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点心情忧郁的顾佳菀一下子就被端木敬这一脸苦逼的模样给逗笑了。
莫少凌盯着端木敬看了两秒，特别不给面子的说道：“你怎么也跟着进来了，不知道做电灯泡是要遭报应的吗？”
“我去，兄弟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了把你捞出去才来的啊！”
端木敬真是对莫少凌的不要脸叹为观止，看看啊，这特么是什么上层社会精英，这根本就是个谈恋爱就把兄弟当抹布给扔了的混蛋啊！
顾佳菀抬起手掩在唇边遮掩着自己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咳嗽了一声后对两人说道：“好啦，你们俩别闹了，先说正经事吧。”
端木敬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心想着，别以为刚才他没看到顾佳菀笑成什么样！不过，他是个成熟懂事的大人了，当然不会陪着莫少凌这种谈个恋爱就没脑子的人一起胡闹。
在心里强行说服自己不要被别人的秀恩爱闪瞎的端木敬平心静气的在会客室里转了一圈，这个会客室的装修很普通，有点老旧，带着明显的公家部门常年不翻新审美的装潢气息。
外墙那边是一片明亮的大窗户，天蓝色的窗帘洗的很干净，旧旧的颜色和窗外澄澈的蓝天有了微妙的色差。
房内两边的墙边立着两排书柜，上面稀稀拉拉的放着几本书，一看就是做样子的。
正对进门处的地方就是两个双人沙发和两个单人沙发以及被沙发围绕在中间的一张玻璃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套简单的陶瓷茶具，纯白色的，看着像是从批发市场批发回来的那种。
大概是为了缓和这房间里特别刻板的腔调，窗台和房间角落都放了一些绿植，不过仔细看就知道全都是人造绿植，不需要人来浇水照顾，叶片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端木敬像是在搜查什么东西似的，把墙角，空调，盆栽后面……各种各样的角落全都摸排了一遍，哪儿都没有放过。
顾佳菀看着端木敬这一系列的举动，有点懵逼的对莫少凌问道：“端木这是在做什么？”
“他是在看房间里有没有隐蔽的摄像头或者窃听器，一会就好了。”莫少凌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见怪不怪的表情，大概是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
不过，这对于顾佳菀来说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新世界。
她从前的人生可从来都不会有接触到这种事情的机会，在顾佳菀看来，不管是在房间里提前安装摄像头和窃听器，还是端木敬现在如此专业的进行摸排，都是应该出现在电视或者电影里的事情。
作为一个普通人，窃听器这种东西就和外星人一样的遥远，太不现实了。
端木敬把墙角里那棵人造假冬青原地转了一圈，摸了自己一手灰之后，终于直起腰来吁了口气。
“好了，没问题。”!$*!
说完这话之后，端木敬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从桌上的纸抽盒子里连着抽了好几张纸，恨不得把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好像开光过一样的干净。
“辛苦啦，喝点水。”顾佳菀给端木敬倒了杯水递过去，其实她心里多少有些觉得对不住端木敬，这人平时也是个高高在上的主儿，怎么好像只要和莫少凌还有她有关的事情一发生，端木就会变成劳碌命的了呢。
莫少凌看着那杯放到端木敬面前的水，挑起左边眉头，神情略显微妙。
这么多年的兄弟了，端木敬能不知道他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么，当即就郁闷的说道：“我说你不至于吧，弟妹给我倒杯水都不行了？”
顾佳菀惊讶的“啊”了一声，再看莫少凌的时候，也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咳嗯……醋太过了。
莫少凌表情纹丝不动，很是镇定的开口说道：“瞎说什么，坐下，说正经事。”
“啧，假正经。”端木敬小声嘲笑了一句，赶在莫少凌瞪眼之前切入正题，从包里拿了一摞文件夹放到玻璃茶几上。
他今天带了好几份文件过来，顾佳菀出门的时候看到他往包里放文件，但是并不清楚他带的具体都是什么，这回总算是能知道了。
端木敬挨个的把文件从那一摞里拿下来，然后一个个的数着说道：“这个是之前那个酒吧服务生跳楼案子的调查进展，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最初的尸检结果有问题，那个服务生在跳楼之前被人注射了高剂量的致幻剂。另外还有就是，他在跳楼之前，跟他合租的室友正在带着他看恐怖片，那是一部被鬼追杀，主角视角一直在逃命的骗子。在他死后，他那个室友的银行卡里多了五十万。”
致幻剂、恐怖片、跳楼。
仅仅是这三个关键被挖出来，就已经能够让人明白这个服务生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跳楼了。
顾佳菀眼睛转了转，心情有些沉重的说道：“有人先给他注射了高剂量的致幻剂，让他处于分不清楚幻觉和现实的状态里，然后，他的室友拉着他一起看恐怖片，那个时候可能是因为电影太真实了，也可能是……他室友还故意做了一些让他误会恐怖片里的鬼怪来追杀他的事情。所以，在那个服务生的世界里，他是为了躲避鬼怪追杀所以才会逃上顶楼，最后‘被迫’跳楼的。”
“应该就是这样了。”莫少凌对顾佳菀的推测没有什么不赞成的地方，只是有一点比较疑惑，“为什么就这么笃定他会跳楼，如果是往楼下逃不是也很正常么？”
“当然是因为就连他逃命的路线都被人提前算计好了啊。”端木敬冷笑了一声，从文件里找出一张照片，有些用力的拍到了茶几上，玻璃茶几发出有些可怜的哀鸣。
顾佳菀乍一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的就往莫少凌怀里靠了过去。
那照片是在晚上拍下来的，墙壁上到处都是用荧光涂料画出来的鬼怪涂鸦，很多地方用的还是红色的荧光涂料，看着就像是墙壁上到处都是鲜血一般的可怕。
但是，这样的可怕光景只存在于照片的左半部分，对于这里，右边画面里那老旧但是并没有涂鸦的楼道简直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