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由法则所统治的世界,神则是法则的代言人,若是以得罪一位神明的代价才能获得成功穿越的机会,这太不智也太不可取。
司觉要的是一个滋润的穿越,而不是一个充满风险和危机的穿越。正因如此,所以司觉不敢贸然动用魂力,怕的就是惊动或是触怒这个域界真正的神明,司觉可不想无端再惹出个黑洞幽客出来。
一声噗通跪地声惊扰了司觉,只见怪人葛耷丈余身高趴伏于地,以恭敬的态度和告罪的语气说道:“木师是小人一生最敬佩的人,先前不知神明陛下与木师是旧识,所以在答话内容中做了些许保留,是小的有眼无珠,在这里给您请罪,万请神明陛下赦免。”
“你瞒了我什么?”司觉刻意让口气显得有些不悦。
葛耷保持原状不敢起身,怯道:“木师是界域中成名最早的元素神,在木元素领域修道的人公认他是木系宗师。小人在凡界历练时曾偶然得到一颗‘神缘珠’,相传这是木神游历凡界时,赐予有缘人的一个礼物,在遭遇刧厄之时,凭神缘珠便可消灾离厄,只是机会仅限一次。”葛耷此时双手呈上一物,却是一颗鸽蛋大小的木质念珠。
伸手接下‘神缘珠’仔细探查,除了若有似无的法则气息,司觉并未发现它不寻常之处。“若我是你,那么我一定会在神仙过隙发生时,立刻使用它,这一点难道你会没想到?”
葛耷笑得有些腼腆道:“只有福缘深厚的人才会被赐予这神缘珠,可惜我不是那有缘之人,这颗神缘珠在到手之前,早已被他人使用过了。”
司觉为之气结道:“即然是用过的废弃品,你拿给我又有什么用?你总不会以为我能启动它第二次,”
其实司觉心中明白,就算这是一颗没使用过的神缘珠,此时此刻也形同失效,因为他们眼中的‘木师’如今早已离开这个界域,到了一个名唤‘地球’的遥远地方,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恰好就是司觉本人。
虽说认为它已无用而将其抛回,但司觉还是下意识的贯注了些许魂力在神缘珠里。
未料被抛回的神缘珠却没能走完全程抛物线,就在半空之中无声地化为粉尘,四散纷飞。
随着粉尘弥漫,二人不远处的虚空忽起波动,就在两人目瞪口呆之下,虚空之中出现两个相隔半丈咫尺相对的两个空间门洞。
司觉和葛耷异口同声:“神仙过隙?”
几万年来的垂帘海传说,如今活生生在眼前上演,带给人的感觉不是何其有幸的感觉,而是一种令人不安的诡谲灵异。
虚空中出现的是两个由整块巨石雕出的门洞,门梁雕刻着线条简单的人形走兽,黑幽幽的门洞有如水帘般漾着一圈圈的波纹,波纹就像一道神秘面纱,它吸引了司觉等人的注意力。
一秒、五秒、十秒……
垂帘海奇景‘神仙过隙’就像一个搭好的戏台,二个相对的石门绝对是这场戏码的重要道具,戏台就绪、道具完备,然而戏中主角却是久久未见上场。
“接下来不是应该有一个银发神仙穿洞而过?”葛耷期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司觉则是想得更多,心道:”难道地球就像是个不设防的地方?那个‘木师’沐克雷立又回来了?那个黑洞幽客真能在地球与怖冥界域两地之间自由穿梭?”
良久,众人虽未发一语,不过从彼此眼神的不断交会下,依然在共同的疑惑下形成共识,忽然上演的‘神仙过隙’恐怕会是一场空欢喜。葛耷狂热的眼神渐渐熄了火焰,司觉惊惧大过好奇的神情也逐渐恢复平静。
少了神仙的‘神仙过隙’根本毫无意义,或许这虚空中的奇幻景像维持不了太久了吧?
就在大家灭了期待不再指望的当下,忽然一只大脚从右边门洞探出。传说中的银发仙人的气质是飘逸的,然而大脚的迈出却是充满霸气自信。瘦高潇洒的银发仙人未曾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头硬毛乱发的古怪男子。
相传神仙过隙发生时,在神仙穿过两个门洞的时间是短暂的,当目睹者在震慑下回复清醒,还没来得及反应,神仙早已悄然远去渺无踪影。
乱发男子照搬传说中的剧本,在众人不及反应下,眨眼间就越过半丈距离,走入了另一个门洞。葛耷呆楞的指着眼前奇景,无法置信喃喃道:“不是木师,为什么不是木师?”
仙人的终于出现,非但没有鼓舞人心,反倒让葛耷失望的情绪再次蒙受打击。
“就这样?”戏台出现了,场景也正确,让司觉无法接受的,不是上演的角色被临时更换,相反地,银发怪人的缺席令司觉忐忑不安的心情得到了救赎。唯一让司觉感到失望的是,为什么对方连一个镜头一句台词都没有?
“为什么不是木神?为什么连我最后的希望都要无情的摧毁它?”葛耷用力抓着自己的头,松垮的脸留下癫狂的爪痕。
正当司觉于心不忍,想着如何安慰葛耷之时,异变突生。
乱发怪人从消失的门洞中,再度探出半个身子,充满血丝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司觉。
司觉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坐倒在地,对于得到这样的效果,怪人满意的扬起嘴角。
“还呆坐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跟我走!”怪人看到司觉呆坐不起,貌似有些不太耐烦。
司觉左右张望后,然后迷惘的指着自己道:“你指的是我吗?”
这满头乱发的怪人似乎颇为性急,他不由分说手指便是凌空虚点,现场除葛耷之外,司觉一伙‘外来者’随着怪人点指而逐一消失原地,就连在三环城门下打得酣畅淋漓的黥布也没逃过。
然后怪人瞧也不瞧葛耷一眼,瞬间再度穿入门洞,然后虚空一阵波动后,神仙过隙的奇景正式宣告结束。
原地只留下一个怪人葛耷傻楞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