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杜子平张口道:“昨晚,她到我的房内去了。”
天杀老祖面上立即笼罩了一层寒霜,一双眼睛射出如利刃般的目光,在杜子平脸上一扫,冷冷地说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杜子平道:“我知道她是老祖的侍妾。”
天杀老祖道:“那你还敢夜里见她?”
杜子平道:“我与她早就认识,故人相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我们二人只是聊了聊天。”
天杀老祖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这你都不知道吗?”
杜子平躬身道:“请老祖责罚。”
楚容儿突然道:“老祖,是我去找他的,此事实际上与他无关。”
天杀老祖瞧了瞧二人,突然说道:“你们两人胆子都不小。”他话音一落,楚容儿脸上升起一层黑气,身体摇摇欲坠,正是那困神术发作之时的征兆。众人见了楚容儿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都是心有不忍,但天杀老祖却视而不见。
杜子平心中一痛,叫道:“且慢动手!”
天杀老祖道:“凭什么?”
杜子平道:“她要是死了,你让我做的事情,我绝对做不成。”
天杀老祖道:“你敢威胁我?”
杜子平道:“不是威胁,而是实情。她若是死了,我定然伤心之极,你所谋之事,我只怕进展便要缓慢得多,即便你再逼迫我,也是无济于事。”
天杀老祖冷笑道:“她是你什么人?”
杜子平道:“她是我的朋友。”
天杀老祖道:“仅仅是朋友?”
杜子平瞧了一眼即将昏厥过去的楚容儿,一咬牙道:“她是我的情人,当日失踪,我只道再也见不到她,谁知在这里又碰到了她。”
天杀老祖哼了一声,这时楚容儿面上的黑气慢慢消散,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子平又道:“早在她还是引气期修为时,我们就认识了。”
楚容儿缓过气来,说道:“不错。”
天杀老祖点头痛道:“好,我今日便玉成你们二人好事,也算上成人之美了。你们两人既然情投意合,我便为你们二人举行婚礼,不过,三个月后,你得给我一个答复,否则,哼哼。”
众人听了,无不觉得匪夷所思。这天杀老祖居然会把侍妾相送?杜子平与楚容儿也怔在那里,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天杀老祖道:“黄潜,只要你让我满意,我还会收你为关门弟子。”那蒋奇等人听了,立时露出羡慕之色。他们这些人成日里做苦力,也不知何时是个头,而杜子平什么也没有做,不但得到了美人,居然还有可以成为天杀老祖的弟子。
杜子平道:“多谢老祖。”
天杀老祖道:“三日之后,正是良辰吉日,我为你们二人主婚。现在,楚容儿,你跟我回去。”
杜子平从未想过会与楚容儿成亲,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对楚容儿的感情自己也说不清楚,眼前不由出现了琼娘的影子,接着冰梦的倩影也浮现出来。但是三日后……
红床,红窗,红桌子,红罗帐,什么都是红的。杜子平看前眼前一身红衣的楚容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楚容儿瞧着他,说道:“你为什么叹气?是后悔了,还是想到琼娘?”
到了这个地步,杜子平只得说道:“我不后悔。”
楚容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凄然道:“你不用哄我,你最喜欢的还是琼娘,只怕那冰梦在你心中的地位也高过于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这作不得真的。”
杜子平叹了口气,却也无话可说。
楚容儿在他耳边说道:“只是这个有名无实的夫妻还要做下去,而且你要帮我一个忙。”
杜子平道:“帮忙?帮什么忙?”
楚容儿面上露出一丝羞涩,说道:“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现在卡在胎动期顶峰,即将准备结丹,但是没有碰到你,我结丹不但终生无望,而且还会走火而死。”
杜子平道:“怎么会这样?”
楚容儿低声吟道:“群芳今吐艳,春意满园生。剑气凌空至,幽香沁我行。流云收霁雨,绮梦会琼英。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杜子平微笑道:“想不到你还记得这首诗。”
楚容儿白了他一眼,说道:“当日你是爽了,只是可惜了我们三姐妹,让你祸害惨了。”
杜子平辩白道:“这事真不能全怪我,你们三人在我面前大秀春光,我又怎么克制得住?”
楚容儿啐道:“你就别占了便宜还卖乖了。我与你说,当日我们三人修为不够,用了销魂仙舞阵,不但没有制住你,反而被你占了便宜,这样,我们三人便受到这销魂仙舞阵的反噬,修为不得寸进。”
杜子平道:“那你的修为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楚容儿道:“幻春诀也是血魔宗的核心功法之一,自然也有办法来解。一种方法便是以冰雪之精,堪破生死玄关,不但修为大进,还多了一项厉害之极的神通。只是这法子过于凶险,倘若稍有不慎,便会走火而亡,但慕容师妹已经顾不了许多,回到宗门,用这种法子进阶,也不知现在如何?”
杜子平道:“这法子虽然凶险,但冰雪之精堪破生死玄关的过程如履薄冰,对她的道心也是一种磨练,因此在结丹时,反而不必过道心磨炼这一关。”
楚容儿道:“慕容师妹这法子还有一处不妥之处,只要她渡过这一关,以后再无情欲之念,更不提鱼水之欢。”
杜子平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楚容儿道:“因为我们受到销魂仙舞阵的反噬,只要一修练,那情欲便无穷无尽地涌来,用冰雪之精堪破生死玄关,便是把这情欲彻底泯灭。”
杜子平呆立半晌,说道:“你与花师姐用的什么法子?”
楚容儿道:“花师姐,实际上应该被称为花师叔才对,她之前便是胎动期修士,只是在云海之中受了重伤,肉身崩溃,被师祖用大神通夺舍,才重修幻春诀。她资质虽佳,但心肠太软,道心磨炼差了些火候,她不肯用慕容师妹的法子,因为她知道,慕容师妹用此法是九死一生,而她即是有死无生,便在外云游,看看有什么奇遇,可以渡过这一劫。”
杜子平道:“你呢?”
楚容儿道:“我用的法子与慕容师妹不同,却是无端便宜你了。”
杜子平道:“怎么?”
楚容儿道:“我用锁心之术束住情欲,这样虽然一样可以修炼,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情欲焚身之苦,而且我脑海中只有你的形象,除你之外,无人可以代替。平时也就罢了,但结丹之时,一定要经过这情欲焚身之苦,若无你在旁帮我,……日后我要进阶,定需你的帮助。这也是慕容师妹与花师姐不肯采用此法的原因。”
说到后来,她细若蚊声,面上红得竟然超过身上的红衣。到了此处,杜子平又如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搂住楚容儿的纤腰,两人便倒在床榻之上。杜子平万没有料到楚容儿居然如此热情,几度销魂,犹自不够,恨不得两人揉成一个。
不过,连杜子平都发现,楚容儿经过这一夜,修为似乎略有长进,看来她所言不虚。
一晃三个月过后,雷氏兄弟把杜子平叫到天杀老祖那里。天杀老祖问道:“你对破解这都天烈火阵有什么把握。”
杜子平道:“经过我这几个月的研究,我觉得如果单凭我一个人,要破解这都天烈火阵,那是异想天开。”
天杀老祖道:“那是说,你没有办法了?”
杜子平道:“不是。我虽然破不了,但如果有老祖亲手相助,我有八成把握可以破阵。”
天杀老祖摇头道:“倘若我可以直接出手,此阵也不会这么挠头了。我最多再派给你两个人,修为都是金丹中期,你有多少把握?”
杜子平道:“以我现在的修为,我们三人破阵的把握不会超过一成。倘若我可以进阶至金丹中期,便有五成把握。”
天杀老祖道:“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帮你进阶到金丹中期,最快的速度也要百年之后,这已经是极惊人的了,而我等不及这么长时间。”
杜子平道:“倘若老祖能帮我进阶到金丹二层顶峰,我也有三成把握。最不济也能保证三人全身而退。”
天杀老祖道:“我看你的功法虽然与火属性相关,但似乎也掺杂血祭之术,因此我有三枚血焰丹,应该会让你在五年内进阶到金丹二层的顶峰,到时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天杀老祖与玉龙帝国打交道不多,对化血大法不熟悉,因此将其认为是血祭之术。
杜子平心中甚喜,口中却道:“多谢老祖,只是仅凭血焰丹却无法令我修为达到金丹二层的顶峰。”
天杀老祖道:“怎么回事?三枚血焰丹,要是根基略差些的修士,连金丹三层的修为都够了。”
杜子平道:“我还兼修两门功法,都达到了金丹期,其中一门是炼体术,一门是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