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夏日午后,大雨刚刚清洗蓝天,阳光又异常明媚起来,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芬芳还有栀子花香味。
rose真到四川来看熊猫,我和娟儿上午陪着她逛了熊猫基地,然后跑到宽窄巷子星巴克,名为学习实际是找个地方蹭空调。
室内光线昏暗,屋外阳光灿烂,李楠进来时似裹着一层薄薄光晕,有点像天使来到人间,我们袅袅婷婷淑女模样吸引着邻桌不少男士目光,他就这样光芒万丈,第一次在我生命里闪亮登场,我差点被一口咖啡哽住,娟儿已在旁边喃喃低语“我的天!张震啊?”
咖啡终于被咽下,我们在人家排队买咖啡时,就已完成360度无死角扫描,得出结论:
身高一米八出头,没张震高,但走在街上,也不会泯然于众;
五官轮廓分明,眼窝凹陷,眼眶细长,发型将他脸部显得更加瘦削。
牛仔裤将腿包括匀称高挑,上身一件质地良好白色半透明纯棉衬衣,袖子高高挽起,不但手臂黝黑小麦色清晰可见,整个肌肤和白色衬衣形成鲜明色差,六块腹肌在白色半透明衬衣下若隐若现。他站在那里就是大写的青春二字。
他看咖啡板目光专注,迷离、忧伤。像极《绣春刀》里,张震看着刘诗诗模样。
娟儿在一旁捅我手臂,“”快看他手臂肌肉线条,一看就是爱运动爱锻炼的人”
rose也在一旁说,“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迷恋舢板运动。”
那时人生于我而言几乎全是《欢乐颂》般的高声歌唱。
我对两个姐妹品评深以为然,但出口言不由衷“一般,一看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比起我的偶像张震,哪有人家那样的人生沉淀。”
娟儿比rose更了解我,尾巴一动,她便知道我心口不一。
果不其然,她凑到跟前“嘿嘿”坏笑“要不要姐姐我去帮你搭讪。”
瞧那神态模样笃定,就像已经人家收入囊中,又象在对我说“你说要嘛,你要我就一定给你。”
见我不说话,她又问:“怎么你以为我不敢?”
rose在一旁起哄,她哪知道此女人清秀其外,勇猛其中,行动力极强,一旦觉得我对她有小瞧,定会“怒从心中起,恶向胆变生。”把对方生拉硬扯扔到我身边都有可能。
那怎么行,我连忙拉住娟儿“发什么神经,你要露真身,也得等到了晚上,月圆之夜吧!”
余光却瞟见他左顾右盼找座位,末了向我们径直而来。”
男人自来熟搭讪,我们早就见惯不怪,难为他是帅哥,rose就给了他一个回答,说话时我还手不释卷,装模作样把书翻得哗哗响“我们正在学习呢,旁边没人,你可以坐隔壁桌去。
我那天白色匡威布鞋配粉蓝牛仔长裙,上身是一件剪裁得体的白t恤,如荷花池里亭亭玉立的睡莲。
娟儿不理我淑女模样,把满嘴獠牙暴露无遗,明显比我们见过更多大场面“喂!帅哥,长得好看也不能乱坐座位吧,这位置是给我们朋友留的。”
他用事实占领宣告主权,回敬娟儿“你们朋友有你俩漂亮吗?有的话我就让。”
奇怪,这么轻浮却没让我讨厌,他已把头伸向我教材,“学习?学什么呢?”
然后百无聊赖靠回椅背“学这东西有趣吗?你这不是浪费时间。”
我问“那你觉得什么有趣?”
他抿了一口咖啡“打球,旅游这些都有趣啊!当然和美女谈恋爱更有趣。”
看他盯着我坏笑模样,我用英语对两个闺蜜“didbeieveit”相信了吧?anouardyattractivebuorthessperson绣花枕头。”
娟儿对我笑笑,继续问枕头“你做什么的呀?”
枕头大言不惭“我的工作是每天忧国忧民,祈祷人民幸福,世界和平。”
娟儿大笑“怎么神父啊?”
………
时间过去一小会,他不似刚刚那么热闹,顺他目光看去,三个男人走进星巴克咖啡馆。
我妈大学教书育人,有门课叫宗教学,里面提到佛教六道轮回,我至小耳濡目染,有时生出奇想,这社会有那么多人没有教养,好像除了吃喝拉撒本能**,其他一概不想,一定还带有许多六道中畜生道的飞禽走兽习气。
此刻刚进来三人就象非洲野狗,举止粗鄙,神情贪婪,他们看我时,目光定住,我对男人追随目光早就司空见惯,可他们是他们眼神充斥暴戾,贪婪和难以述说下流感觉。
我生气装没看见,他居然热情召唤“王哥,那么巧在这碰见了,来一起喝杯咖啡哇。”
rose听不懂四川口音,我和娟对视一眼,我们和他很熟吗?
粗鄙三人组里王哥回答“是呵,是呵,周末没事逛逛,三个妹儿都漂亮,左搂右抱,你不要都说是你女朋友哟,那晚上才爽死你咯,到底是哪家夜总会的妹儿哦?”
他操着不知川东那个地方方言,扯着喉咙说话。
猝不及防,他生平第一次拉住我的手掌“王哥莫乱说哦,我和女朋友约会呢。要不你们一起坐坐。”
我扭头恼怒看他,才发觉他的眼睛出卖他的心,说是邀请,可眼神里全是阴郁。
“不了,不了,我们还要去逛逛。”粗鄙三人组摆手推辞。
直到他们彻底走出视线,他握着我的手终于松下来。
我这才有力气甩开温润手掌,“你干嘛呢?小心我报警抓你!”
如果愤怒可以让目光有温度,那我此刻定然向他射出两道岩浆,他双瞳居然勇敢接住,墨漆眼珠几乎占据眼眶大部,看我时从容安静,相比刚刚插科打诨,唐突佳人,一下正经起来。
“对不起”他说
疗效直追云南白药,我居然消气不少,但也不想理他,低头看书不再说话,余光所见,他在不断拿起手机看时间。
时间不尴不尬流淌,二十分钟后,他起身告辞“对不起,谢谢你,再见!”
我仰头见他长身玉立挺拔,道歉,道谢,道再见,目光坚定,言语真挚,这和刚才那流里流气帅哥是一人吗?
我“哦”之后再无反应,直到他背影消失在门廊,直到娟儿趁机揩油我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