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清萍躺在床上盘算离开顾家的时候,跟在她身边的系统又蹦了出来阻止她。“什么?你打算离开顾家?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要是离开顾家的话,那么顾家这些人怎么办?他们靠什么生活?没有你的供养,他们的生存大有问题……”
“我管他们去死!”路清萍才不去想顾家人的死活。她虽然穿成了顾曼璐,但是并不意味着就要承担顾曼璐的一切。如果顾家人识时务,她勉为其难的养活他们几年,等他们自立,不是不行。就眼前顾家的“奇葩”样,谁耐烦去管他们?
“不行,你不能抛弃他们,如果你离开顾家,不管他们死活的话,他们靠什么生活?他们会饿死的。”系统大力反对路清萍离开顾家。
“呵呵。”路清萍轻笑出声,幸灾乐祸的说道:“饿死活该!”就顾家这帮人的德行,凭什么在家当大爷似乎让她养着,做梦!
何况,路清萍也不觉得顾家没有她就不行。“怎么会饿死?整个大上海比顾家惨的人多了,人家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们有手有脚,都能干活,凭什么靠我一个人养活?我可不是曼璐那个包子!像这种吸着曼璐的血却又百般瞧不起她,觉得她给他们丢脸的家人,我不愿意和他们共处在同一屋檐下,没的让我恶心!”路清萍就是不搜索记忆,就今天所见所闻,就足以让她对顾家充满了厌恶。她不喜欢他们,所以不想和他们同居一室。
“就算你不喜欢他们,也不能抛弃他们,因为你现在就是顾曼璐。”系统将路清萍离开顾家的危险性告诉她。“不管曼璐命运如何改变,顾家是曼璐生活中必须的存在。如果你离开顾家,顾家人无法生活,你在改变曼璐命运的同时,顾家人的命运也会因此被改变,如果变化太大,致使构成这个故事的背景出现问题,那这个空间很可能会崩溃。空间坍塌,里面的所有一切都将不存在,到那个时候你还怎么回家?”
系统所说送穿越而来的路清萍回家并不是一蹴而就,在改变曼璐的原有命运基础上,使其踏入另一条命运长河,进而打破空间壁垒,这是一个拆房子和利用拆下来的旧材料,在原有地基上盖房子的过程。
路清萍所谓的改变曼璐的命运就是在拆房子,但是这个拆因为再盖的时候还要利用旧材料,所以在拆的时候要尽量少损毁,因此拆房子的过程是一步一步来的。如果路清萍离开顾家,可能会导致这个房子轰然倒地,以致大部分建筑材料被毁坏,无法重复利用,盖不成新房子了。
“有那么严重吗?”路清萍半信半疑的嘀咕着。她虽然理解了系统的意思,但是终究有些不甘心,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我只能留在顾家,继续养着这些寄生虫?”
“最好是这样。”系统幻化出出身型,板着脸,非常严肃而又郑重的说。
“我知道了。”路清萍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为了回家大计,只能无奈的答应下来。
路清萍穿过来的时候正是曼璐的身体作流产手术的时候,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小月子原本要比正经的月子还要当心呵护,如果小产的身体要是养不好,会做病,而且还有给她作流产手术时的那位医生的告诫,因此接下来的半个多月,路清萍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里养身体。
路清萍窝在房里的这段日子,顾老太太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倒是没少数落她,声音高高低低的传入路清萍的耳中,反正反反复复就是那些话,路清萍对此充耳不闻。实在气不过,她就在心里告诉自己,顾老太太骂的是曼璐,不是她,和她无关。只是整天听人骂骂咧咧的,哪怕知道骂的不是自己,也高兴不起来。
至于顾母,倒是来看过她几次,路清萍心情好了,就搭理两句,心情不好,则闭口不言。除了顾母过来看看她。至于其他人,除了曼帧闲暇时间过来陪她说说话,家里其他的孩子全都被顾老太太严格约束,远离曼璐这个“传染源”,让路清萍省了不少心。
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路清萍觉得身体好多了,终于不用一直窝在床上了,于是下床翻箱倒柜,开始寻找存折首饰一类的东西。虽然她留下来了,要继续供养顾家一家人,但是并不意味着她还要去从事舞女这一职业。作为一名在现代还算有点知名度的服装设计师,民国服饰自然不在话下,路清萍决定从自己的本行上找出路,想开一家裁缝铺,可是开铺子是需要本钱的。
将自己折腾的一身汗之后,路清萍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搜罗了个遍。翻出一张美国花旗银行的存折,上面记录了这些年曼璐断断续续存取的钱财,总共一千一百块。外加一个手帕包着的六十几块袁大头,这就是曼璐作了这么多年舞女的积蓄。值钱的首饰一件都没有,衣柜里倒是塞得满满的。
虽然衣柜里衣服是不少,除了秋冬穿的大衣大多是旗袍,足足堆满了整个衣柜。但是路清萍仔细整理之后发现,基本上都是花架子,款式花哨,质量一般,勉强入目。除了三四件缎子的,其它的旗袍都是最普通的棉布料,这个时代最流行的什么印度绸、锦云葛、阴丹士林之类的布料一件都没有。
就那几件缎子的旗袍,从衣服上无法洗去的黑手印以及衣领和肘腕等容易磨损的地方可以看出,这两件旗袍的历史不算短了,少说作了也有两三年了。而那些棉布旗袍倒是有几件看起来像是新作的,但是比起缎子的,根本不值几个钱。看着摊在床上花花绿绿、俗不可耐的衣服,路清萍轻叹一口气,不说别的,单从衣服上就可以看出,曼璐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按道理说,曼璐这些年赚的也不算少,但是几乎全部都花在了顾家人身上,唯一算是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就是为了充门面,雇了个阿宝伺候她,但是那实际上是为了吸引上档次的客人才雇的。
路清萍拿着刚翻出来的存折,看着上面的一千多块的积蓄,忍不住慨叹,曼璐虽然现在过气了,但是也曾风光过,作了这么多年的舞女,只存了一千多块,说出去都让人无法置信。剖开曼璐外面还算光鲜的皮相之后,内里的窘迫实在让人叹息。
拿着存折,路清萍心中估算着这上面的钱够不够开一家裁缝铺。除了租店铺之外,路清萍还打算买一台缝纫机,单靠手工,她这个裁缝铺可开不起来,而且如果情况允许,她还想添置一台锁边机和一台绣花机,左右盘算了一番,这点钱无论怎么算计都不够。叹了一口气,路清萍将存折收起,心里盘算能不能找出一条其它的赚钱办法来。
就在路清萍琢磨着从哪里弄一笔钱开店的时候,顾母从外面推门而入。“曼璐,在收拾衣服呢?怎么不使唤阿宝,你自己做呀?你花钱雇她回来就是做事的,哪有她闲着,你却干活的道理。你也实在是太好性了……”
“有什么事吗?”路清萍不耐烦的打断顾母,不想听她在这废话。记忆里,这几年顾母和曼璐说话,除了要钱就是要钱,关心的言语少之又少。这次路清萍在家作小月,顾母除了一开始上门问了几句,重点还不是放在了曼璐的身体上,而是放在了“曼璐你怎么呆在家里没上班”之上。
之后顾母虽然猜到了曼璐可能身体不舒服,但是只是来说了几句让曼璐好好养着的空话,没有一点实际行动,根本没想过要做点曼璐爱吃的东西给她,或许煲点滋补的汤水之类的东西。路清萍明白,其实顾母在心里对曼璐大抵是放弃了,毕竟比起其他几个孩子来,她哪里有他们有前途!正是这种态度才让人心寒!
顾母将边上曼璐的衣服往床里捡了捡,在床边捡了块地方坐下,缓缓的说道:“曼璐,这个月的家用已经快要见底了。你不去菜场是不知道,如今这钱是越来越不禁花了,什么都贵。前两年,一块大洋能买一百斤煤球,足足能用三个月,如今连八十斤都没有,而且还不禁烧,要不是省着用,连两个月都用不到。原来一斤猪肉不到两毛钱,如今三毛钱都打不住。还有这小菜也是越来越贵了,本来三四个铜子一斤的小白菜如今都涨到七个铜子了,就这还没到头,还有继续往上涨的劲头,你说说,这不是明抢吗!现在这钱呀,真是越来越毛了,……”
顾母絮絮叨叨的主要内容只有一个:钱不够花。路清萍听出来了,顾母这次来,不仅是要家用,而且还想多要点。
路清萍眉毛轻挑,将手里正在叠着的衣服摔了出去,非常干脆的拒绝:“如果是要钱的话,那你就别往下说了,我现在手里没钱。”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曼璐做人流之前的前几天,曼璐才给了顾母三十块,这么快顾母就花没了?真当家里是开银行的呀?
“没钱!”唠叨的顾母听了路清萍的话,如同掐了脖子的母鸡一般尖叫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路清萍。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向曼璐要家用被拒绝,以前,她每次向曼璐要家用,曼璐虽然有的时候心情不好抱怨几句,但是不管多么不高兴,哪怕骂骂咧咧之后,都会掏钱给她,而且每次都要在她索要的额度上多给一点,从来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曼璐,你上次给的钱可是眼瞅着就见底了,过两天家里可就该揭不开锅了!你就算要和我们置气也该分个轻重,你真打算饿死我们不成!”顾母没要到家用,很不高兴,沉下脸来。
“这是什么话?”路清萍不爱听了,没好气的说:“谁打算饿死你们来着了的?我说没钱是真的没钱,你该不会以为我坐在家里那钱就自动往我怀里跑吧?”真当天上会掉馅饼呢!
顾太太听了路清萍这话先是一愣,跟着就反应过来路清萍这阵子都呆在家里,闭门不出,没有去上班,不出上班,不工作,自然没有钱,只是顾太太并不死心,“就算你这个月没有上班,那你以前上班赚的总不能都花了吧,就没存钱?从你的积蓄里拿点钱给我。不要说你没存钱的话,如果你没以前没存下钱,那么这些天,你的吃用花的是哪里的钱?”
“哼!”路清萍冷笑一声,说:“你管我花的是哪里的钱呢,我自己赚的钱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这话带着置气的意味了,路清萍想到还不能和顾家撕破脸,强自压下脾气,解释道:“我养身子的那点钱你也惦记,早花的差不多了,别惦记了。我存没存下钱,你应该最清楚?你当我是金山呀,今天要一点,明天要一点,都给了你,我上哪去存钱?”虽然是辩白,但是到底心里生着气,口气很不好。
别说路清萍手里没钱,就算有钱也不给。花钱没有顾母这么个花法的,把曼璐当作印钞机,没有了就冲曼璐要,从来没有计算,不想着俭省。谁不想让家里吃好的穿好的,但是花钱的时候,你总该留个后手,做个打算呀!
顾母见路清萍气势夺人,张嘴想说什么,嘴唇翕张了半晌,最终一句字都没说出来,她想说的话都被路清萍堵了回去。顾母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曼璐为什么突然不给她家用,而且生起气来,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伟民杰民他们无意中得罪曼璐了,于是说道:“曼璐,你这是怎么了,家里谁惹你生气了?可是伟民杰民他们?你放心,回头我就训他们。”你就别气了。
“妈在这,替你那些不懂事的弟弟妹妹给你认错了。你都这么大了,何必和下面不懂事的孩子计较?他们可都是你的亲弟弟亲妹妹,你们一母同胞,你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挨饿?……”顾母打起了感情牌。
见曼璐无动于衷,顾母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曼璐,这个月的家用已经见底了,你让咱们一大家子怎么活!你可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们不管呀!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办?”
路清萍转身到沙发那里坐下,冷笑一声,“你问我,我问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不成?凭什么就指望我一个?”我要是死了呢,你们还不活了?
曼璐对顾家一直是予给予求,惯着他们。路清萍来了,她才不要惯着顾家人,这次她就是要给顾家人一点颜色看看,看看他们吃她的,喝她的,花她的,还敢给她脸色看不!
“你什么意思?”顾母见曼璐要撂挑子不干了,急了。觉得曼璐刚才的话意有所指,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这是在怨我吗?可是当初你父亲去世,给你父亲治病,连同治丧,花完之后家里根本剩下多少钱。当时家中没有积蓄,家里又老的老,小的小,除了让你去作舞女,哪里还有什么办法维持生计?”
顾母心里觉得委屈,似乎觉得曼璐现在的怨气很不应该。“你现在这是在怨我吗?……可是当初,当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除了这一条路,是没有其他办法养活一家人的。
“呵呵。”听了顾母的话,曼璐忍不住冷笑出声。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抿,目光如剑,刺向顾母,冷哼一声,“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吗?整个大上海比我们家惨的多了去了,也没谁家只能靠着女儿去作舞女养活的?不算奶奶,家里有七口人,糊火柴盒、卖报纸、卖香烟、洗衣服、给人打杂工,……能干的活计多了去了,难道人家都能活得了,就咱们家活不下去?当时我年纪小,不懂事,不清楚走这条路的艰辛。难道你也不明白,一个姑娘家做这行意味着什么?你却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条路?”如果说曼璐去做舞女有为家人自我牺牲的意思,但是顾母的不作为何尝不是在背后推了一把。
听了路清萍的话,顾母瑟缩了一下,“你这是在怨我吗?你到底是后悔了?”本来面对路清萍的指责,觉得心虚的顾母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反驳道:“是,当时我是没拦你,但是那个时候是你不肯让曼帧和伟民他们辍学出去找活计的,说让他们好好念书,将来找个好出路。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嘴,还要供他们念书,哪里是在外面辛苦做工能供养的起的,所以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不是吗?”当初是曼璐决定牺牲自己,供养一家的,如今反悔,反到都成了他们的不是了。
“没错,是我自己选择的。但是那又怎样?”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路清萍决定替曼璐将她的委屈讲出来,凭什么曼璐牺牲在前,却要被顾家上上下下瞧不起?吃她的,喝她的,花她的,他们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曼璐?
带着恨声,路清萍说道:“如果当初我知道牺牲这么大,供出的就是这么几只白眼狼,那么我宁愿把钱丢进水里,至少还能听个响声,也不会把我辛辛苦苦,忍辱含耻赚来的钱花在他们身上。我供他们念书,是让他们懂事明礼的。结果,真是懂礼了,我拼死拼活的供他们上学,换来的是他们见了我满眼的不屑,一副恨不得从来都不认识我的模样。在家里,看着我,都恨不得绕道走,到了外面,更是提都不肯提一句,只当没有我这么个人。”
“他们瞧不起我,觉得我这个做舞女的姐姐给他们丢人!在家里遇到,连个笑模样都不给我,拉着个脸,好像谁欠他八百吊钱似的。就算我不求回报,但是就他们这个态度,怎么不叫人心寒?在这个家里,有谁把我的牺牲和付出当作一回事?在你们的眼里,是不是我做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呀?”路清萍发泄过后,终于将曼璐心里的疑问,替她问了出来。
“是,我是不肯让他们辍学,让他们好好读书,以便将来好有个好前程,但是他们也不至于一点活都不干吧?他们完全可以利用闲暇时间做点诸如糊糊纸盒这类的杂活,赚点小钱。还有,妈,你也可以出去找点事做,哪怕是给人洗洗衣服,多少赚点也能补贴一下家用,不要把担子都压在我的身上,我是不是也不用这么辛苦?”想到顾家一家人全靠曼璐一人赚钱过活,路清萍很是不满,忍不住大声说道。
路清萍就不明白了。顾家上上下下有手有脚,就算是年纪最大的顾老太太,身体也康健的很,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把一家的重担全都放在曼璐的身上?当初顾父过世,曼璐辍学担负起家计的时候虚岁也不过十七岁,年纪轻的很,他们怎么就那么忍心?
“辛苦半天,赚的那点钱又能干什么?也派不了什么大用,还不够辛苦的呢!”顾母对路清萍的话不以为然,“何况我在家也没闲着,我还要做家务,照顾你奶奶……”
“照顾奶奶?奶奶今年都这么大年纪了,哪怕是现在,上半年回老家扫墓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人回去的呢,怎么不见你跟着照顾?这会子将奶奶搬出来了?那个时候奶奶比这会年轻,身体更好,有什么地方需要你照顾的?做家务?这个家里到底有多少活,让你忙得一点空闲都没有,脱不开身?可是我怎么看你闲的很呢?”路清萍毫不客气的反驳道,顾母给出的理由根本不堪一击。
听到顾母言语中看不上那点小钱,路清萍气得火冒三丈。“那点钱难道就不是钱了吗?我赚的钱还不是一分分的攒出来的?派不了大用?妈,你的口气好大,真当家里有金山银山你?现在面粉不到七个铜子一斤,你干半天,赚的钱怎么也能买回二斤面来,足够一家人吃的一顿的了,这不就起了大用了吗?你觉得辛苦,瞧不上那点辛苦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把一家大小的生计担在身上的我,辛不辛苦?”
想到记忆深处,曼璐的那点不甘,路清萍忍不住说道:“那点钱也是钱呀!妈,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下海两年,才提出和张豫瑾解除婚约?”那个时候,曼璐虽然去做了舞女,但是对未来还是有想法的。只可惜,家人不给力,拖了后腿,从她开始接客,和张豫瑾解除婚约后,她就对未来再不报希望了,有一天过一天了。
路清萍垂下眼帘,神色幽幽的说:“因为我最开始是不陪客的,那时我对未来还有期望,因此我洁身自好,想出污泥而不染。我那个时候还想着做个好女孩,可是家里日复一日的重担最终压垮了我,以至于我最终沦落到和客人私下交易,不仅陪客人跳舞,还陪客人睡觉,成了坐台小姐,迈出了出卖身体的步子!”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就是你们赚的那点小钱,让我多那么一点支持,我就能抱着刚进舞厅时的信念支撑下去,从而能清清白白的从舞厅里脱身。那样的话,那样的话,……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连自家人都瞧不起的地步!”路清萍愤懑而又带着几分委屈替曼璐质问道。
一开始路清萍只是为曼璐抱不平,但是说着说着她声音里带着些哽咽,委屈起来。因为有曼璐留下的记忆,一开始路清萍是感同身受,替曼璐委屈,后来,则是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的遭遇而委屈,因此路清萍最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顾母被路清萍哭傻了。自从曼璐下海以来,顾母再没看曼璐哭过,最常见的反而是曼璐骂骂咧咧的样子,如今这副模样,她心慌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从自己身上掉出来的肉,曼璐委屈,她不是不知道的,怎么可能不心疼,但是她也没办法,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曼璐,你别哭呀,咱有话好好说啊,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是你弟弟妹妹他们不懂事,回头看我说他们,以前你都不是不跟他们计较的吗,怎么现在置上气来了?你快别哭了,……”顾母搜肠刮肚,尽力劝着,但是不见效果,终于被路清萍哭的心慌意乱的顾母顾不得要家用了,找了个借口离开曼璐的房间,留路清萍一个人在那里独自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