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夫人逃婚了!
“呜呜呜……完了完了,这次我们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呜……白彦大人肯定恨死我们了……”
“……我们对不起夫人,对不起白彦大人……”
彼时,白彦刚从幻空界归来。
他带着一身的敌血,带着满心期盼,还带着战胜的喜悦,什么都顾不上地直接朝家里走。
只是他没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如此混乱的场面。
几乎所有家丁婢子都在后院里杵着哭泣,李管事和周妈跪在房间前,不停磕头。有两三个眼熟的大夫进进出出,圆圆端着盆血水往外跑……
暮南秋站在庭院中,迟修、袁银宝还有杉荼都一脸凝重,娇翘在最后面垂头不语。
“发生什么了?”白彦上前一步问,“谁来告诉我?!”
听到白彦的声音,周妈立刻转过头来,跪着一步一步挪到白彦身前,大哭道:“夫人,夫人的孩子保不住了……”
白彦浑身一麻,只觉得被雷劈了般,有些站不住脚。
“你说什么?”
“大人!夫人的孩子保不住了……”周妈颤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大夫都来看过了,最好的大夫都来了,他们说……说夫人的性命恐怕也……”
白彦的心惊得狂跳不已,几秒剧烈之后,又变得木然。脸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他随意几扯脱下战袍,拔腿要朝屋里走。
李管事见状赶紧起来拦住他,道:“大人,您千万不能进去啊!这生产的房间是最为污秽的……”
“污秽?我孩子都没了,我自己的女人都要死了,这个时候你还给我说什么污秽?!”白彦双目通红,压抑着声音,“李管事,你一把年纪,别逼我动手!”
“白彦。”暮南秋在院中冷冷开口,“你不觉得,应该给吾解释一下,暮欢灵是怎么一回事?”
白彦眼神一恨,转头看向暮南秋。
难怪他之前回来还奇怪,为什么暮南秋没有在星台。
当时他想的都是自己即将和暮欢灵去蜃奏隐居,所以对于这一丝奇怪,并没有太在意。
现在,倒是很值得琢磨了。
白彦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支撑着自己,走到暮南秋面前。
“不知道境主想听什么解释?”
“你明知故问!”娇翘噘着嘴,小声帮腔,“暮欢灵早就该死的,你竟然还偷偷摸摸娶了她,藏了一年多!”
周妈本就看娇翘不惯,如今暮欢灵都那样了,而且又有白彦在场,她立马站了出来,道:“大人,就是她!就是她今日非要闯白府。碍着她少境主的身份,奴才婢子们实在不敢对她动手,没想到她就拽了夫人,一个劲地拖她,非要把她带去星台见境主!夫人不愿意,让她放手,她可倒好,对着石桌把夫人给推了过去!夫人顿时被撞得头破血流,肚子也磕到了石凳上,这才……”
“这也怪不得我!见我爹而已,我爹又不对她怎样……再说了,我怎么知道她怀了孽种?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孽种?吓唬?”白彦双拳紧握,只觉得气血不断上涌,心脏抽搐着阵阵发疼。他缓缓侧目,看向那石桌石凳,上面果然还有暮欢灵的血迹。一时间内力凝聚在他掌心,对着它们狠狠一劈。
石桌石凳顿时碎得四分五裂。
娇翘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瞬间噤声,躲到暮南秋身后。
暮南秋冷漠蔑着他,道:“怎么?你还敢挡着吾的面,对吾女儿动手?”
白彦像听到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般,忽然笑了一声。顿了顿,又连连笑起。
“你笑甚?”
“她不是你女儿。”白彦唇角一挑,浮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你的女儿是暮欢灵,暮欢灵才是你和瑾蓉夫人的女儿!”
迟修和袁银宝大惊,异口同声:“你没开玩笑吧?”
“开玩笑?呵呵……我开玩笑?”白彦大笑着走去书房,很快取了卷小册出来,往暮南秋怀里一扔。
“这是?……瑾蓉的手记!”暮南秋认出上面娟秀的字迹。
“你不妨好好看看,瑾蓉夫人是不是提到过,她的女儿左肩上有一颗朱砂痣?而且背上还有一痕像狐尾一样胎记?我和欢灵成亲许久,这两处印记我都可以作证。那么境主,你这位少境主身上,有这些吗?”
娇翘脸色立刻变了,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暮南秋急忙翻着瑾蓉的手记,待确定了白彦所说属实之后,又问:“这本手记你是从何得来?!那欢灵她……她知不知道?”
“得到手记纯属天意,只要勤去给瑾蓉夫人上香祭拜,谁都能发现。至于欢灵,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她不想认你,她也不想要少境主的身份,她只想……只想和我安稳度日。”说到这里,白彦不禁哽咽。
暮南秋看着手里的手记,手不停颤抖着,缓缓握紧。
“欢灵……女儿!”他顿时要朝屋里走。
这次却是白彦把他拦了下来。
他面露嘲笑,道:“事到如今,你以为她还会认你?”又道:“或者我应该说一句,恭喜境主,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幻空界,也逼死了欢灵!”
“不,不!吾不是……吾……”暮南秋急急解释,又想起是娇翘害得暮欢灵如此,登时回头,“迟修,把娇翘捆起来!送去噬蛇坑!”
“是!”
“不!爹爹——不,境主!是杉荼指使我做的!都是杉荼!”娇翘声嘶力竭,“我只是一颗棋子啊!”
暮南秋瞥看杉荼一眼,他已不想多说,略一挥手,袁银宝同时把杉荼也捆了起来。
后院陷入死寂,只有小圆还在端着盆子进进出出。
温水和血水不断替换着,天色渐黑。
暮南秋百感交集,想同白彦说几句什么,又想起自己对暮欢灵做的那些事,还有暮欢灵现在生死未卜,他只能把一切全部咽回腹中去。
白彦望着没有动静的房间,站了许久,终究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他像丢了魂一般,不停呓语:
“我为须臾境厮杀,为大家做了这么多,只想要安稳日子,和欢灵好好的……可是我在浴血奋战之时,你们都做了什么?杀了我的孩子,连我妻子的性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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