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清冷的月光笼罩着云清宗,平添了一分静谧,如今已是深夜,云清宗的门人都已经就寝,凌歌不愿意再此时吵醒众人,让大家知道她已经回来,她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卧房。
李诗蕴躺在床上并未合眼,她心中担忧着七日期限已到,凌歌却还未回来,也没有半点消息传来,不知道如今是福是祸,身在何处?若是论起西骊山到云清宗的距离,若是速度快的话,怕是一天都能来回几趟,如此想来,凌歌怕是凶多吉少。
李诗蕴辗转反侧之下,竟是半夜无眠,她睁着眼睛望着屋顶上的横梁,只盼着快些到天亮,看看凌歌到底会不会回来。
屋门传来吱呀一声开门的响声,李诗蕴立即警惕的看向门口,凌厉的问道:“谁?”
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进屋子,挥洒在凌歌身上,仿若是一层神秘的光辉,凌歌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她站在月光里望着李诗蕴浅浅的一笑。
李诗蕴以为自己眼花了,立时翻身从床上坐起,三两步跳下床来,眸子里竟隐着点点泪水,瞬时之间雾气蒙蒙,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钻心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李诗蕴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凌歌真的站在自己眼前。
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蓦地变了变,一脸悲伤的看着凌歌说:“我日夜向老天祈祷你能完好无损的回来,没想到老天爷不开眼,你竟然还是躲不过命运的造化,化作了鬼魂!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应该拼命阻拦你前往西骊山,不去冒险!不过你能再次回来看我一眼,我已然很开心。”
凌歌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李诗蕴以为自己已经遇难,化作鬼魂回来找她。不过想来也是,她半夜回来,风尘仆仆不说,浑身上下还沾染着凉气,脸色也因着赶路,被冷风吹了一路,已经毫无血色,微微泛白。若不是如此,想必李诗蕴也不会认错。
凌歌憋了憋笑容,奔波了一路已是十分劳累,已经无心与李诗蕴开玩笑,她道:“诗蕴,我回来了。”说罢,凌歌伸出手一把握住李诗蕴的手。
李诗蕴哑然的看着凌歌的手,并不是虚无的空气,而是实实在在的皮肤,还带着丝丝暖意。她愣了半晌,声音微颤的开口道:“凌歌,你没有死?”
凌歌咧嘴一笑道:“那是自然,我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我可是还没有活够,定要比你还要长寿才是。”
李诗蕴笑道:“那我们可是要比比了。你一路奔波回来想是也累了,不若坐下一面休息一面说与我听听。”说罢,李诗蕴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凌歌。
凌歌接过热茶只觉得阵阵暖意顺着手指传到身上来,她坐到床榻边上道:“我这一趟西骊山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言两语难以说清楚,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拖延到今日才能抽身回来。”
李诗蕴道:“待你有时间了,可在慢慢说与我听,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到底有没有带回忘忧草?”
凌歌笑着点了点头,“我的运气倒是极好,这忘忧草真真是让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