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晃晃的站在高高的树枝上,东瞅瞅西瞧瞧,无论如何也没看见什么石匣子。心里焦急,喊叫着问:“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呢?”
“你站的那个位置太偏,再往高处去!别怕,桂花树枝结实着呢!”道长手指着更高处的树枝对他说。
小瓜绝没想到,和颜悦色的道长正在指挥着他一步一步的迈向不归路。他小心的攀爬着,却不知道树下的道长已经屈腿躬身,暗暗爆发功力了。
站在一旁的弟子们和林颖清清楚楚的看到,道长须发飞舞,道袍随风舞动,一霎时,强烈的风力吹的树下飞沙走石,粗壮高耸的千年古树也在风中摇摆不定。
随着桂花树摇摇晃晃,小瓜惊讶的喊叫着,然而,风毫无减弱的意思。小瓜站在古树高处的树枝上,它如同一片叶子一样随风飘舞,摇摇欲坠。
林颖和小道士们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长意欲何为!
突然,道长猛的发力,围绕着桂花树的狂风以巨大的风力吹的黄土弥漫、挟裹着大大小小的碎石,不断袭击着他,小瓜惊恐的喊声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一切无济于事,仅仅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就坚持不住了,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狂风吹起,飘舞着往高空中蹿了几米,然后又重重的坠落地下,发出最后的哀嚎惨叫声之后,一命呜呼了。
狂风卷起的沙土和碎石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平息以后,古老的桂花树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在艳阳的照射下纹丝不动。
只是,古树巨大的树冠底下横卧着小瓜的尸体,已是七窍流血、魂飞魄散了。
林颖惊讶错愕看着这一幕,没想到和颜悦色、慈眉善目的道长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法害死了这个年轻人,她定了定慌乱忐忑的情绪,问道长说:“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人眼神飘忽、眉目里带着凶气,而且谎话连篇,尾随我的弟子,名为采药,实际是觊觎驭瓷,想夺涌金观的宝物。”道长面色冷峻的回答。
“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让他暴死在这里吧!”林颖继续追问。
“此人现在虽然未成大事,将来必定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与其让他毒害他人,不如趁我还能活着,先要了他的狗命,也算是为民除害。”道长理直气壮的回答。
林颖不知道该说什么,仍然觉的道长过分。
一旁的幻初雪轻声对她说:“道长虽然慈悲,但是对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手软!”
道长听到了,接过话茬说:
“幻初雪说得对。老道对这样的人从不讲情面,不论罪过大小,从来都是除之而后快!让他们死,不过是弄死了人间的一条恶狗。但是留下这样的人,让恶狗活在人间,就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善良人。您说我是心狠手辣,还是慈悲为怀呢!”
林颖听完之后,哭笑不得,但是仔细想想,道长的话还是有些道理。
从这件事上,她也进一步加深了对道长的认识,也就是说,道长并非平日里看上去那么温良谨善,而是个侠气、狠辣与慈悲并存的人。
那么付先生同样也冒犯了道长,回去之后道长会如何惩处他呢!
林颖突然想到这里,想起疯疯癫癫的付扬,再看看横尸桂花树下的那个年轻人,不仅心惊胆战、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凉飕飕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在返回峰顶西北角的路上,林颖脑子里一直闪烁着古树下惨死的年轻人的身影,挥之不去。几个小时后,回到了当初登顶的地方,还是这样。
殊不知,主峰脚下的花飞这两天望眼欲穿,焦躁不安的等待着道长携宝物下山,可就是迟迟不见踪影,去打探消息的小瓜也有去无回。
这时候,峰顶一行近十人正在为下山做准备。
道长看了看暮色沉沉的天色,仔细算计了一下,觉的现在让弟子们和林颖沿着绳梯下山时间太晚了,他随即决定就地宿营一夜,明天早晨再沿着峭壁下去。
或者说,道长和花飞之间的决斗又推迟了一夜!
顶峰上,弟子们忙着扎帐篷、点燃篝火,幻初雪和林颖准备晚餐。
若无意外,这是下山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
目前为止,这里很平静。
然而,与此相距遥远的李晓童和马梅却非常不平静。
快捷酒店的房间里,马梅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内心极为郁闷,接二连三的失败既让她错失了发财的机会,也严重打击了她的自信心。
“你走了之后,会所经理和我谈了半个多小时。”李晓童坐在床边,信口开河、胡诌乱扯。
“经理说什么了?”马梅问。
“他很担心,怕你偷拍的视频会给会所带来大麻烦。”李晓童故意阴沉着脸,继续胡诌。
“你没把我留下的偷拍设备给他吗?”
“给了,但是他担心你早就复制了那些视频。”
“这倒没有,我没复制!”
“这样最好,对你有利!否则的话,他们无论费多大劲儿,也要找到你。因为保护客人的是这帮人的任务。”
“像现在这样,把偷拍设备给他了,然后你再告诉他,就说我没复制那些偷拍的东西,经理会相信吗?”
“经理未必完全相信!但是他们不会再追查你的下落了。可是,那些视频一旦出了问题,经理就会把所有的责任推给我!同样,会所的生意一旦因为视频曝光受到了影响,股东们是不会放过我的。那些股东可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他们完全能让你和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
李晓童喋喋不休的说着,把事情往对自己有利的地方胡扯。
“放心吧!我真的没复制视频,更不会给你惹什么麻烦的!”马梅期期艾艾的说着,眼神里还带着些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