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镜里倒映着高岩的身影越来越小,以染冷笑,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冰冷,直到转角,那个身影消失了,她猛地停车,呆呆的看着往前。
他为什么要来招惹她呢?既然不能达到她说出的条件,又为什么要答应陪她玩这场游戏?
她并不是玩不起,只是不想陷进来!可现在,不论她是在岸上,还是已经掉入海里,都难受的要窒息。
高岩站在医院门外,紧蹙眉头。
他早该想到她有多倔,明明没有的事情,他误会她,她不否认,现在他想要知道事实,她却把他误会的事情再次转送给他,她是在报复他吗?如果是这样,她做到了,他已经后悔了,后悔那么冲动,那么失控!
她不知道,他在意的不是有没有孩子,他更在乎,她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如果她真的可以把他的孩子流掉,那么她对他有是什么感情?他一直不确定,她的感情,她总是无所谓的样子,让他没有安全感,就像她说的,他就是陷进来了,可现在她却要强行把他推出她的范围。
这晚,注定有人安宁,有人骚动。
以染想要买醉,可娆娆不能陪她。
一个人来到安静的酒吧,她坐在吧台前,对着调酒师调出来的鸡尾酒发呆,她不喜欢喝醉的感觉,所有的思绪都不受她控制,所有她想要的,不想要的情绪,都一股脑的冒出来,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一杯鸡尾酒,放到她面前,抬头,看到调酒师笑着对她说:“小姐,这杯酒是那边那位先生请你的。”
以染转头,看到一旁角落的沙发上,一个男人坐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男人,是陈易然?
她端起酒杯,对他的方向举了举杯子,问调酒师:“这酒的名字是?”
“燃烧的眼泪。”
“很奇怪的名字。”她笑了笑,一股辣意传遍神经,她咂舌,“眼泪,我以为是咸的。”
“经过火焰燃烧之后的味道,就变了。”调酒师笑着说。
“那你帮我调一杯,送给那位先生。呃,调味道最难喝了。”
调酒师一愣,随即笑着点头。
以染将一杯酒喝尽,口中蔓延着辛辣的味道,不是酒精的辣,很特别,她有些不舒服的喝了被饮料漱口。
陈易然根本就是故意整她,才送她这杯酒。
这时,身旁坐下一个人,以染侧头,看到正式陈易然。
他端着酒杯。在她面前晃了晃,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原来你对我存了这种心思,我竟然丝毫没发觉。”
以染不明所以,“什么心思?”
她和陈易然不算熟悉也不是很陌生,生意上有个合作,经常联系,这个时候,见面也不会觉得别扭。
“你不知道这杯酒代表说很美?”陈易然笑了笑,说:“暗恋。乔以染,暗恋我可以直接说出来的,我这人很随和,你表白,我肯定接受你。”
“难道你是没有女人喜欢了?谁跟你表白,你都接受。”以染白了他一眼,所谓味道最难喝的,就是寓意暗恋的酒,怎么就不是失恋呢!
“这主要是看对方是谁。”陈易然大笑,“乔总的话,我当然会给你面子。只不过,我记得乔家大小姐,好像有婚事了。”
“你消息可真灵通,不过很快婚事就取消了。”她轻笑,侧脸看着他,“对我有兴趣?你长得不错,性格也蛮活跃的,要不,我们两个凑一对?”
陈易然笑了,性格活跃?这个词语形容男人,并不是什么好词。难道不应该是沉稳之类的?
“乔以染,你该不会真的失恋了吧?被你未婚夫甩了?看来他和我表哥一个德行,就喜欢沾花惹草。
“黎枭已经有娆娆了,我看你是嫉妒他吧?”以染笑道:“黎枭的专情可不是别人能够做到了,你应该以你表哥为榜样才对。”
“切,还是算了吧,我最不想成为的就是他那种人。”
“陈易然,我们是不是同岁?难怪我觉得你这么孩子气。”以染笑道。
“我孩子气?”陈易然不爱听,男人最讨厌别人说他不成熟,尤其是像陈易然这样的,确实有些不成熟。
“我说笑呢。”以染笑了。
两个人边聊着,边一杯一杯的品着调出来的酒。
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着,她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着高岩两个大字。
她按了拒绝键,随手将手机放在吧台上。
“怎么不接?”陈易然问。
“催债的。”以染不以为然地说。
“情债吧?”
“算是吧,我的情债太多,还不清了,不要不要也加入以下?”
“乔以染,你醉得不轻。”
“我没醉,我酒量可好了。”以染笑道。
电话再起响起,以染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干什么?”
“你在哪儿?”对面声音焦急中带着怒意。
“管你什么事!没事别打电话给我,骚扰我约会!”说完,以染迅速的挂了电话。
陈易然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
“乔以染,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很危险,你忘了上次娆娆在酒吧被下药了?你还敢自己出来喝酒。”
以染皱眉,没说什么,任由陈易然架着往外走。
一路上,她一声不吭,看着窗外迅速往后移动的树木,失神的发呆。
车子停下,陈易然开口说:“到了,需要我送你上去?”
以染侧头看着他笑,“你这个问题会让我怀疑你对我感兴趣。”
“你误会了,我确实对你不感兴趣。”别说知道了她是高岩的未婚妻,就算不知道,她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更不会随随便便的和女人上床。
以染笑了笑,打开门,脚刚踩到地上,就被一股力道狠狠的拉了一把,低叫一声,撞到一个人。
陈易然侧头一看,看到车外的人时,了然了。
以染皱眉,抬头就看到高岩冷着的一张脸,她推开他,没好气地说:“你想干什么?差点崴到我的脚!”
高岩不说话,看看以染再看看车内的人,脸色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