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安覆宁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算了?落落,人家当面欺负你的时候。你倒硬气的很,怎么,欺负后就怂了?”
我,“……”
我不就是想息事宁人嘛?我不就是不想破坏他们准夫妻的关系嘛?我不就是不想麻烦不断嘛?有错吗?
而且啊,单方面就凌夏的角度来说,她也是挺可怜的不是吗?自己深深喜欢的人,明明和她有婚约还要移情别恋?这事,搁谁都受不了不是吗?
再说了,凌夏出身高贵,所以也特别的骄傲,自以为什么东西都能手到擒来,包括男人也一样,现在她一直觉得囊中之物的男人,竟然对她视若无睹。这么高贵骄傲的她,受得了才怪的。
不过,说起来这也是一种病,一种公主病。
我这么胡思乱想的空挡,安覆宁已经打完电话了,因为胡思乱想我竟然不知道他到底打给谁,说了什么。
安覆宁放下手机,便开始收拾起来。我连忙阻止,“这里不用你收拾,我自己来就好了。”
安覆宁瞥了我一眼,扔下扫把。指着地上说。“你来。”
我,“……”
好吧,我不行,还是你来吧?
安覆宁好笑地瞅了我一眼,继续收拾,“什么事情都逞强,你这个毛病得改。”
我,“……”
到底谁有毛病?真是犯贱的男人!
我气呼呼的不说话,他收拾好床的一角说,“你先坐在这里。”
我也没拒绝。就坐在床上,看着他收拾。
人一旦感动起来,就像洪水猛兽,挡也挡不住。
就安覆宁这追女攻略,我想不佩服都不行,至少我觉得,我的心已经被他虏获一半了,还有一半,我是拼了老命地坚守阵地,但仍然觉得,离弃械投降不远了。
这个时候,门口突然走进几个精壮的小伙子,我愣愣地看着他们,问,“你们找谁?”
带头得小伙,抓了抓板寸头说,“是安先生找我们来的。”
安先生?
我刚想说话,安先生便从走廊里走出来一看,说,“来了?来了就收拾吧,快一点。”
安先生一声令下,小伙们埋头苦干起来。
“安先生……”我抽了抽嘴角,说,“这是怎么回事?”
安先生瞅了我一眼说,“乱成这样,你该不会想让我一个人收拾吧?欺负我也不能这样啊,是吧?”
我,“……”
他说我欺负他?
我差点气得吐血。(.la棉花糖)
安覆宁这次回来,是没带脸回来还是带多了脸?
小伙就是小伙,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瞧他们把我房间收拾的,多么空旷。
连件衣服都没给我剩,至于家具,全部搬出去扔了,还有我那二手沙发,他们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扛着就出去了。
看着突然空旷到只剩下床的房间,我只能抽抽嘴角,不能反驳。
那帮小伙出去后,又来了一拨小伙,这帮小伙也是来找安先生的,在安先生的首肯下,他们搬来了很多东西,比如说,衣柜,沙发,还有茶几餐桌,还有很多很多,我空旷的房间顿时焕然一新。
有种搬家的即视感。
等他们终于闹腾好了,安先生便一脸和善地送他们下楼,我想应该是结账,但是,不想当我的面来结。
安覆宁他们出去后,门口聚集一帮八婆,她们靠在门框上,瞅着坐在里面的我,直乐呵,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好戏,窃窃私语。
其中一大妈说,“落落啊,那男人是谁?是你男朋友吗?”
另一大妈说,“应该不是,落落啊,不是阿姨说,昨晚你们闹腾的那么厉害,阿姨听了一些,落落啊,阿姨告诉你,这做女人的要洁身自爱,有些勾当,做了丢脸。”
“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落落她……不可能,落落不是这种人,是吧?”
然后便是一阵热议,搞得我的脑袋翁翁直响。
我忍不住要撕破脸皮刺他们几句,而这时安覆宁清清冷冷的声音传了进来,“各位是不是走错门了?”
安覆宁的出现出声,这个世界顿时安静了。
大妈们也许看出来安覆宁价值不菲的身价,个个一改刚才讽刺的小人嘴脸,连忙笑得满脸横肉说,“我们是看落落搬新家具,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安覆宁面无表情地进来说,“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安覆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赶人,所以大妈们的脸,顿时变得五颜六色,但仍然笑得一脸讨好,然后成群结队的离开了。
大妈们离开了,安覆宁关上门,看着我,而我也看着他,顿时大眼瞪小眼。他找来才。
我说,“看到了吗?听到了吗?你觉得,咱们是不是要保持距离了?现在我在她们眼中已经是小三的代名词了,你是不是应该为我的名节,而做出一点贡献呢?”
他眨了眨眼,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向我走来说,“我现在就去做贡献。”
说完,他拿起那一袋从超市买的东西,开始进了厨房。
我眨了眨眼,顿时明白他要干什么了,连忙问,“喂,你该不会是要下厨吧?”
他探出头来,笑道,“真聪明。不过,你叫我的时候,得叫名字,不然谁知道你喊谁?”
我,“……”
安覆宁笑着关上门,开始进行他的厨房生涯。
其实我的住所并没有像样的厨房,厨房是在走廊上,我并不怎么使用,倒也没什么关系。[.la超多好]
毕竟一个人住,像模像样地烧饭做菜,真的是少之又少,除非莲花过来,我们就买点菜,好好的吃一顿。
一般来说,我都是在外面随便吃一点,或者回来煮点面,当然,更多的是泡面。
只是,安覆宁做的饭菜真的可以吃?人家是天生的大少爷,下厨这种事情,除非有天赋,不然,他这个大少爷应该是不会去厨房历练的吧?
不过,我还是小瞧了他,他打开走廊的门的时候,顿时一阵饭菜香,清香扑鼻啊,简直让人食指大动。
我看着安覆宁系着围裙,端着菜出来,笑说,“吃饭吧!”
我扭捏了一下,还是去了,看着秀色可餐的饭菜,真的是让人春/心萌动啊!
想起当年爱心便当的外卖寿司,甚是感觉不忍直视。
我直接用手,夹了一片肉片,放在嘴里,火候刚好,有嚼劲。
而就在这时,他捧了一碗汤出来,看着我偷吃的模样,瞪了我一眼说,“洗手了没?”
我嘿嘿一笑,连忙洗把手回来,坐在他对面,他很贴心地在我碗中放了瓢子,然后夹菜在我的饭上,说,“吃吧!”
我心中顿时小鹿乱撞啊,这暖男攻势,真的是又猛又有效。
“味道不错吧!”
我点头,不是不错,是太不错了,简直是厨神啊!
果然,厨艺是靠天分的,我这后天不断练习,也超越不了他啊!
我觉得吧,受伤了真好,不但有人给你做菜,还有人给你洗碗,我只要吃完饭,往沙发上一躺就好了。
不得不说,这沙发真不错,柔软度刚好。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东西都是他的,我不能占为己有吧?
想到这里,我便从幸存下来的包包中,拿出本子,用左手,吃力地写了一张借条。
“你在干什么?”
我刚好写完在检查奇丑无比的字体时,就听到他的声音,我回头看着他向我走来,于是我将本子递到他眼前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帮我,但是,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你算一算价钱,我还给你。”
他拿过本子,看着我的字,皱了皱眉说,“你确定我能看得明白你写的字?”
我,“……”
我有些挫败,然后拿出自己的存折递给他,“这里是我全部的积蓄,你看看够不够?”
他没看存折,看着我说,“落落,我虽然很高兴你想把钱财交给我保管,但是,一般来说,不会有这种笨女人会把钱给男人管的吧?”
我,“……”
他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真的要还,你还不如以身相许呢!”
我,“……”
看着我的模样,安覆宁笑出声,“要不这样吧,这房子是你租的,这家具是我买的,这里就算是我们合租好了,以后,我经常过来,你看行吗?”
我想搬家!这是我唯一的想法!
安覆宁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了一会,然后他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回家一趟。
我觉得,所谓的有事,一定和凌夏有关,不然安覆宁的脸色怎么会这么沉重?
好吧,安覆宁的确是对我上心了,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就和安覆宁相处,有些不道德。
安覆宁走后没多久,便有人敲门,门外的是一个年轻小伙,他拿着一个袋子递给我说,“请问是曲小姐吗?这是安先生要我交给你的东西。”
又是安先生,这安先生今天就怎么这么多事?
我拿过袋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部手机。
我抽了抽嘴角,本想递回去,那小伙又说,“安先生吩咐过了,要曲小姐上卡,他有事找你。”
小伙都这么说了,我有什么办法?
我的手机昨天关机了,后来就受伤去医院了,于是被凌夏给摧残得支离破碎了。
除了卡退回来了,啥都不能用了。
小伙刚把我卡放上手机上,安先生就打电话给我了。
小伙很自觉地离开了,我也无奈接听,他说,“手机收到了?感觉怎么样?”
“你是不是有点管多了?”我语气不好地说,“你买这么多东西,这是想包养我么?”
他静了一会说,“是啊,直到你成为安曲氏为止。在这之前,我都会光明正大的包养你。”
我,“……”
安覆宁,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为什么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无赖?
本想说不要的,安覆宁却告诉我,当我的卡按进了手机,手机就激活了,如果退回去,就没人要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想和他多说,至于手机,先用着吧!
和安覆宁结束了通话之后,我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睡醒之后,外面竟然天都黑了。
我没想到睡了这么久,而且,肚子也饿了。
我拿着包一出门,顿时打了个冷颤。
没衣服的孩子伤不起,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温饱问题。
我冻着身子,随便买了一件外套之后,才去找地方吃饭。
进了一家面馆,正要说话的时候,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竟然是秦然。
我走过去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吃面?”
秦然笑眯眯地指着对面的男人说,“这家面很好吃啊,我就带着我老公一起来了。”
秦然老公抬起头对我腼腆一笑,我也对他礼貌一笑,秦然又说,“落落,你要吃什么,我请客,算是为你那天帮我送文件的事情,表示感谢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当然,如果早知道是安覆宁,我一定不会去的。
秦然也没坚持,我随便点了一碗面,吃完就离开了。
刚一出面馆,手机就响了,是安覆宁,他问我在哪?
我也老实回答了,他的意思就是我手伤着就赶快回去,他等下就回来。
回来?你当是你家啊?
虽然有些不满,但嘴上仍然是答应了。
我走出几步,刚要打车的时候,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看了她几眼,又怕认错,所以就一直盯着。
她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顿时我心中一喜,连忙上前打招呼,“聂阿姨,真的是你?”
那抹熟悉的身影就是聂阿姨,聂云朗的母亲。
三年前,我和童夏一起去医院见过聂云朗和聂阿姨之后,就没见过他们。
聂云朗曾经跟我说要去一趟远门,还要我在他走后,多照顾他母亲。
我当时答应了,而聂云朗却在那天之后就失踪了,我以为他走了,所以去到他家去看他母亲,但是,他家却房门紧闭,没有人居住的样子,我听他邻居说,他们离开了。
这三年,我也去了几趟,但仍然是没人在,想不到今天竟然在这里碰到聂阿姨。
聂阿姨看起来比三年前还要憔悴,也苍老了许多。
她看着我,有些失神,但仍然对我笑,“原来是落落,三年不见,阿姨差点认不出来了。”
“阿姨,三年前你们去哪了,我去了你家几趟,都没人在家。”
聂阿姨别过脸,看了一眼那远处闪耀的霓虹灯,轻轻说,“我和朗朗一起去美国了。”
原来是他们母子一起去的。
听到聂阿姨的话,我放心了不少,问,“那聂云朗呢?三年不见?他该不会留在美国高就了吧?”
我实在想不出像聂云朗这么孤僻的人,工作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
听到我的问话,聂阿姨身子一颤,低哑且缓慢地说,“他去世了。”
一瞬间,我如被雷击,我一时之间感觉眼前一黑,有些稳不住身子。
“聂阿姨,你刚才说什么?”
我实在太想知道,刚才是不是我出现幻听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那个修长消瘦却冷漠孤僻的少年,会突然离世。
聂阿姨回头看我,眼眶略红,“三个多月前,他在美国已经离世了。”
“怎么会……”我眼睛也突然酸涩起来,“他身体不是一向很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突然就……”
“不算是突然。”聂阿姨笑得苍白令人心痛,“三年前他就查出了绝症,只是他一直瞒着我,就在三年前我们最后见面的医院里,是医生告诉我的。为了怕你们难过,我就瞒着你们。这三年,他一直在美国治疗,可是,依然改不了要离世的命运。”
我难过地别过脸,脑海中是那个永远对别人冷漠孤寂的少年,他永远冰封着自己的心,永远也不要任何人踏进他的领地,他的温柔只对自己的母亲,他会对母亲温柔微笑,他会对母亲乖巧听话。
但是对别人,他永远是冷着一张俊脸。
他----原来已经永远离开了人世,再也不怕有人会想敞开他的心扉,再也不怕他会先爱上别人,然后被人伤害。
其实,聂云朗会突然离世,的确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想起那段日子,觉得聂云朗离世也并不是突然。
他总是说,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总是说,他怕来不及了道观。他略见清减的身体,他略加青白的面容,以及他略微青黑的眼底,都预示着,他将不久于人世。
只是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死,也从来没想过原来人与人之间真的是见一面少一面,更是从来没有想过,三年前匆匆一别,竟然是天人永隔。
我坐在回家的车子里,呆呆地想,如果当初安覆宁也这样一去不回,而后来才知道,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会怎么样?我还会怨他恨他吗?
也许,是怨恨自己,怨恨自己来不及对他告别,来不及和他说,我曾经这么爱他,就如现在一样,对他的爱有增无减。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觉得人生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有些人,擦肩而过之后,便再也不见?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他问我,在哪里,要不要去接我。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干涸的眼眶,顿时疼痛异常。
我捂着眼睛,不断地揉搓,然后咽哽说,“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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