句话。
齐暮秋猝不及防地发问,让他不禁微微一愣,随即便恢复常态瞧不见方才的急促:“我是秋儿的夫君。”
齐暮秋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眼眸十分认真的凝视着他,好像要透过面具看清楚他真真切切的模样。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但是他并没有要正儿八经回答的意思。
他忽的遮住了齐暮秋的眼,在她唇瓣落下一吻,这一吻绵长又深情,绯红又悄然爬上她的面颊。
“好了秋儿,为夫有事先走,你好生养伤,现在困了就睡一觉,等醒了迷香也就没了药性。”他眸光透着依依不舍,恨不得将齐暮秋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蒙面人从怀里掏出几个小药瓶,尽数放在了软榻旁的木桌上:“秋儿体内的余毒未清,这些药可暂时抑制毒性蔓延,但若要根除,再给我些时日,定能医好你。”
齐暮秋隐隐约约记起那人环着她时,眸光忽然有些凝滞,想来是运了几股真气到齐暮秋的身子里,一探虚实。
蒙面人走了,最后那缠绵悱恻的眼神是那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