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侯府也早已不消停了来。
彼时析秋她们才将走不久,春杏便对着院中的几个二等派了活,让她们去到一处点了迷香的屋子里做换季衣衫的针线活,再不动声色的将那间屋子暗锁了起来。随又去拉守主屋门的红绫,说是让她跟着去自已屋里与她说几句悄悄话。
红绫虽为人老实,可也不愿离了岗位。直问着她怎么变了性子了。这主子才走。如何就偷起了懒,使起了人?
春杏一听。立时就黑了面,直插了腰说道:“如今蓝衣姐姐跟绿芜姐姐不在,在这院中由着我来看管,还是说你不愿听了安排?”
红绫被她说得有些个害怕的缩了脖。在那正有些个不知所措,谁承想下一秒春杏又重回了笑脸,拉着她道:“你且进来,我真有事儿跟你说,不过一稍许的时间,能耽搁多久?”
红绫无法,只得随了她进了她的屋子,谁知才一进去。就被春杏给点了穴。
红绫瞪大不可置信的双眼,而春杏却只冷冷的哼笑着径直出了屋。见外面还有着几个扫洒,随将她们派去了偏院扫洒一处的竹林。还说这少奶奶的妹子要来。可得将那偏院后面的竹林叶子扫干净了。
扫洒们虽听得不满,耐何她是少奶奶身边的一等丫头,对她的命令又不得不听,最后只好不情不愿的都去到那偏院扫竹林去了。
再下来,春杏将小厨房的一个烧火丫头派去了柴房劈材。又对着做饭的婆子点了穴。去到守门的两个婆子处,将她们纷纷给吹了迷烟。
待看着终于空际出来的蘅芜苑,春杏轻勾了勾诡异的嘴角,抬着脚步径直向着清漪苑行去。
来到清漪苑没得任何怀疑的进了院,清荷因听到有人报备,特意从游廊那站起身迎了过来。
“春杏妹子。你如何过来?”这时蘅芜苑的管事之人,她不守着院子,到这来作何?
“少奶奶走时有些挂心姑娘,说是有一套夏凉的新衫子未给她穿过呢,我这不是来送衣服么?正好也看看姑娘,待一会少奶奶回来时,好跟她说说,放放心!”
清荷听罢点了点头,随着了个跟自已一起当差的姐妹去跟明钰公主通报一声。待得了应允后,这才领着她去到了偏厢曦姐儿处。
一进房中,春杏便看着曦姐儿正由着另一个新请来的奶娘抱着。随笑着将一件卡通鼻涕猪的小夏衫拿了出来,“来,将姑娘给我抱抱,换上这夏衫看看。”
清荷也不防她的着那奶娘将曦姐儿交给了她。谁知春杏一抱着曦姐就变了脸色。清荷不经意看到她冷笑的和视死如归的眼色后,不由得大惊。正待相问,就见她抱着曦姐儿转身就跑。
“哎!”清荷心里一慌就知坏了事儿,赶紧跑出来大叫着院中之人,“快拦了她!”
彼时正在院中做事儿的扫洒跟粗使听罢,皆向着快出了院门的春杏看去,又皆快速的回神大叫着,“快抓住了她!”
春杏看着围拢过来的一些婆子小丫头,不由得冷笑着一个飞身纵跃,快速的跃上了院门墙头,迅速的消失在清漪苑。
“曦姑娘被人偷走了!”不知是谁先率先的回过了神,开始大叫了起来。
彼时正在屋子里得桂麽麽按肩的明钰公主听罢,惊得一下快速的起了身。急得连着仪态都没有了,小跑出去就听到清荷急急的进来禀报了刚才之事。
明钰公主一听完就泄了心神,桂麽麽急急的扶着她喊,“公主,你可千万保重啊,她这还未出府呢,咱们快点叫府院去将她给围了起来。”
“对对对,着人,去将她给本宫抓了回来,快快去!”
一时间清漪苑的人全体出动,对着外面大喊着抓贼人,抓贼人。
而春杏在抱着曦姐儿越出了墙头后,快速的飞跃了几下,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在府中急走起来。碰到人问,就说是少奶奶吩咐她去抱的曦姐儿。
可谁知,这抱着孩子还未走得多远,后面便响起了一片的抓贼人,曦姑娘被人偷了之类的话。
听着渐渐围跑来的众多人群,她毫不犹豫的向着雅合居相邻的院子走去,当然走时,还得留个背影给追跑的众人。
这样一来喊声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
而守在雅合居里的萧卫在听了这喊声后,就看到了远处的一抹杏红身影向着雅合居旁边的一个空着的院子跑去。
萧卫当即想也未想便飞身跑了过去。
他这一跑,时刻在屋子里观察的蒋氏则从暗中走了出来,看着院中刚刚隐人的大树,见空无一物后,便换了身婆子装扮的衣服,悄悄的隐着向着蘅芜苑行去……
这边萧卫刚赶到春杏的这边,那在前院的沈鹤鸣也听到了呼叫赶了过来,两人一看到春杏,皆有些不可置信。
岂料春杏在看到两人后咯咯的娇笑出来,伸了手就要去掐被她点了睡穴的曦姐儿。
萧卫看得暗了眼,沈鹤鸣则直接伸手弹了一粒药丸将她的手指给弹折了去。役有场弟。
春杏被惹了怒,抬起曦姐儿就要向地上摔去。耐何早已趁着刚刚空隙的萧卫则快速的近到了她的身前,伸了手就要掐了她的脖子。春杏被逼得连连后退,不想这时的沈鹤鸣也跟着飞身了过来。两两夹击下,不知是谁又暗中弹打到了她抱孩子的手肘麻筋,让她不得不将孩子给松了手。
沈鹤鸣见状,直接一个弯腰伸手将孩子给接进了怀里。而再未有威胁的萧卫则快束一个帅气拔剑,正准备向着春杏的喉间划去。
“别杀了她,留活口。”
萧卫一顿,随偏了剑尖的向着她的肩骨刺去。
春杏则冷冷一笑,直接从袖中漏出一柄短匕,“休想!”说罢,萧卫的剑便狠狠的刺进她的肩骨,推着她向后狠狠倒退了数米。
沈鹤鸣见她要比了短匕自刎,快速的弹出了一粒药丸。
春杏手腕被弹,短匕被不期然的飞身落地,岂料她一个冷哼的又大力的将自已的舌头咬断。鲜血源源不断的自她口中冒出,而她眼中则鄙视冷笑的看着两人。双眼大瞪,终是头歪一侧挂在了萧卫的剑上死去。
早围过来的护院跟婆子们看到这一幕,皆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还有人这样上赶着死的?
“不好!”萧卫大惊,赶紧的又飞身去了雅合居。沈鹤鸣听罢皱眉,唤着管事近前,“侯爷呢?”
“少奶奶的弟妹被抓,侯爷出府去帮着寻人了!”
沈鹤鸣听罢,跟着飞身去了雅合居。待落定后,见萧卫又开始飞向了蘅芜苑。沈鹤鸣皱眉间似也要料到了什么,随赶紧的跟了过去……
待一行人来到蘅芜苑时,院中被困之人才将解救出来,又被明钰公主着人给上了绑,原因无它。只因院中的小少爷被人给趁机抱走了。
明钰公主瘫软的挂在了桂麽麽身上,眼泪一颗一颗的不停掉落。这时有护院来报,说是在府中的一个不起眼偏角处发现了一个隐着的狗洞。
“什么狗洞,我看定是那贱人设好逃跑之路!”明钰公主大恨,转首看着站成一排的护院吼道:“给本宫去找,快给本宫去找,若本宫的孙子少了半根寒毛,尔等也别想好生的活在了这世上!”
众人听罢,皆白了脸的半跪领命。
此时的萧卫去往城门处,跪于亓三郎的身侧,说了府中之事之后,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已疏的忽之罪,“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亓三郎冷着脸的眼中似利光一般的看着萧卫良久。随一个起身,刚踏脚出去,五城兵马司的副都统便走了过来,着人将全身受了多处伤的蓝衣搬了过来。
“爷!少奶奶被人挟持走了!”
轰!亓三郎不经意的晃了晃身子,咬牙切齿的大步的踏出了城楼,寻梯而下,“萧卫,拿我手令去西山营地调精兵一千。”
那兵马司的副都统听得眼都直了,调兵?这,这卫指挥使想造反不成?
“蓝衣你可还能走?”
“能!”蓝衣硬挺了胸道。
亓三郎立住步子,眼神幽深,“你且回府一趟着了母亲去东宫找明子煜,着他调禁军出来。介时,你们派一方人马出城,分三路,皆快马向不同方向追赶十里,若寻得无迹象,就是将这京都城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爷挖出来。”
“指挥使你不要命了?”指挥太子派禁卫军,还敢私自调兵,这,这要是皇上知道了……
亓三郎回眸看了那人一眼,冷冷的扯了下嘴角,终是转身大跨了脚步下楼,“蓝衣出事的地方是在那里,调队人马给本指挥使带路!”
那副都统听罢,本不想再参与了,却又听他道:“你参不参加,爷都拉你了。这般大的阵仗,你以为你能逃脱得了?”
副都统听罢,不由得暗恨不已,却又无可耐何的随他而去。好歹还是跟着吧,若这事儿解决了,少不得介时担罪时,他看到自已出力的份上,能帮着在圣上面前说个几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