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菀和莫少凌那边高高兴兴，可是另外一个人可就是非常不高兴了。
“混账！我花那么多钱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给我看这种结果的！”
书桌上的笔筒、文件夹还有笔记本电脑全都被怒气冲天的楚天鸿挥手扫落在地上，他面色涨红的对着站在办公室里的那些下属破口大骂了好一阵，等到他总算骂累了停下来的时候，那气喘吁吁的样子看上去简直像是要年纪轻轻就犯心脏病了似的。
几个律师互相推推搡搡，最后一个倒霉蛋满脸晦气的站出来对楚天鸿说道：“楚总，我们一开始就不建议你把舒囡自杀的事情扯进来，这个和我们的案子是无关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非得要作死，我们拦都拦不住，现在还跟我们发什么脾气啊？
“难道不是你们说那张照片可以当作证据的？！”楚天鸿的眼睛顿时血红一片，他想要从桌上抓个什么东西砸过去，可是这个时候才发现所有的东西刚才都被他给扫到地上了，只抓了一个空，让他的那个动作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这一回，律师们和其他负责舆论公关之类事物的下属集体不说话了。
反正楚天鸿现在就是想要找出气筒发泄情绪，他们说什么都会被骂，那解释有什么用，还不如保持安静别吭气，最起码不用做第一号的出气筒。
办公室里的安静反衬出楚天鸿此时情绪激动的可笑之处，他吐出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情绪，扶着抽疼的额头想要从这一开始完全占据上风最后却被打得满头狗血的一天里理出一条头绪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楚天鸿终究还是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楚天鸿想不通，但是办公室里站着的其他人，尤其是莫氏企业公关部的那些人，却是从一开始就十分清楚他输在了哪里。
这位空降的楚总长期在国外生活，对国内的营销运作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的抓瞎，他单纯的以为网络水军营销就是看谁能砸钱买水军买话题，这可就错了，这门生意里面学问可大着呢。
进了总裁办公室就被训斥个狗血淋头的公关部部长在心里不无怨念的想着，这回的事情一看就是出自莫总的手笔。这些年莫总在营销公关上可以说是修炼的炉火纯青，深谙各种网络上带节奏和营销的真谛，莫氏企业这样树大招风的家业，以前也没少被同行暗地里舆论攻击过，但是每一次都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倚仗的是他们这些公关部门的精英，但是这其中也绝对少不了莫少凌的身影。
再看看现在这个楚总，自从他来了以后，因为他各种屁股决定脑袋的决策，以及对公关策划的指手画脚，莫氏企业在各种舆论战中经常是被动挨打，最后总是要公关部通宵达旦的想办法解决问题。
这一次的把莫总的那位娇妻给刷上热搜的作为更是糟糕透了，不仅仅是蠢，而且实在是超出他们底线的恶毒，这让本来就对楚天鸿心有不满的公关部越发的看不上这个空降总裁。
楚天鸿把自己脑仁都想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也只是疲惫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坐进那张属于莫氏总裁的宝座上。
他没什么头绪的对那群低着头不吭声的下属说道：“你们去和网站那边说一下，花钱把热搜先撤了，剩下的赶紧想办法解决。”
“楚总，热搜恐怕很难撤了，莫总……”公关部的部长一个口误，就招来了楚天鸿的瞪视，他赶紧改口道，“莫少凌他们那边绝对也出钱了，我们最多也就是能降低热搜排名，没办法直接买到撤热搜的。”
“那就去降低热搜排名！不要让这个热搜出现在首页！废物！”
楚天鸿愤怒的猛拍了一下桌子，拍得他自己手心疼到发麻，他真是搞不懂了，莫氏企业每年花这么多钱养着这些人，为什么到了他要用人的时候，就没有一个有用的了？
公关部长为难的说道：“楚总，再怎么降，恐怕也出不了前十。”
他们这些跟着莫少凌工作了多年的人，谁不清楚莫少凌的手段，他既然决定和楚天鸿打舆论战，那就一定会把各方面都打理好，想要用钱把热搜买下去，怎么可能！真以为人家的热搜上去的时候没花钱么，网站虽然平时没少做这家卖热搜那家卖撤销的事情，可是真到了莫少凌出手的时候，网站也是要掂量掂量轻重的。
楚天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只能看着莫少凌这么害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办公室里的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吐槽道：这是别人害你么，这不是你自己找的吗？
身处于风口浪尖的公关部长虽然特别想转身就走，可是考虑到自己的工资，还是忍耐着反感的情绪，对楚天鸿建议道：“楚总，这个事情别人出面恐怕都不大好用，要不然……你和老爷子联系一下，让他出面吧。”
这话说出来不大好听，可实际上就是这样，楚天鸿这样一个空降总裁没什么人卖他的面子，但是莫家老爷子出面的话，就有用多了。
楚天鸿脸上瞬间浮现出羞耻的神色，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要骂几句什么话，可是最后还是吞了回去。
他中气十足的骂道：“都出去，一帮废物，什么用都没有！”
大家等的就是楚天鸿这句话，能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他骂了什么倒是没有那么多人在意了。
眼看着那些律师和下属飞快的走出去，楚天鸿真是快要被气得吐血了。
他拿着手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拨通了老爷子那边的电话。
令他意外的是，接电话的人并不是莫家老爷子或者是老爷子的看护，而是马雅旭。
楚天鸿不耐烦的问道：“怎么是你接电话，老爷子呢？”
自从马雅旭在孩子被绑架以后还站在自己这边以后，楚天鸿对马雅旭的态度就肉眼可见的更加轻率了起来，带着浓重的有恃无恐的味道。
楚天鸿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个他不怎么在乎的女人，在这个时候给了他一句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的回答。
“老爷子说他不想接你的电话。”3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