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下第八场比试的,正是北岳派白一沛,没想到他赢得如此干净利落。
上午的八场比试,持续到了晌午之后,众人不禁觉得腹中饥饿,北岳派为山上众人准备好了伙食,待白一沛赢下最后一场比试之后,北岳派门人便招呼来宾午膳休憩,擂台边上众人便如潮水一般散去。
观众们在散去之时,皆是兴致高昂,对上午的比试评头论足,当然议论的热门人物,便是在白一沛,裘北甯和宋之极三人。
而获胜的八名比试人选,都在争取每一刻每一分的休息时间,力争能在下午比试中脱颖而出。只有宋之极,被他五师姐宋之雅强烈要求之下,被亲自押送去客房洗簌一番。
而此时主席台之人,正聚在一桌,一边吃饭一边三三两两地聊起比试事情。
关宏长老最先询问起了然道长,毕竟他对于唐之谦的评论耿耿于怀,加之刚刚宋之极的表现,更让他觉得白一沛要获胜,心中少了些底气。
了然道长则是与木婴上人,正在推杯换盏的,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着关宏长老的问话。
旁边的木花夫人见状,不失时机地讽刺道“有啥好吹的,明明多好的一个孩子,居然被教成了缩头乌龟,来一招就缩下头,还在大言不惭,也不怕被笑掉大牙。”
敬陪末席的唐之谦闻言,心想确如木花夫人所言,原来六师弟在天修宗,便是擅长轻功身法,弱于攻击手段,若只是习得“瞬身捕影术”,对阵强敌的话,确实只能只守不攻。
了然道长却是不屑说道“真是妇人之见,老夫要教这小鬼,岂会是只教身法?只不过那小鬼不愿出手,不见兔子不撒鹰罢了!”
坐在了然道长身边的木婴上人,闻言笑道“难道你还教了那小娃儿其他功夫?若小娃儿还会个几招,怕同辈之人还真的是不好对付。”
“那是当然,大家拭目以待!特别是老婆娘的小丫头,可别太早遇上小鬼,否则,哼哼!”了然道长说完,仰头将自己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木花夫人不服气地回道“好,到时遇上了,被打趴了,可别像某人一般,就只知道哭鼻子就好。”
了然道长被对方一提起哭鼻子,就只能哼的一声,扭头不再理会木花夫人,与木婴上人继续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木花夫人也不再说话,心中暗自懊恼,还有那么一丝的悔恨。
主席台之人在北岳派的偏殿之内设席,其他来宾则是在北岳派偏殿之后的花园之中,设有几十张长条桌,排成三条长龙般坐席,让众人可以自由坐席午膳。
白一沛从赢得第八场比试,台上致敬之时开始,眼神便就没有离开裘北甯。为亲近裘北甯,午膳自然选择坐在裘北甯身侧,众人见他们无论样貌或修为,皆可称为天造地设,故而心生艳羡,也不忍靠近打扰他们。
至于裘北甯,她也看得出白一沛的心思,不过自己并没对白一沛有男女之意,只是碍于白一沛地主之谊,所以也只是向白一沛回以客套罢了。
裘北甯正有意无意回着白一沛的话,忽然想起早上那个小叫花子,便向白一沛询问而起。
白一沛笑着回道“白某和裘姑娘一般,也是看走了眼,还以为那只是店家小二,却没想到他居然是天修宗宗主的亲传高徒。”白一沛因曾经折于唐之谦手上,心中本对天修宗之人有着不满,不过嘴上却仍是彬彬有礼。
裘北甯****“原来是天修宗之人,但为何会是了然道长带来的呢?”
白一沛答道“白某听门内长老提起,貌似了然道长被姑娘祖母所激,那小孩便是向天修宗所借之徒,看样子其矛头似是直奔裘姑娘而来,裘姑娘之后若是遇到他,还请多加小心。”
裘北甯抿嘴一笑道“多谢白师兄提点,侬观他身法不差,就不知若是白师兄对上,有几分把握能胜他?”
白一沛饮完杯中茶水,回道“那小孩的身法确实不差,想来他才多大,多年来定是专练身法,要是遇到身法也不差之人,也无需身法要比那小孩高超,只需能捕捉得到对方身影,再用上长型兵刃,怕那小孩便也撑不住几招了。”
裘北甯心想,白一沛果然不差,其心中所想,确实与自己一般无二……
至于宋之极此时,哪管得了对策不对策,被宋之雅掐着耳朵,一路拖到客房之中,让他自行打水洗澡,自己则是找来了些衣服和针线,正坐在床沿,帮他整改套能穿的衣服。
宋之极在房间另外一侧,正泡在澡盆里面和不白嬉闹,和五师姐聊着自己两年游历趣事,宋之极心里不禁想起,五师姐最是嘴硬心软,对自己很关心,把自己当成亲弟弟一般,两年前临行送别,塞给自己许多口粮和银两,心中甚是感激。
宋之极说着说着,突然问起“对了,五师姐,你什么时候和大师兄成亲啊?”
宋之雅啐了一口,回道“人小鬼大,啥都不问,问这个干嘛?”
宋之极央求道“五师姐,你说嘛,再说你和大师兄也都该结婚了吧。”
宋之雅脸上立马起了红晕,见还好隔着屏风,没被宋之极瞧见窘样,笑着低声回道“大师兄前些天向爹娘求亲,爹爹答应了,说好了,这次回去便办喜事。”
“哦耶,好耶,噢耶”宋之极不禁鬼叫着,在澡盆里翻滚起来。
“小声点,别胡闹,还不快洗洗,一会便要再比试一场。”宋之雅嗔责道。
宋之极连忙应好,不消片刻,便洗好身子,穿上临时改好的衣裳,虽然没有十分光鲜亮洁,但至少比刚刚多了干净气息,加上宋之极古铜色的肌肤,倒显得年轻英气。
宋之极收拾完成,和宋之雅便赶到厨房,因为此时怕是去会场,已然没了东西吃,两人赶去厨房觅食一番,也不敢太过耽搁,便来擂台边上,此时擂台边上,早已是人山人海,恢复了上午的热闹情景。
一会儿之后,北岳派弟子便宣布下午的比试开始,而下午第一场比试,正是宋之极。
观众们顿时来了兴致,大部分观众之中,已然流传开了关于宋之极的传闻,有些武学造诣的,也都能分析出与白一沛相似的看法,那便要看宋之极如何来应对了。
宋之极的对手是一名精瘦的小伙子,看样子比宋之极大了三两岁,手上拿着一根齐眉棍,小伙子见宋之极走上台来,向宋之极抱拳致意。
宋之极来到台上,咧嘴一笑,也是抱拳致意,台下观众一看,眼神中均是露出讶异之色,连裘北甯都不禁笑出声来,早上的小叫花子,此时松散地挽着头发,身着一袭青衫,如此观来,倒是像个乖巧的小书童一般,唯独肩上趴着的小白狐,拖着洁白无瑕的尾巴,像极一条白色围巾,倒衬得他英气不凡。
双方登台,下午第一场比试正式开始,精瘦小伙子率先发力,齐眉棍以盘腰横扫的招式,连番向宋之极发出强攻。
宋之极见横扫范围较广,身如鬼魅,先行闪躲开来,与对方保持在三步开外的距离,虽然宋之极闪得极快,但是和上午相比,确实是躲闪得更开些。
精瘦小伙子见其连番避让,而且避让皆是不敢靠近自身,心想果然是对方畏惧长兵器,无法近身,便就是赶鸭子上架一般。
主席台上之人,看着宋之极边打边闪,被棍影压迫得不敢靠近,关宏长老先行发话“看来无我兄长之徒的身法,看来还未得到了然道长的精髓所在,被这长棍一激,略显窘迫。”
只见木婴上人摇摇头,用沙哑声音回道“不然,老夫觉得长棍虽是凶猛,但小娃儿身法有些过于诡异,速度还不如上午施展的,看来是故意放慢身法,露出破绽,诱敌所用。”
了然道长笑着回道“木婴老怪果然修为进步不小哈,关宏小子,你还真是看走眼了,老夫可以告诉你,小鬼滑得很!”
众人闻言一惊,便继续注意擂台上的比试,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木婴上人所言非虚。
擂台上的精瘦小伙子,却仍未发现异常,自顾自地横扫齐眉棍,心中执念,要趁胜追击,一举击溃对方。
精瘦小伙子见自己不停横扫的攻势,果然奏效,对方已然避让支拙,被自己逼到了擂台的一角。
精瘦小伙子见对方已然被逼到擂台边角,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将对方打下擂台,于是用上全身力气,举棍横扫,宋之极要是被扫中身子,断几根肋骨怕是最轻的了。
宋之极却一点都不慌张,微微一笑,自从一年多前和了然道长一起经历了海上风暴,他便开始学会吝啬气力,比如此次比试,要想轰轰烈烈硬碰硬,宋之极也可做到,但是那样子颇费手脚和体力,宋之极便是懒得去做,哪像如今,胜负已分!
宋之极见长棍扫来,向后一跃,跃出擂台,全场观众瞧见,都诧异觉得,宋之极竟然会在此刻认输了。
精瘦小伙子瞧见,也顿时松了口气,对方跃出擂台,自己已然拿下这场比试了,心中已然放松了警惕。
但是,跃出擂台可不一定是落到擂台之外!常人于凌空中,无从借力,定然跌落台外。
可是宋之极身子在凌空之中,看似略有停顿,不见跌落,随后如同燕子,一记折返,便俯冲而来,满场观众皆是愕然,精瘦小伙子也是万万没想到,心中已然失神。
宋之极折返越过精瘦小伙子身侧,一记飞脚,踹中对方后背,将其踹出了擂台,精瘦小伙子可没凌空借力的本事,已然不知所措地跌在台下,自己则是稳稳落到擂台之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台下观众也都未反应过来,怎么胜负就逆转了!
下午第一场,宋之极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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