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舒囡那种难以接受的模样，顾佳菀心里还是舒服了一点的。
随即，她又觉得她这种想法和心态好像都有点可怜。
从以前开始，顾佳菀就以为自己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一个男人就和别的女人玩儿什么心机手段，搞什么撕逼大站之类的无聊事情的人。
可是现在，因为那个在房间里陪着他爷爷的莫少凌，她竟然真的坐在这里，和一个跟他丈夫因为床照上了头条的女人，一个曾经是她丈夫前任未婚妻的人，在这里唇枪舌战，互相给对放找不痛快。
想到这里，顾佳菀顿时觉得和舒囡的纠缠一点意思都没有，刚刚那种扭曲的胜利感更是变得索然无味，甚至还有点恶心。
顾佳菀语气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对舒囡说道：“你现在还怀着孕，最好不要太生气。如果让你认为我看到过那些照片，你会高兴一点，那就随便你吧。”
顾佳菀这话说的是诚心诚意，当然，她能说出这种话来，很大的一个原因也是之前莫少凌特别肯定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舒囡的孩子绝对不是他的。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莫少凌的……顾佳菀刚刚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就想了很久这个“如果”，但是都没有想出来一个结果。
也许，不是想不出来，而是她无法面对那样的“如果”吧。
只是，顾佳菀说的不带讽刺，可听到舒囡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现在不就是听了莫少凌的话，觉得孩子不是他的，所以觉得你高枕无忧了么？”
对于舒囡来说，她最痛恨的就是顾佳菀这种“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态度，好像她是什么不值得理会，不值得在意的小虫子似的。
“可是，你听莫少凌和你否认过，我们两个开房这件事了吗？顾佳菀，不管你怎么自欺欺人，你的男人，我舒囡睡过了，你每一次和他上床的时候，都是在睡一个我睡过的男人。这一点，谁都没办法否认。”
舒囡原本还算是漂亮的脸，已经完全被仇恨扭曲成了让人无法直视的样子，她笑得像是黑暗童话里的那个坏皇后，眼里带着想要摧毁一切的疯狂。
顾佳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紧，指甲扣在手包上，微微的疼，刺激着她的理智。
她看着舒囡那张被恶毒扭曲的脸，微微一笑，淡然的说道：“有本事，你别只睡他一次，你睡他一辈子。”
当医生宣布莫家老爷子没了危险之后，脱离了担心的莫少凌马上就想起了被他遗忘在楼下的顾佳菀，结果他快步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佳菀的这句话。
莫少凌当时就觉得自己头皮都炸了，他厉声对着舒囡斥问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谁让你在她面前乱说话的？”
“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是老爷子让我住进来的！”舒囡直接就宠着莫少凌喊了回去。她咬着嘴角，心里的委屈和憎恨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里的岩浆一样翻涌着。
莫少凌懒得和舒囡废话，他走到顾佳菀身边，用着和对舒囡说话的时候截然不同的温柔语调对顾佳菀说道：“菀菀，爷爷今天的情况不是很好，我们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早上他醒来之后，我们再回家，好不好？”
“嗯，好。”
这就是和马雅旭预估的情况一样了，顾佳菀没怎么意外，她虽然不太想要在这个时候留在莫家老宅住着，但是莫家老爷子的身体好像是的确很不好，莫少凌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得到了顾佳菀的点头同意，莫少凌像是做成了什么大事似的，俊朗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这两个人这样的互动，尤其是莫少凌在顾佳菀面前这伏低做小的样子，看在舒囡眼里，就像是有谁拿着刀子扎进她眼睛似的疼。
她和莫少凌订婚那么多年，莫少凌对她从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反而，是一直都冷冷淡淡，他对待她的态度，可以说是还不如对他身边跟着久一点的下属。
舒囡以为是莫少凌性格就这样，可是现在，眼前的现实变成了一个巴掌，抽在了过去那个只知道自我安慰的她的脸上。
这个男人不是不温柔，不是不懂温柔，他只不过，是只对特定的人温柔而已。
很不巧的，她舒囡不属于那个范围。
莫少凌根本没有注意到舒囡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他看了看顾佳菀的这一身晚礼服，皱眉说道：“这样太冷了，我先带你去找别的衣服换一下，免得晚上感冒。”
顾佳菀“嗯”了一声，拿着手包站了起来。
“莫少凌！”舒囡简直无法相信，这个男人居然就这么无视了她的存在，直接拉着顾佳菀要走。
莫少凌侧身看着舒囡，冷冷的说道：“有事？”
“你就一点都没在乎过我吗？”舒囡痛苦的看着莫少凌在面对她的时候骤然转冷的表情，不甘心的问道，“我们好歹也订婚过那么久，你对我就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吗？”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犹豫一下，考虑着不要说太伤人的话。
可惜的是，舒囡问的人是莫少凌。
“对。”莫少凌十分直白，毫不在意舒囡心情的说道，“一丁点都没有。”
说完，他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毫无留恋的，拉着顾佳菀走了。
远远的，舒囡还可以听到莫少凌在有些心疼的“教训”着顾佳菀。
“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不让他们给你找个房间待着，就算家里有中央空调，走廊里也是冷的，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舒囡忽然惨笑了出来，她觉得过去那个傻傻的喜欢莫少凌，甚至为了让莫少凌能成为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就并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把自己都赔进去的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
她和莫少凌认识这么多年，就算是重病，莫少凌也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关切语气，所有的事情都是例行公事一样的在应付她。
就在这时，楚天鸿像是个神出鬼没的幽灵似的，出现在了舒囡的身后。
他俯身靠近舒囡，在她耳边如同悪魔低语一般的问道：“你现在，愿意去做那件事了吗？”38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