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烂尾楼昏暗的楼道里到处都是脚手架、沙土堆。方琳快速冲下楼的时候绊倒了好几次,顾不上伤痛马上爬起来继续逃窜,可是眼看着就要冲到楼门口了,还是功亏一篑。
双手拎着酒瓶的花豹接着酒兴哼着小曲儿,恰好进门!
“站住!”小曲儿戛然而止,花豹大喝一声,把酒扔在地上,猛扑过来要抓方琳。
急中生智的方琳捧起地上的灰土渣撒了过去,宽敞的门厅里顿时腾起一片灰尘,细密的沙粒、白石灰和水泥灰劈头盖脸的撒在了花豹的脸上。
这家伙一直在南部的山林里生活,没见识过这种武器!眼睛刺痛让他忍不住的嚎叫起来。方琳则趁机继续抛洒沙土灰!
花豹声嘶力竭的嚎叫着,两只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即便是勉强睁开也看不见袭击自己的人在什么地方,只好张牙舞爪的拦在门口。
方琳抓住机会扭身就走,窜过一堆建筑垃圾后绕向西门,没多久就走出了这栋恐怖的烂尾楼。
花豹在烂尾楼里嚎叫着,骂骂咧咧,但是无济于事!
方琳伸手摸了一下小皮包里的证件和银行卡、现金,然后快速跑到附近的了路上拦车。
一辆小车飞速跑过来,方琳急忙站在路中间高喊“师傅,救命啊,停停车!”
小汽车赶紧急刹车,司机探出头来看着一身高档时装的却又灰头土脸的方琳问“怎么回事儿!”
“我昨天被人绑架了,刚刚逃出来,麻烦你把我一段路好吗?”方琳可怜巴巴的乞求着,同时还包里拿出百元大钞。
“快上来!身体没事吧?报警了吗?”热心司机赶紧打开车门让她上车,还关心的问。
“我就是擦破了点皮,没事,到洛江城里包扎一下就行了。报警了,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方琳撒谎说。
终于安全了、自由了!两天三夜处于生死未卜状态中的方琳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倚在后排的座位上,这才感觉到身体已经极度虚弱。
半小时后,这辆车缓缓进入洛江城市区,明亮的灯光和拥挤的人流车流,让方琳感觉到了重生的滋味。
那位好心的司机一直把她送到了凯华小区,方琳则坚持把几张钞票放在车上才匆匆忙忙的向小区里走去。
她急不可耐的拿着证件跑到物业管理处的保险室,取出来家里的钥匙和电梯卡,走到家里,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居然连站起来开灯的力气都没有了。
十分钟后,方琳摇摇晃晃的起来开灯,刺眼的灯光几乎照的她睁不开眼睛。接下里,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倒了杯矿泉水,勉强喝进去之后才感觉好了一点儿。
扔掉全是灰尘的衣服,方琳在洗浴间里痛痛快快的冲了个澡,裹着浴巾走出来才感觉到身体在逐渐恢复体力。
愁人的事情接踵而至!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考虑到这个问题,方琳首先想到的就是表哥华老板。
手机已经丢了,方琳不敢冒险用家里的电话和他这个毒枭通话,只好等明天重新买来手机再说吧。
她哪里知道,几天来望眼欲穿,一直苦苦等着她的华老板已经彻底死心了。
华老板这会儿正在南海边客栈里一边喝酒吃饭,一边看手下人从罗星岛发来的消息。消息中详细报告了雅茜小姐今天下午来到罗星岛后的情况,还请华老板对今后如何安置雅茜以及她带来的七名矿工做出明确的指示!
按照华老板原本的想法,雅茜和方琳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亲属,让她俩一起去罗星岛,分别掌管自己的赌场和度假村。可是这些天来方琳始终杳无音信、生死未卜,现在看来只能让雅茜一个人掌管这两个财源滚滚的地方了。
“准备好大船,明天上午我要去罗星岛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华老板吩咐身边的手下人。
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把赌场和度假村一起交给雅茜管理了。
随着夜幕降临,天色也渐渐黑了,身在洛江城的休莫师傅坐在梁秀家里,却越来越紧张了。
前天夜里在金平区和顾飞翎做了一夜夫妻,原本以为就是一次性的事儿!可是万万没想到,今儿中午自己和梁秀前脚刚刚回到洛江城,顾飞翎马上就打来电话,说晚上七点钟就来洛江城,还一定要见自己。
不去见她,休莫师傅没这个胆量,万一惹恼了飞翎,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如果去见她,该怎么向梁秀解释。
现在时间快到了,如何脱身出去才能不被怀疑呢?
左右为难中,休莫师傅想出了个主意!他把手机闹钟设定在了六点三十分,还特意把闹钟铃声换成了和来电铃声一模一样的音乐。
设置完毕,紧张兮兮的休莫师傅总算是松了口气。
“休莫,你说说看,这次去金平区卖古董,顾飞翎这个人是不是故意耍我们啊?”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梁秀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事儿,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哎,你没必要那么多疑!也许顾飞翎真的联系不到买咱们的古董的人,又怕丢面子,不得已才喊来几个人充数的。再说了,你我跟她无冤无仇、连1一点儿嫌隙都没有,顾飞翎干嘛要耍咱们呢!”坐在客厅里的休莫师傅赶紧回答。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总觉得顾飞翎这次见到我,跟以前不太一样,似乎藏着什么心事。”梁秀又唠叨了一句。
“歇歇吧,你们女人整天想那么多,不累吗!”听着梁秀这样说,休莫师傅心里猛的一下子紧张起来,旋即又佯装不在意的回答说。
努力争当贤妻的梁秀听到这句话,默不作声的忙碌着。
一会儿,休莫师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家伙装出不紧不慢的样子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放在耳朵上做出接电话的样子,故意大声大气的问“你好,是哪位啊!”
……
“奥,原来是你啊!呵呵,在啥地方呢?”
…….
“刚来,那好、那好,我去接你,等着啊!咱们晚上好好喝杯酒,聊聊天,我再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
休莫师傅注意保持说话的间隔,装模作样的表演一番后,兴冲冲的跑到厨房兴奋的对梁秀说:“徕山的一位朋友刚刚来到洛江城,我去接他,然后和他一起吃饭,不一定啥时候才能回来。你自己在家,吃完饭后就早点儿休息。”
梁秀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一心想做贤妻,还是干干脆脆的答应着。
休莫师傅赶紧梳头洗脸,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了。
他并没有主动联系顾飞翎!然而刚刚走出小区门口,顾飞翎就如约打来了电话。
“我在凯恩斯酒店1106房间里,你快点儿来吧。”接通电话后,飞翎飞快的说着,听声音就知道她很急切。
“哎,好的。”休莫师傅嘴里的样子,脚底下却慢腾腾的。说实话,他也对美貌绝伦、风姿绰约的顾飞翎垂涎三尺,但是有体贴温柔的梁秀在身边,休莫师傅总感觉和顾飞翎混在一起不那么地道!
男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休莫师傅心里一边犹豫徘徊着,一边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凯恩斯酒店走去,甚至情不自禁的加快了步子。
敲开1106房间的门看见顾飞翎的那一刻,休莫师傅心里所有的顾虑和犹豫立刻烟消云散,甚至有点儿控制不住的急迫感。
面前的顾飞翎长发柔顺、满脸微笑,匀称而丰满的身上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真丝长裙,衬托的皮肤更加白皙,美腿上配穿着薄如蝉翼的灰丝袜和鞋跟纤细的高跟鞋,妩媚优雅中透着让任何男人都难以自持的吸引力。
“我想你了!”顾飞翎看了一眼刚刚进门的休莫师傅,低声说出这几个字以后,急切的把他拥在怀里。
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和淡雅的香水气息让休莫师傅如坠云里雾里,情不自禁的伸开双臂紧紧的抱着顾飞翎,享受主动献上的热吻。
接下来的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休莫师傅难以自持,急不可耐的扯开了她的衣裙,顾飞翎则忘情的迎合着他粗野的动作,任由他肆意享用自己白皙光滑的身体。
好久之后俩人激情退却,顾飞翎依然脸色绯红,她伏在休莫师傅解释的胸膛上悄声问“愿意离开洛江城跟我去金平吗?”
清醒下来的休莫师傅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理智的考虑着近几天来和飞翎之间发生的一切。他怀疑自己真的有让这个身价不菲、美艳绝伦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魅力吗?
仔细考虑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没有!
“那么她为什么这样做呢?”休莫师傅一边轻抚顾飞翎光滑的肩膀一边继续考虑这个问题。
“哎,问你的,怎么不说话呢?”飞翎喃喃的追问。
“我最近就要去英国了!”休莫师傅只好用刚认识时的谎话搪塞她。
“不是几个月以后才去英国吗?”飞翎马上问。
“嗯,是的。”休莫师傅只好顺着刚才的谎话往下说。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可以在金平彼此厮守几个月,好好享受这样美妙的时光啊,你还犹豫什么呢?”顾飞翎慢声细语的说着。
“在洛江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一时间也离不开。再说了,洛江城到金平这么近,想见面也不难。”休莫师傅说着就坐了起来,拿起衣服准备往身上穿。
“怎么了?要回去吗?”顾飞翎装出不舍的样子问他。
“嗯,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梁秀会怀疑我的。”休莫师傅一边解释一边亲昵的搂过顾飞翎,温存片刻,算是对自己先离开表示歉意。
顾飞翎没有挽留,甚至没有表现出怏怏不乐的情绪。她整理了一下内衣,披着睡裙送走了休莫师傅,临出门前还微启娇艳的红唇送上了热吻。
休莫师傅拍了拍她的肩膀,开门离去之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顾飞翎一个人。可是她脸上没有一丝落寞的表情,而是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想了好久,她觉得既然休莫师傅几个月之后就要去英国,自己的计划就不能没完没了的拖着,要不然,这场戏就没法演下去了。
仔细的计算了一下时间,顾飞翎决定一个星期后向休莫师傅摊牌,到时候空手套白狼,白白拿他几件古董再说。
休莫师傅回到梁秀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筋疲力尽的他一进门就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却一刻也不消停的猜测着顾飞翎为什么对自己情有独钟。
梁秀从卧室里走出来看了看满脸倦意的休莫师傅,不在意的问“朋友来了,没喝点儿酒吗?”
“呵呵,来的这位不喝酒,所以我也没喝。只是太累了。”休莫师傅勉强笑了笑,吞吞吐吐的回答说。
“出去和朋友见面不过两三个小时,至于累成这样吗?快去洗澡,早点睡吧!”梁秀一边收拾乱糟糟的茶几上,一边催促他。
“我我还是回去睡吧。”休莫师傅刚刚和顾飞翎在酒店的床上大战一场,不光心虚、身体也很虚,所以不敢在这里睡,万一梁秀不依不饶的献殷勤,那不就全都暴露了吗!
“几点了,还回去!快点儿去洗洗,呵呵,我先上床等着你。”梁秀妩媚的笑着说,眼神和表情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走是走不了了,休莫师傅只好脱掉衬衣和长裤,硬着头皮进了洗浴间。至于待会儿上了床,能不能应付得了梁秀,只能看他的演技和实力了!
身处两个妩媚女人之间,享受着云雨之乐的休莫师傅过的忐忑不安。一路奔忙重返徕山藏宝洞的朱桦和李晓童也紧张兮兮的,还好,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疾驰,他们的车已经抵近高速公路徕山路口了。
“晓童依你看,假如付扬没完蛋,咱们贸然进藏宝洞,会不会有危险呢?”朱桦忧心忡忡的边开车边问李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