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休息?十几个小时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再休息半天,啥时候才能见到我表哥啊!他让你们来接我,还是来休息的……。”方琳窝着一肚子无名怒火,出口伤人。
其实,她的怒气来源于表哥没安排坐飞机到元华市,而是派珞璜这几个男人开车来接自己。
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在越野车上颠簸四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南海边吗,那里比得上乘飞机几个小时就轻轻松松的到达元华市轻松啊!
“您别生气,呵呵,别生气。我们按您的吩咐快点儿赶路,不休息了。”珞璜赶紧好声好气的赔不是。
可是,他的话刚落音,正在开车的杜雨突然一个急刹车,越野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划出好几米之后停在了雨雾中。
坐在后排的方琳毫无防备,身体猛的向前冲,脑门儿一下子撞在了前排座位的靠背上。
“你怎么开车的?还想不想活命了?”本来就在气头上,又冷不丁的撞了这么一下子,恼怒不看的方琳捂着额头大声呵斥司机杜雨。
杜雨没吱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雨雾,足足十秒钟之后慢腾腾的推开车门子走了下来,在雨中点燃了一支烟。
珞璜看看怒不可遏的方琳,再看看一脸怒气的杜雨,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哎,你犯什么神经病?快滚上来开车!”方琳声嘶力竭大的叫着。
后面那辆车上的两个小伙子不知道前面出了什么事,手忙脚乱的刹车,才避免了两车追尾,赶紧跑过来看。
杜雨脸色铁青,猛吸了两口烟,然后把烟蒂狠狠的扔在地上,任由雨水滴落在头发、脸上和衣服上,既不开车也不说话。
“呵,你是不是想造反啊?实话告诉你,别在我面前装大爷,小心你的狗脑袋。”方琳推开车门,肆无忌惮的叫骂着。
珞璜息事宁人,一边向方琳陪笑脸,一边拉着杜雨上车,可是杜雨猛的甩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去冲着方琳大声嚷嚷着说:“我也实话告诉你,老子不伺候了!都是人命一条,为什么非得听你吆三喝四的,你他妈的是谁啊?”
“好兄弟,不能跟方女士这样说话,家人孩子还在华老板手里呢!听哥哥一句话,跟他陪个不是,老老实实开车走。”珞璜噤若寒蝉,把杜雨拉扯到旁边小声说。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方琳已经声嘶力竭的咆哮开了。
“你算什么狗东西!不就是我表哥家的一条狗吗?居然敢跟我这样使性子了。好啊,珞璜你们三个人就在这里把这个不识相的狗崽子打一顿,快点儿动手!”方琳趾高气扬、气势汹汹的怒吼,向珞璜和那两个年轻人发出了命令。
珞璜几个人当然不会动手打自己的伙伴。
杜雨却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三步两步跑到方琳跟前,伸手朝她的脸上打过去,等珞璜几个人反应过来去拉他的时候,已经迟了。
雨雾中,杜雨一巴掌打在方琳脸上!
“你这个狗崽子,敢打我!你们这几个狗东西,居然瞪着大眼看着他打我。等着,我给表哥打电话,让你们的家人个个死无葬身之地。”方琳摸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说着,从包里拿起了手机。
一直软弱怯懦的珞璜这会儿却毫不迟疑的冲上前去,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同时命令杜雨几个人说:“快动手,马上把她给我绑起来,否则咱们的家人真的会死光的!”
几个小伙子如梦初醒,冲上前去不由分说的拧住方琳的胳膊,按倒在越野车后排的座位上。杜雨则手忙脚乱的拿出绳子,把方琳的脚腕和手腕捆的结结实实。
一直挣扎反抗的方琳居然不知道拳头上老大的道理,直到这时候还声嘶力竭的喊着“你们这帮白眼狼,给老娘等着,早晚会让你们断子绝孙的。”
一位小伙子拿过毛巾塞进了她嘴里之后,方琳终于停止挣扎,一动不动的坐在了后排的座位上。
“大哥,咱们怎么办?”杜雨毕竟年轻,刚才一怒之下大了方琳,这会儿却没注意了,只好满脸焦虑的向珞璜求助。
珞璜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的说:“兄弟们,为了咱们家人的安全,我一直在方琳面前忍气吞声,可是杜雨忍不下去打了她,既然如此,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方琳在我们手里,华老板也不敢对大家的家人怎么样……。”
“哎,大哥,别啰嗦,您直接说该怎么办?”一位小伙子气冲冲的打断了他的话,急匆匆的问。
“绝对不能去南海边了,去了那里就是找死。依我看,咱们现在附近找个偏僻的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再做打算,想办法就出家里的人。”珞璜大声大气的说着。
“好,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谁也别想孬,走,往山里开车,先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再说。”杜雨气冲冲的说着,坐在了司机的座位上。
其他几个人立刻跳进越野车里,紧随其后下了公路,沿着弯曲颠簸的山路毫无目的的向前走。
手脚被捆绑,嘴被塞住的方琳这会儿意识到情况不妙了。她沮丧的瞪大眼看着车窗外么飘着雨丝的天空,心想,珞璜和杜雨几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因为家人还押在华老板海边上那座客栈里,现在的方琳就变成了珞璜几个人的人质,死倒是不至于,但是想舒舒服服的活着,没门儿!
两辆越野车在山路上颠簸了半小时,忽然听到后面车里的小伙子高声喊着“停车、停车,西边有个小屋子,我过去看看。”
两辆车马上停了下来。叫西海的小伙子快速跑过三百米远的沙滩进了那间破落的小屋子,很快又出来一边挥手一边大喊“这是个闲置的小屋子,快过来吧!”
越野车费力的越过沙滩,在小屋门口停下来之后,杜雨一把揪住方琳的衣领,把她从车上拽下来又拖进了小屋子里。
在这二十平米的空间里,除了一堆树枝柴草之外,啥也没有。
方琳半躺半倚在杂草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胸脯起伏不定。
珞璜和杜雨对视了一下,俩人边往外走边示意两个小伙子看好她。
“兄弟,用方琳换回咱们家人的可能性不大!”珞璜皱着门头、满脸焦虑的说着。
“为什么?”杜雨嚷嚷着问。
“你以为华老板是好对付的人吗?”
“那该怎么办?”杜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甘心的继续追问。
“智取,只有智取才能救下老老小小十几口人的性命。”珞璜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慢悠悠的说着,还皱着眉头不时的抬头看天。
“有什么好办法?”
“让方琳变傻,变成傻瓜,脑壳失灵才行!”珞璜这句话说的吞吞吐吐、词不达意。
“哎呀大哥,你快把我憋死了,有什么主意快点儿说吧!祸是我闯的,倒霉的事情我打头炮,需要我干什么,尽管说!”杜雨急咧咧的嚷嚷着。
“很简单,想办法让方琳变成傻瓜、痴呆,然后把方琳送到华老板手里,就说她在洛江城已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了。我们四个人领回家里的人之后,迅速逃走,离开南海边上华老板的地盘。”珞璜若有所思的回答。
“只能这样了!”杜雨无奈的说着。
“怎么才能让方琳变成傻瓜呢?”珞璜一边来回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的问自己。
“嗨,奶奶的,刚才不摔烂方琳的手机就好了。”杜海忽然一惊一乍的喊了声。
“我捡回来了!”珞璜不解其意,慢吞吞的从兜里掏出方琳那个被摔的支离破碎的手机。
杜雨一把拿过手机在石头上摔打两下,从里面抠出SIM卡,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然后又在衣服上擦干净小心的保存起来。
珞璜不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但是也没问,而是跟着他进了那间小屋子。
“谁渴了就喝水,饿了赶紧吃东西,吃饱喝足之后继续赶路,争取尽快到南海边上。”杜海一进门就对两个小小的说着,然后自己蹲在地上打开矿泉水、白酒,拿出火腿分给大家。
珞璜听着他刚才说的话,多多少少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了!
“哎,回到南海边上咱们就在客栈里住几天,呵呵,那房子宽敞亮堂,多舒服啊。”珞璜佯装不在意的说着,拿起酒瓶子猛喝了一大口。
躺在角落里的方琳听到他俩这样说,心里一惊,虽然不知道这几个人打的什么主意,可是肯定没啥好事儿。
自作自受,能怨谁呢!
方琳茫然的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但是她的心里并没有绝望,而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考虑脱身的办法。
天色渐晚,杜海扯下自己的衬衣袖子蒙住方琳的眼睛,然后推推搡搡的把她弄进车里,两辆越野车打开大灯,在昏暗的山路上继续向前走。
这时候,洛江城上空也是暮色沉沉,黑夜马上就要来临了。
于浩和请来的帮手雅菲在酒店里鬼混了大半天,俩人筋疲力尽的睡了一下午,这会儿刚刚醒了。
“哎,晚上我带你去春江小区认认路,看看江平家的具体位置,明天干活的时候心里有数。”于浩说着,伸出胳膊搂着雅菲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抚摸着。
“有必要那么着急吗?”刚刚醒来的雅菲不以为然的说。
“早一天完成任务,早一天拿钱收工。呵呵,说起来咱俩都一样,我也是那别人的钱,为别人办事。”于浩话里藏话,听起来没什么,但是细琢磨起来就能品味到其中蕴含的意思了。
雅菲不是傻瓜,只好怏怏不乐的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边穿裙子一边说:“好的,拿其钱财替人办事,你说去咱们就去!走啊!”
片刻工夫,雅菲穿了件真丝碎花长裙,光脚配上高跟鞋,看上去妩媚动人。
走出房间之后,她主动挎着于浩的胳膊,看上去就像一对亲密恋人。
虽然酒店和江平住的春江小区同在洛江城,但是距离挺远,中间穿过主城区还得费一番周折,俩人花了个把小时的时间,终于把车停在了春江小区的门口。
这里并不是普通意义上那种高楼林立的小区,而是数百个不高大却很精致的小楼组成的高档住宅区。里面绿树林立,在灯光下树影婆娑,看上去别有一番景致。
俩人就像一对回家的情侣,漫步在林荫道上,忽然间于浩放缓脚步低声说:“向左看,西边第二个门前停着车的那栋房子,就是江平的家!记住B区A248号!”
雅菲佯装不在意的向右看去,一栋咖啡色小楼在巨大树木掩映下显的很别致,二楼的两个窗口里还透出明亮的灯光。再仔细看看,门前的车居然是限量版的卡宴。
“呵呵,要不要现在进去和男主人见个面呢?”雅菲调皮的开玩笑问。
“如果你现在进去,今夜就能和江平睡在一张床上,我于浩明天喊你姑奶奶。”于浩也毫不客气的调侃她。
“愿意打个赌吗?”雅菲语气里带着挑衅的意思问。
“赌什么?”于浩明知故问。
“赌我今晚能不能和江平上床!呵呵!”雅菲得意的笑着说。
耍贫嘴归耍贫嘴!要说赌这个,于浩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谁知道私家会所里出来的女人手段有高明呢?
“算了吧,你和他上了床,今晚我搂着谁谁呢?”于浩笑着说完,拉着雅菲的手腕亲亲密密的向小区门口走去。
快到十点钟了,在洛江城喝了很多酒的休莫师傅才一步三摇晃的往梁秀家那边走。
其实这家伙从金平区回来已经大半天了,因为还没编出天衣无缝的谎话骗梁秀,所以在大街上一边喝酒,一边仔细琢磨该怎么说才能顺利拿走五件古董。
不着急不行,顾飞翎还等着用古董换大房子呢!
“呵呵,徕山一游,去涌金观见师兄师弟,还没到家就喝的醉醺醺的,看样子心情不错啊!”他一进门,梁秀就笑眯眯的开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