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背上并没有预料的疼痛传来,反而‘啪’的一声,后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和莲花一起护住。
一声隐忍地闷哼在我身后传来,然后便是他臂膀不由自主地颤动,以及他胸膛传来如雷的心跳声。
我猛然回头,看见他骤然苍白的脸色,和他看见我回头之后,唇角勾起一抹安心的笑意,那一刻,眼泪毫无声息的夺眶而出,我颤抖地放开莲花,无声地看向他。
莲花那时候已经冲过去,对着陶绯绯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以及冰冷地警告,“如果安覆宁他有什么万一,你就等着你那些情夫给你收尸吧!”
我看着安覆宁苍白的脸,他似乎还想笑,却终是笑不出来了,只是轻轻说,“落落,我没事。”
这个时候,众人才如梦初醒,阿好和青仁尖叫一声,“贱人!你欠打!”
然后便是一帮人围了上来,对安覆宁嘘长问暖,而我却从他最近的地方,一点一点被挤出来。
我流着泪看着还在强颜欢笑的安覆宁,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站在人群之外,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样?没事吗?”聂云朗不知何时到我身边,轻声问我。
我呆滞地摇了摇头,看着安覆宁被程微安排去了医院。
程微在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被莲花三人围着打的陶绯绯,那一眼,没有了暖意,是冰冷的冷意。
莲花上前,不由分说的抱着我,轻声抽泣,“对不起,落落,如果我防着她背后偷袭,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咬着唇,轻轻推开莲花,看着被莲花三人修理地不成人形的陶绯绯,缓缓走过去,在地上捡起从陶绯绯手上的凶器——那是道具师,留下来的一根铁棍。
我走到被抓花脸蛋的陶绯绯身前,缓缓蹲下,看着她,她眼眸中又是恶毒,又是惊恐,而我却笑了,“安覆宁是安氏的太子爷,安氏不会放过你的,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会付出代价。”
然后,我将铁棍放回她的手中,微微一笑,“你真的很有勇气,应该拿着你胜利的火炬,出去耀武扬威的。”
说完,我缓缓站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出了话剧社。
我一个人走在学校得小道上,莲花和聂云朗他们明明跟在我身后,却就是不上前。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莲花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委屈样,淡淡笑了,“你们走的那么慢干什么?去吃饭了。”
莲花似乎被吓到了,连忙捂着嘴巴,张大眼睛看着我。
阿好挠了挠头皮,试探性地问,“落落你不会被吓傻了吧?”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可是……”
“好了,去吃饭吧!”青仁打断阿好的话,看向聂云朗嘿嘿一笑,“聂大帅哥,我们姐妹聚会,就不请你了。”
聂云朗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转身走了。
聂云朗走了之后,她们三人才跑到我身边,莲花咬着唇,扁着嘴问,“落落,你真的没事?”
我点头,轻声说,“我很好。”
是的,我很好,因为那一棍没打在我身上。
我很好,因为那一棍的疼痛,我也没有感受到。
我很好,因为他苍白着面容,对我说,“落落,我没事。”
蓦地,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怎么抹也抹不干。
他有时候会骂我白痴,可是今天明明痛得他脸色都白了,他却还要对我笑,还要和我说没事,明明痛得他都差点站不稳了,他却还要和旁边的人强颜欢笑。
他才是白痴,天下最大的白痴。
明明说我们不合适,却还要管我和聂云朗是不是互相喜欢的事情,明明说不喜欢我,却还要抱我还要吻我,现在还要为了救我,生生挨那一棍。
安覆宁,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