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来时一样,老爷子又似一阵风的从别墅里跑出来,这么一段路,他硬是脸不红心不跳,看来身体着实硬朗,手里拿着一盒象棋,眼看着一脚就要踏出了远门。
晓尘及时回过神来,叫住了他,“爷爷,等等。”
老爷子回过头,“什么事?”
“爷爷,你是上山的吧,我也想去。”晓尘喜笑颜开,毫不犹豫的道出了心思。
哪知,老爷子一口回绝了,眼神游移了翻,“爷爷不上山,我是去练拳,练拳。”
一看他这样子,晓尘就知道他在说谎,却不知他为何要说谎,不愿意带她去。
奶奶在一旁听听着老爷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晓尘,面色沉了下来,“说什么胡话!说了也不像,你还真以为自己搞那特殊的地下党工作啊,小孩子要去跟着一块玩怎么了,”转头又对晓尘说,“你想去就跟着,别理你爷爷。”
晓尘干笑了两声,看着爷爷一脸的为难,有点过意不去,但是她实在是对那老先生太好奇了。
老爷子被老太太训的说不出话来,踌躇了半天才道,“老滑头他...他不喜外人!”
“得了吧你,咱家晓尘是外人嘛,那是你孙女儿,你一句话说下吧,带还是不带!”老太太一手叉腰,大有你不带上她我就一头撞死的不怕死精神,老爷子最怵她这副神情。
连忙的改口答应,“好好好。我带她去还不行吗!但是我话说在前面啊,那里真没啥好玩的,再说了以老滑头那脾气,要是赶人的话我可拦不住!”
老太太脸色总算松缓了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是一看向晓尘立马充满了慈爱,“别听你爷爷说的那么吓人,我的孙女儿人见人爱,谁敢赶你,我抡着扫把先把他赶出去。别怕啊。去玩吧。”
晓尘递了个我懂得的神情给她,却是对老太太再一次改观了,想不到在老太太的骨子里还有着如此强势的一面啊,和老太太说了再见。晓尘就跟着爷爷出了院子。
天色似亮非亮。朦胧的月牙儿顽强的挂在空中还不愿离去。洒下银白的万千光辉,为这黑暗添上几分颜色,路边的花花草草似刚被雨水浇完一般。即使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也不免湿了脚脖子,到了最后干脆也就不管它了,大大方方的往前走。
爷爷熟门熟路的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还说,“这个老滑头性情怪的很,除非入他眼的人,否则说的再好听,他也对你没好脸色,希望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不会太过分了。”
晓尘对此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觉得那个老先生就是等她而来的,另一方面又被老先生的神机妙算再次折服了,他肯定早就算到了自己会跟着爷爷一起过来,所以昨天就对林松说,今天他们会再见面。
这样的世外高人却不知为何一定要见自己,莫非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不成,如果是为了重生的话,那她还真怀揣了不小的秘密,突然的,她有点害怕了,原本的她以为这个秘密会一辈子被自己烂在心底,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却不想世界上还会出现像老先生这样的不定时因素,那么像他这样的隐士到底还有多少,只要他们掐指一算,是不是就代表自己的秘密早已袒露在他们眼前了呢。
由着最初的好奇随着一步步接近,慢慢的她开始忐忑起来,她费尽心思的希望跟着爷爷去见那位老先生到底对不对,她这一趟真的应该来吗?!
老爷子一直往前走,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并且自顾得意的跟她说话,“嘿嘿,谁都知道后山住了个神仙,但是只有爷爷我才知道他住在哪里,别看后山只是一座普通的山,比不得哪啥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可是要你把山给翻遍了也别想找到老滑头到底住在哪里,你说奇不奇吧。”
他的话听进了晓尘耳里,又变了一种味道,她的心思旋转的很快,爷爷说的没错,像那般神通广大的人,就算自己因为不安故意躲着他而不去见他,说不定哪天睡觉时一睁眼他就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床头了,这个真的有可能。
如此一想想,晓尘淡定了许多,该来的总会来,早一点痛快一点,省的以后没事了就胡思乱想,那般精神的折磨更痛苦哇。
没有走的太久,莫老爷子就跟她说,“到了。”
她瞬间醒过神来,看着入眼的环境,后山的树林不算密集,最大的树木一个人也就能环抱过来了,清新的草木味扑鼻而入,只觉神清气爽,在城市里住惯了的人一辈子也不会觉得空气其实可以是甜的。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钻过郁郁葱葱的枝叶洒到地面上,斑驳的光圈儿随着清风晃悠着,不远处便是一座很原始的草房,不算很大,恰好有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项绍雄。
“项先生。”晓尘上前打招呼。
他中气十足的大笑了声,“哈哈哈,老先生还真是神了,他刚刚才说你们来了呢,我还将信将疑的出来一看,果然又看到小姐了。”
“哎?你是?”莫老爷子满头雾水的指了指他,又看了看晓尘。
“这位就是老爷子吧。”他几乎肯定的说,然后就恭恭敬敬的给莫老爷子问了声好。
“你是谁啊?”老爷子大概打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滑头的草庐除了他之外还会出现其它的陌生人。
没等项绍雄好好的介绍一下自己,一声苍老不失威严,却又饱含着和善的声音从草庐里传来,这样的形容或许很矛盾,但是晓尘听到这个声音后,这便是她的第一直觉,“老哥,我知道你来了,快些进屋吧。”
莫老爷子立马把疑问抛到脑后去了,回应道,“老滑头,昨日下棋输给了你,今日定要一决雌雄。”
提起这个,老先生气便不打一处来,“昨日你下棋输给我也就罢了,竟还把我的象棋砸坏了,你以为自己拿了棋来就能赢了我不成。”
老先生的声音不小,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当着孙女儿的面被戳破了如此丢人的事,莫老爷子涨红了脸,不服气的说,“别太嚣张,那就来试试吧。”
看着莫老爷子进了草庐,晓尘和项绍雄说起了话。
项绍雄说,“昨天那个小哥带我一路来到这里见了老先生,你猜他长的什么样。”
晓尘心道,我怎么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不过看项绍雄一脸神秘兮兮的意味,想到了昨天他说的那个梦,惊讶道,“难道他和你做的那个梦....?”
项绍雄重重的点头,“一模一样啊,我虽说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看到了后的那种感觉,真是无法形容,我觉得我这半辈子真的白活了,但是呢又觉得挺幸运的,毕竟我还能有幸见到颠覆观念的一面,有的人哪怕是死了嘴里还念叨着无神论呢。”
晓尘被他的话说的笑了出来,又问道,“那位小先生呢,他也住在这吗。”
“这个他应该没吧,草庐不大,里面摆满了老先生的书,除了他的住处外,我没有看到别的住的地方了,那位小哥应该是下面的村民才对,他每天会上山跟老先生学习。”项绍雄道。
晓尘一点头,不经意间就看到她来时的路上,远远的有个清瘦的身影越走越近,平静的眸子不带一丝波纹,项绍雄刚想出声打招呼,他像没看到他们一样径直走了过去。
项绍雄伸出的手略显尴尬的又缩了回来,直到他远离了视线,与晓尘相视一笑,“呵呵,真有个性!”
晓尘抬了抬下巴,一点草庐的方向,“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项绍雄表示同意。
他们一块走向了草庐的方向,草庐前面是个小院子,里面种了一株桃树,彼时花已落败,苍绿长细的桃叶异常浓密,几乎把枝叶都给遮住了,走近它的时候晓尘特地远离了几步,桃树好招虫子,特别是毛毛虫,一蛰一口又疼又痒,难受的要死。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晓尘那次在农村年纪不大,正有如此勇气,她那会看到树上挂着一条绿油油的毛毛虫,觉得它肉嘟嘟还挺可爱的,就拿手去碰它,这一下可不得了了,顿时被咬了一口,那种疼痛记忆犹新,以至于现在都有了阴影,实在不想再体会那种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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