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毕竟不是喋血街头黑帮,rose留下挑衅目光转身离去,我让随从退到外面,大厅只剩自己静默独坐时候,扔给琴手一百美元消费,让她为我反复弹奏。
就算女强人也难解开千千结,李楠知晓他被rose爱着吗?当年rose在李楠面前总有话题说不完,我叹气后知后觉,其实早该知道!但知道又怎样?我会为了友谊拱手想让?
我虽心思糊涂信马由缰,仍发现有人向我走来。
灯光之来者五官刀凿斧刻深邃,他久别重逢由衷微笑!我大惊失色下不知该何种情绪表达!竟然无意识拨通宿敌号码“roserose我看见李楠了!”
“你神经病啊?”那边电话挂断时,他已坐在rose刚才位置“小曼,我好想你!”
悲喜之后是恐惧!
“想……想……想我?”我语无伦次,“你不是死了!”大厅陆陆续续进来别的客人,我才稍微稳住心神。
“谁说我死了?”他对我眨眨眼睛解释“那是为了潜伏,现在任务要结束了!上级允许我向你暴露身份。”接着对我做出噤声手势“这是秘密哟!”
恐惧烟消云散,愤怒喷薄而出。
“李楠!你现在找我有什么意义?你装死几年,我就人不人鬼不鬼几年!我爸妈就陪绑几年,你有理想追求!我不拦你,但你凭什么连我都骗,我只想人生安稳幸福,不想被动和你这惊天动地!”
我说完泪如雨下时想到了唐尼!
我如泪人儿梨花带雨!
我偏头躲过他伸手为我擦泪!
流着眼泪说“你姐姐言之凿凿你已牺牲,如今却活生生在我面前,到底何谓真实?你曾让我进入公主般通话世界,但现在又像置身魔幻现实主义。”
李楠内疚抱歉沉默。
我说:“李楠!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洗耳恭听模样讨好意思非常明显。
大学时我曾旁听中国古典文学!
明代有位书生,其挚友壮年夭折,丧事后几日,生活复归平静,为功名秉烛夜读。
月黑风高夜,敲门声起,书生透过门缝不寒而栗,大惊失色。他曾目睹挚友安葬,但此刻阴森夜色小院里,身着丧服在门外憔悴而立。见书生不肯开门,挚友苦口婆心解释:“自知是已死之人,但意外夭折后,深感阳世还有未尽之事,逐一托付后方能瞑目死去。。
书生有感往昔情谊,战战兢兢开门后发现挚友与常人无异,于是就如当年,拿出围棋与其对弈。落子过程,挚友说我有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请书生照顾,后者应允。
挚友交待后起身欲离,书生感念此别就是永诀,念念不舍出言挽留。
于是对弈继续,过程中挚友又说邻村张三李四拖欠银两,请书生为家人催讨,后者自然应允。
托付后挚友又起身欲离,书生依旧不舍挽留,如此往返多次。
挚友终于了结未尽之事,拿着枚黑子僵直发呆,低眉垂首不再有仍和言语,屋内只有盏煤油灯如豆薪火,书生渐渐开始惊惧,低声催促挚友快快离去。
但是沉默依旧,沉默依旧,僵持时辰不短,书生终按捺不住渗人恐惧夺路欲逃,但挚友已成僵尸暴起伤人,书生大声呼救引来家人才终获救。
李楠想说话,被我摆手制止。
故事继续……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对人而言有三魂七魄,魂为阳构成才智思维,魄为阴重浊构成形体,人之死时魂飞魄散,但挚友阳世执念未消,故还有一线清明,待托付后执念褪尽,便是一具有魄无魂的形体,除了本能进食**再无其他。
我说完后用冷静目光审视李楠!
后者笑言并不相信“小曼,你何时开始信种乱力怪神!你知道我是唯物主义者!”
我答:“当年课堂所学古文而已。”
说话时点燃香烟,烟雾中他眉清目朗模糊走形,然后发出短讯“凯丽,叫上察猜,把车停在酒店大堂门口等我。”
然后逼问“李楠,你到底是人是鬼?”
李楠充满内疚:“真的对不起你!隐姓埋名骗你多年!”紧接着掏出所有证件“小曼,你看李楠是我,我依旧还是李楠!”
他和惊异我对所有证件拍照,彼此从来不曾如此芥蒂隔阂,其中也包括警官证!
他纠结许久后沉沉语调问到:“小曼,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结婚,也没男朋友,我们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开始?”
我笑得落寞,嗓音凄然“你说呢?”说完朝他脸庞吐口烟雾,起身告辞“对不起,我得走了!”
他连忙拉我手臂“我送你!”
我低声呵斥:“放开!”
李楠手足无措让人看着心疼,我连忙转身疾步逃离!
他在身后苦苦哀求:“小曼,我下周回曼谷,下周今天,还是这个时候,我在这等你!”
我径直前行不置可否,摆手进电梯后装饰镜见到,身后目光满含期待!
大堂门口凯丽和察猜一人低头一人仰视,亲密微笑默契交谈,我羡慕别人简单爱情又要开始。
回程经过海滨路,窗外景物后退如前程往事闪过但又历历在目,李楠和唐尼交替出现,我无语叹息不知何去何从。
我脑海中迅速检索,发觉除了rose这件事竟然没人可以倾述。
我又拨打她电话,她挂断!
我发短讯“你刚离去就遇到李楠!”
她回我“疯子,别以为可以扰我心智,那是我用剩的招数!”
我再打电话,提示音告诉机主已关机。
怅然若失望曲折海岸线,凯丽终于没忍住“曼,你和rose刚刚好激烈,我虽听不懂华语,但感觉你们有好深好深的恩怨!”
我望向他俩“你们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吗?”
凯丽回答“我相信好人有好报!”
察猜笑笑“林小姐,你有朋友死而复生吗?”
我没回答!
刚进房间唐尼来电,我对着话筒温柔回应,对比镜中落寞神情,没想到自己也可如此分裂。
唐尼问:“今天和温拿塔会面怎样?”
我说:“不怎样,他劝我不要趟这趟混水,还说我会执掌gfk大局!”
唐尼满不在乎“不趟就不趟,实现人身价值多种多样,难道非要在abc呼风唤雨才算?”接着压低语音“曼,告诉你个秘密!温拿塔说得没错!”
“喔?”我问
他又说“其实父亲也有这样意思,我生性散漫,虽然从小被标准化定制,但接班也是没法之事,但你能嫁入郑家,情况就不一样了,你这是在为我卸去负担!”他“嘿嘿”坏笑!
我却在走神,我是在李楠牺牲后才有抽烟,他刚刚明明见我点燃香烟,但是却又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