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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夜袭乱敌心(1 / 1)

蒋通庄园外五十里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黄巾军打造攻城器材的原料,就来自这里。

“二少爷,蚁贼又派青壮来伐木了,除掉那些每天都来捡些枯枝回去生火做饭的老弱妇孺。这已经是五天里的第四批了。”

“嘿嘿,蚁贼的攻城器械又被我那大兄给弄坏了么。”

“二少爷,家主那边的情况好像不太妙啊。这几天林区外面的坟丘,起码多了两三万个。这还是被蚁贼抢回来的尸首,那些在城墙下抢不回来的呢。属下估计蚁贼到现在起码死了五六万人。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家主那边有城墙依托,但这么消耗下去,庄园里的战兵估计也死了不少啊。”

“嗯,然后呢?”

“然后?”那家将明显没想到和自家家主从小一起玩大,被家主要求称呼为二少爷的太史慈来了这么一句。这有什么好想的,骑兵队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想办法出击,骚扰敌人,给家主那边减轻负担么?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们只有两百人,这么点本钱,不能轻易拿出去扔了。就算扔了,也得多少有点收获吧。大兄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估计怎么也能再守一段时间。”

“二少爷,二少爷,蒋十五回来了。”

“好!总算等到了。”

“二少爷,十五幸不辱命,蚁贼大营里的基本情况,属下都打听清楚了。贼营粮秣所在、精锐所在、老弱所在位置属下都搞清楚了!果然不出家主所料,贼营门户之见相当严重,青州蚁贼和徐州蚁贼之间,泾渭分明。连粮秣都是分开放置的……”

“嘿嘿,众兄弟听令,整束战马、兵甲,今晚,我们去给杨凤那贼酋打个招呼!”

……

中平元年三月二十日,子时三刻。

已经到了下半夜,可是青州渠帅杨凤还是睡不着。上半夜里,全军青壮吃了个酒足饭饱,只等着几个时辰后天色大亮就上阵厮杀。而杨凤自己,所谓饱暖思**,晚上连着**了两个女子,可是身上还是一阵燥热。

这两个高门大户的女子,人真是长得漂亮,起事之前不过是个县衙小吏的杨凤以前是看都看不到的,更别说想象了。不过这两个女人也很讨厌,直挺挺的躺在那儿,搞得自己跟****差不多。你就是拼命反抗也比这样强啊!

正准备再叫手下带两个女人过来呢,杨凤突然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感觉?怎么觉得地面在轻微的震动?”贼酋就贼酋,反应比一般人还是要快很多的。杨凤立即趴到地上,耳朵贴到地上一听,不好,有骑兵队过来了!这个时候,还有骑兵队,那是谁的?反正肯定不是自己的!

杨凤正想奔出帐外去组织人手呢,却跟急匆匆跑进来的李大目撞了个满怀:“杨帅,不好了,蒋通那厮的骑兵队袭营!”

今天晚上的袭营对太史慈来说简直就是顺利得不可想象,以至于他都生出对方将领中是不是有自己大兄内应的错觉出来。

黄巾军的营寨,如果比喻成一个圆环的话。都是精壮住在最外面的一环,老弱妇孺和粮草等在大寨的第二环。而首领和亲卫住在最核心的位置。所以太史慈本来早就有了在突破敌人后寨外环的时候付出一定伤亡的准备。可没想到摸掉了几个哨兵全军突入敌营后,居然没几个人冲出来和自己厮杀,开始的时候太史慈不由得心里一寒:不会是中计了吧?结果挑开一顶帐篷一看。奶奶的小爷来夜袭,你们居然个个都喝了个烂醉如泥!这,这,这也太看不起小爷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客气了,直接把帐篷给我点燃了!没出来的就算了,跑出来的,黄骢马直接四蹄踏了上去。

五十万人的营区实在太大了,太史慈在后寨杀了一小会后,对方的中军才开始做出了反应。不过这个时候,敌人中军的营帐大举火把,无疑是给自己树了一个很亮很亮的灯塔。

“诸位,不要在意砍杀一般的蚁贼,我们的目标是敌人的粮草,跟我来!”

“喏!”

黄巾大帐内,杨凤已经披挂整齐。可是让他心里悲凉的是,亲卫队里很多人都没有及时赶到,全都喝醉了。就算来了的,吃饱喝足的肚子这么一番折腾,一般人哪里受得了?能保持军姿站直的,都已经是罕有的精锐了。

“李帅,这里有已经集中起来的你我两人的亲卫队两百人,你先带出去,后寨那边暂时不要管,保住粮草就是大功。敌人从我身后袭来,定是蒋通小贼在我等围城之前就派出来的小队骑兵,人数不会太多。李帅一路上要让那些老弱不要出营,各自安守本位就好。本帅这就亲自去前寨,聚拢一些精锐后立马来支援李帅。”

“喏,请杨帅尽快赶来。某这便去了!”

太史慈一路疾驰,很快的通过了黄巾军的后寨。他一路过来,黄巾军的阻拦相当微弱,到了冲进敌方中军的时候,两百骑居然一骑未少。

“二少爷,这里就是敌方的粮营了。”

“好极了,兄弟们,分成两队,各自朝着相反方向围着这粮营跑上一圈。所有的火油瓶全部往上面扔啊!”

“二少爷,全部火油瓶都扔在这里,那徐州蚁贼那边的粮营怎么办?”

“十五哥,你傻了啊,我们干嘛要烧徐州蚁贼的粮?有句话怎么说的?哦,对了,叫不患寡而患不均。都烧,先不说这个时候我们再去冲已经有准备的徐州蚁贼大营会死多少人的问题。关键是都烧了,蚁贼全都没粮食了,那还不拼了死命去攻大兄啊!就这样,烧一半留一半,让青徐两边的蚁贼自己狗咬狗去吧。”

“……二少爷,你真黑。”

“黑!我算什么黑,十五哥,我原先是很纯洁的,都是被大兄教坏了的。”

黄巾的中军,是老弱妇孺居住的地方。这些不能上阵杀敌,只是消耗粮草的拖累,在今晚的大宴三军中是没有资格分得酒肉的,不过是粗米饭稍微多了那么一勺。所以,当太史慈的骑兵冲过来的时候,这里的反应反而是最快的。

山东省三月中旬的天气说不上多暖和,更何况是温室效应还不明显的汉代。老弱们又是居住在大寨的核心,不担心敌人偷袭。所以都是脱了衣服睡觉。结果被骑兵们惊醒后,衣衫不整的老弱们冲出营帐,看见杀气腾腾的骑兵们,一个个顿时惊声尖叫起来。

人是群居生物,有一定的盲从性。睡眼惺忪、衣冠不整的老弱们,骂骂咧咧,糊里糊涂的跑出营帐后,看见华丽的刀光、一片火海的营帐、耳边再听到别人的尖叫,自然也声嘶力竭的跟着尖叫哭闹了起来。这些尖叫声惊动了更多的人,一浪又一浪的传播、感染出去。整个黄巾大营终于骚动起来了!为将者最害怕的炸营就这么被黄巾军自己的老弱们给闹起来了!

乱了,全都乱了。李大目开始一路行来的时候还能够召集到一些没有醉倒的士兵,虽然人数增加缓慢,但心里还不是特别的慌张。等到全营同声发出尖啸时,几十万人的声音,声震九天。黄巾军的首领们,中层将领们,再也没有办法把命令传下去了!

“完了!”李大目心中一片悲凉。营啸了,炸营了,整个大营全都乱了。若是这个时候城里的蒋通再杀出来,李大目想到这里,都恨不得把手里的环首刀朝自己的脖子上抹一下。

“好了,兄弟们,蚁贼这边的粮草已经全部点燃,我军不必再计较杀敌多少,撤退!”

……

“主公,刚才汉升遣人来报,贼营火光处处,一片混乱。想来是子义的骑兵队偷袭得手了。我们要不要杀出去接应?”

“嗯,命令亲卫队披甲候命,某先上城一观。”

蒋通上到城楼的时候,园内一众文武大都来到了城楼上。

“浩然,太史子义好本事,你看,现在贼营已经大乱,莫如我军现在全军杀出,破贼必矣!”

“太守请少待。”蒋通对这厮没啥好脸色。也是,生生的败掉了自己一半主力的家伙,能好吃好喝的把你供着就不错了!

蒋通仔细观看了一番敌方大营后,回头看着一众热切的文武,面无表情的说道:“全军除了值守的,全部卸甲,回去睡觉!”

“主公!这是为何?”

“浩然!机不可失啊!”

看着一众文武都是一片喊打声,蒋通很是失望。看看,连黄忠都在嚷嚷着打出去,怎么手里就没个聪明的呢,哎,贾诩、郭嘉,你们在哪里啊!又要做统帅又要做军师,哥好累的!

“诸位请看,贼营火光处处,尖啸阵阵的地方,只是整个贼营的左侧一半,贼营的右侧一片安宁。这说明了什么?”

“请主公明示!”蒋蒙,嗯,是个好帮手,自己要是说相声,这家伙就是个好搭档啊。

“诸位,我们面对的,是青徐两州合流后的蚁贼。这虽然都是蚁贼,不过毕竟是分了家的。现在青州蚁贼这边的大营一片混乱,而徐州蚁贼的大营却保持了安静。说明徐州蚁贼这边的首领有大将之才。诸位再请看,徐州蚁贼那边的营门有多个火把燃起,还有一队队的火把次序井然的依次往青州蚁贼的寨门前移动,说明了什么?说明徐州蚁贼没有乱。非但没有乱,还派出部队帮助青州蚁贼防守面对我们的正面。这个时候我军出击,不是找死么?”

“哎,太史子义为啥不连带着把徐州蚁贼的大营也给冲了。”

这个蔡讽,你是白痴么。

“太守,青徐两州的蚁贼,营寨分立如同泾渭分明,说明两家贼酋都不服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本来是兵力、粮草都居于优势的青州蚁贼损失惨重,而本来投靠的徐州蚁贼却毫发无损。下面的事情,才叫精彩呢!”

“啊?哦!讽明白了。我等可坐观蚁贼内讧了,哈哈哈。”

哎,你这个死官僚,说到政治权谋怎么智商就立马上升了几个档次呢。

……

青州黄巾的炸营,一直到了太史慈骑兵全员退走,太阳初升的时候。借着天色微明给人带来的安定感,加上一众黄巾军官竭力弹压,斩杀了一些叫得最厉害的妇孺后,才算基本恢复了平静。

黄巾大帐内,李大目哭了个花枝招展。

“杨帅,统计结果出来了,伤亡不大,后寨的青壮不过死了三百多人,烧伤砍伤的大概一千多人。中军的老弱妇孺被烧死砍死的大概一千多人。但是…但是我青州黄巾的辎重营全数…尽毁。粮草、攻城器械、兵器甲仗,烧了个精光。现在大帐中的存粮,不过能维持今日之食。到了晚上,呜呜,到了晚上,就要断炊了!”

杨凤心里一片悲凉。怎么是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这,这是哪里的骑兵!蒋通居然还有骑兵!

“两位大帅,徐州大帅管亥、白饶求见。”

李大目霍然而起,对着杨凤打了一个凶狠的颜色,手里还狠狠的往下斩了一下。

杨凤眼里精光一缩,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请两位大帅进来,客气点。”

李大目压低了声音急促的说道:“杨帅,这个时候不能有妇人之仁了。我军辎重尽毁,主客强弱之势已经逆转。若是这个时候再不下决断,我等皆要去看徐州那群要饭的脸色了。”

“李帅,我何尝不知,但是你想过没有,若是杀了管亥、白饶,先不说他们手下的那些亲卫、力士会有何等反应。就算我们兼并其部众,徐州军的战力还剩下多少?恐怕那个时候非但没有战力,我军还要分派人手去看着他们提防他们造反吧?还有,他徐州军的粮草能有多少?都拿出来供应全军,最多只能维持十日。十日之后呢?”

昨夜火起的时候,管亥和白饶的应对相当有力而且正确。白饶坐镇大营,严令各营将士不得外出,无令出营者以细作论处。又派人将和青州黄巾紧挨着的一排营帐统统拉倒,人为的弄出了一条隔离带。管亥亲自带领精锐,人人高举两支火把,连夜出营到青州黄巾的大营外站岗。蒋通就是看到这样的情景,才没有趁机冲出来。总算是为两家黄巾军留了一口气。

“杨帅,管某这次来,就直说了。徐州军这边的粮食,我们全部拿出来,两军统一分配。两军老弱妇孺完全合营。我徐州军是客军,不会抢了这里主人的位置,所以,我军愿奉杨帅为首,何去何从,请杨帅一言而决!”

好个管亥,居然有如此的胸襟!杨凤和李大目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惭愧。

“杨帅,管帅之言,是我徐州军全军的意思。白饶再怎么混蛋,也知道这个时候两军只有互为依靠才有活下去的可能,若是这个时候互相猜忌,不用蒋通来打,我们自己就完了!”

“管帅、白帅高义,我等在此谢过了。合营之议,就依两位。不过杨某现在方寸已乱,如何能独断大事。这是战是走,还想听听诸位的意思。”

“杨帅,不能再打了。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前五日伤亡惨重,将士们畏敌如虎,厌战情绪浓厚,本来就打不下去了。昨夜大宴三军,又许喏破城后三日不封刀。故而士气稍有恢复。但蒋浩然的骑兵队夜袭后,现在全军人心惶惶,刚刚鼓起的那么一点士气又荡然无存。这城,是攻不下去了!我们的老部队伤亡惨重,对下面的掌控已经相当微弱。若是强令士兵攻城,别的不说,新附的那些山贼说不得就要起来杀了我们了!”

“白帅言之有理,可是军中乏粮至此。不打破此城,我军岂不是生生要饿死在这里?”

“杨帅,说不得,这个时候只有采取李帅当初的法子了。”

“管帅是说,清营?”

“对,清营。”管亥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咬牙切齿,相当痛苦的表情。“第一,青州军在东莱郡、徐州军在北海郡裹挟的新附民,无论青壮老弱妇孺,全部释放,扔给蒋浩然去负担。蒋浩然名满天下,前日射杀自己的同县父老那是为了守城,还说的过去。如今面对手无寸铁的乡亲父老,他的刀是砍不下去的。所以这群人的命是能够保住的。第二,伤兵全部扔掉。战死的士兵和伤兵的家属全部扔掉。如此,整个大营内可以扔出去二十多万人。我两家合并在一起也不过十多万人。剩下的粮草,省着吃,支持一个月不是问题。我们从这里退走后,沿着海岸线走,这附近河流众多,海岸周围海产众多,也可以稍稍补给一部分食物。若是黄天保佑,在粮尽之前,应该能走到大河(黄河)边上。若是大贤良师接应及时,这十多万人就算活出来了。”

“管帅此言,甚为有理,可是,那蒋通蒋浩然就不会一路追杀我等?需知我军舍弃战死将士的家眷后,这士气可是根本没有了啊。”

“怎么会没有士气呢?我们舍弃一小部分人,是为了更好的保持打倒苍天的力量嘛。这也是一种大义嘛。这种大义的牺牲,比起元义先生(****义)的牺牲,也是不遑多让的。再说,我们手里还有那么多世家大族的女子,我们可以和蒋浩然谈判,只要他不追杀我们,我们就把这些女子全数放还。”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这些世家大族的女子,对我们这些人满脸鄙视,躺在**上跟个尸体差不多,有个屁味道。若是能用这些女子买出一条活路。那真是赚大发了。”

……

蒋通牟平庄园大堂上,一众文武齐聚。蒋通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上。虽然旁边坐着的是太守,可是包括太守自己,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嗯,你就是管亥,徐州蚁贼的贼酋?”

“某家管亥,徐州义军的渠帅。”

“哼,算了,随你怎么说。好吧,你们要释放我青州世家大族的遗孀来换我军的不追击。你说说,你营内还有哪些家的遗孀没有被你们折磨死的?”

“朱虚管宁的女儿……”

“啊!我女儿还活着!浩然!哦,浩然,宁失态了。”

“幼安不必道歉,俗话说骨肉连心嘛,幼安有此失语也是人之常情。嗯,管亥,你接着说。”

“北海王修的姐姐、妹妹,乐安国渊的父亲……”

管亥说了一大堆世家的遗孤名字,大堂上众人虽然都强制忍耐,但多数人都不由得眼含泪水的直盯着蒋通。

“哎,这么多世家大族的遗孤,虽然好多世家大族的男子都被杀光了。但是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啊。若是不答应,这里坐着的人,至少一多半都会恨我一辈子,天下世家大族对我的观感也会变得很恶劣。不过,我蒋通可不是什么好人哦。”

“哼,管亥,若我蒋通只是这蒋家的家主,这事情就答应了。可是陛下任命通为东莱都尉,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临阵纵敌这事情,通是绝不会答应的。”

蒋通伸出双手,往下按了按。制止住了管亥和下面不少所谓名士的发作。继续说道:“不过你也看到了,这里的很多人,他们的亲眷都在你们手里。通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顾。所以,通有另外一个提议。”

“浩然公请讲。”

“管亥,昨夜子义夜袭后,你大寨内粮草还能支持多久?”

“实不相瞒浩然公,若是供应全军所有人,只有不足十天之粮。”

“管亥果然是个信人。那么,你们这点粮草,若是打不下通这座庄园,肯定是无法全军退到平原或者琅邪的吧?剩下的是不是要清营?将你们在青州裹挟的良民和伤兵以及一众老弱抛下?”

“是。”

“好,管亥,这样,我蒋通和你做一笔交易。世家大族的遗孤,每个人,我蒋通出一百石粮食换。剩下的你们不要的老弱,我每个人出一斗粮食换。你们留下的伤兵,我蒋通绝不加一指于其身,而是要尽力救治。不过话说在前头,伤好后就只能在我蒋通手下做个平民了。”

“浩然公高义,那我们离开之后……”

“你要知道,我绝对不会在你们还兵临城下的时候把粮食给你们。你们交出人质拔寨起行,退出我东莱地界后,我派人分批的送给你们粮食,以偿还你们释放人质的情义。粮食全部送到之日。就是我率军攻击你们之时。那时候,大家的生死,就在战场上见个真章如何?攻城,自古以来就很艰难。野战呢?难倒你十万青壮还不敢和我这几千残兵野战?”

“好,到时候让管某好好领教浩然公的兵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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