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久桑死了??!”沉衣惊讶的看着前来报信的使魔,这是弥尔亲自派人传递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
相较之下浮伞倒显得淡定了许多,丝毫不觉得意外的样子,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绯夜家的两姐弟下手会如此之快,居然在七音刚到...
“等等,那七音呢?”浮伞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认真的问道,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轮椅的扶手。
“七小姐...夜袭久明觉,身受重伤,不知所踪。”使魔说道。
难怪绯夜灵跟绯夜止下手这么快!其实他们一定暗中盯着七音的动向,等到七音按耐不住主动去试探久明觉的时候,趁虚而入!这个时候久明觉一定不会有过多的精力去防备其他人。
“那现在久家的情况如何?”沉衣问道,语气不自觉的带着一丝急切,久桑死了这种大事想必很快就会传的满天飞,他需要掌握更多情报,来筹划接下来的事情。
“久明觉诬陷弥尔大人弑祖,已经将弥尔大人软禁了起来,而且封锁了消息,不允许泄露出去。”使魔报告着所知道的一切消息。
弥尔被控制了之后,他们一群人也与他失去了联系,目前只有依赖K家的势力了。
沉衣闻言神态反而变得轻松了一下,久明觉既然害怕消息泄露出来,想必也知道诬陷弥尔弑祖这条罪名站不稳脚。
谁不知道吸血鬼始祖是多么特别的存在,不光是不死之身,想要杀了他们也难于登天,只要两种人除外,一种人是同为始祖的吸血鬼,这一点弥尔显然不符合,另一种...则是与始祖大人有最直接血缘关系的纯血种。
往往血统越接近,造成的伤害也就越致命,从这一点来说久明觉倒是比弥尔的嫌疑更大呢。
弥尔的境况沉衣倒不是十分担心,他在久家呆了那么久,一定早有计划,不然久明觉也不会只敢软禁他,说实话这种软禁与否跟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沉衣担心的还有另外一点:“久桑大人的心脏呢?!”
“这个...当时我不在场,所以并不知道。”使魔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始祖大人的心脏,这种东西岂是他们这种卑微的存在可以看见的:“不过事情发生之后,久明觉就将久桑大人的房间封闭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久桑大人的尸体。”
沉衣目光一沉:“看来已经...”
“你到现在担心的还是这个吗?小七下落不明,你们难道就没有派人去找吗?”浮伞终于沉不住气,没想到这个时候,沉衣关心的也只是久桑的血遆!?
“弥尔大人早就安排无言大人去找七小姐了,只是...一无所获。”
浮伞略显颓废的坐在轮椅上,显得有些没有精神,如果连无言都找不到的话...恐怕...
沉衣挥了挥手,示意使魔退下,事情发生的太快,不过也还算在预料之中:“看样子绯夜灵已经得到了久桑的血遆,那么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
吸血鬼始祖的血遆藏在藏在心中之中,从久明觉的反应来看,恐怕久桑的心脏已经被人取走了。
浮伞失望的看了沉衣一样,从头到尾,他居然都没有过问过七音一句?难道他真的就如同表面上那样,对七音的生死毫不在乎,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将七音当成了一个诱饵?
缝隙在两人之间渐渐产生,浮伞无力的躺在轮椅上,故作冷静:“就算他们得到血遆也没有用,想要得到血遆的力量,还需要久明觉跟久明希的血液做引。”
“这样说来,我们也还没有输的彻底。”黑暗之中,沉衣的声音显得有些不甚清晰。
浮伞看着他的背影,是啊,绯夜灵想得到久明觉的血不容易,想要引出消失已久的久明希就难了,所以沉衣才会觉得自己没有输的彻底,或许他还觉得有扭转的希望?
“只要绯夜灵找不到久明希,血遆在他们手上也就只是烫手山芋,反而会引起其他人的觊觎。”沉衣轻言浅笑,到时候K家就可以以最正直的理由,从他们手中将久桑的血遆夺过来。
沉衣总是能最快的从最坏的环境中想出最好的计划,这一点在之前让浮伞十分佩服,这次也不例外,明明开起来像是绯夜灵占了便宜,不过沉衣却立刻想好了对策,将劣势扭转过来,甚至转变成了自己的优势。
可是就算是这样,浮伞也丝毫高兴不起来,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他没有心思像沉衣一样去计较其中的利益得失,也没办法像是那么无情的看待整件事情。
在浮伞看来,此刻的弥尔失去了一直以来最疼爱他的爷爷,身陷囫囵,七音更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而且极有可能落到了久明觉的手里。
抓到了七音的久明觉会怎么对付她,怎么对付弥尔,浮伞甚至不敢想象...
沉衣回过头,看见的就是浮伞的忧心忡忡:“不用太担心。”拍了拍浮伞的肩膀,亲兄弟之间的羁绊让沉衣当然知道浮伞此刻在想什么,不过太多安慰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可能不担心?浮伞自认自己做不到像他那么云淡风轻!如果可以!如果他不是残疾,他真的很想立刻出发去久家!
但是...世上总是有太多的不得已,浮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听着沉衣离开的脚步声...
“对了,关于那个人类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一些东西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沉衣临走之前说道。
是啊,自然没有你处理不好的事情,而那个人类的来历,浮伞也已经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沉衣的手段他向来是知道的,恐怕那个人类没什么好下场。
就在沉衣离开的最后一刻,浮伞突然鬼使神差的开口说道:“小七她...很在意那个人类。”
如果不是在意,不会几次三番的在白天出门,身上还沾染了他的味道,也不会为了救他偷偷寻找血藤,甚至有意瞒着自己。
只是小七的在意,又能改变多少沉衣的决定?
总觉得弥尔跟七音走后,K家越来越亲近了,虽然本来也不热闹,可是这段时间就连笛午好像也变得安静了不少...
封闭的房间外面,围着重重守护,密不透风的空间里面,漆黑一片,甚至连一根蜡烛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白色的长裙及地,索亚俯下身轻轻环住了坐在椅子上的弥尔的肩膀,俯首在他的耳旁:“事情正在按计划进行,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脸上的伤疤在夜里看起来为索亚平添了几分性感,仿佛是上帝在美人脸上留下的画笔一般,索亚绕了一圈,坐到弥尔的怀中。
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也就是这样一个平日里对谁都温文尔雅的人,偏偏对她却总是没有好脸色。
弥尔毫不留情的将索亚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厌恶的拍了拍衣服:“无言回来了吗?”
索亚不满的撇嘴,答非所问:“久明觉这会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想必他也知道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自己了。”
绯夜灵跟绯夜止既然已经拿到了血遆,肯定会先从最近的久明觉下手,好在这会儿久明觉也自己自己的处境,久家启动了最高的防卫,层层戒严。
弥儿闭上眼睛,盖住了绿色瞳孔里的疲惫,按理说这会儿的情况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久明觉分身乏术,已经没有功夫来对付他了,软禁?如果那几个弱的不看重击的吸血鬼也能够软禁的了他的话。
“无言...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索亚虽然不甘心,自己居然只能作为他的一个传话筒,甚至不能让弥尔正眼看她一次吗?
没有任何线索?!已经过去两天了,居然还是没有找到!
“你不用担心,总得来说也逃不离久家,最坏的打算就是落到久明觉手里,久明觉也顶多拿七音来威胁你,不会将她怎么样的。”索亚漫不经心的坐在弥尔的脚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会儿找不到七音的线索,反而说明她没事,就算落到了久明觉的手里,久明觉也不至于傻到杀了七音跟弥尔跟K家彻底撕破脸皮,那他才真的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将自己往死路上送。
“最坏的打算吗?”弥尔睁开眼,低头看着索亚,眼前的女人确实智计无双,可是七音没有她这么深的城府,不然也不会在刚到K家就立刻动手,他不敢想象要是七音真的被久明觉抓住,会发生什么事。
“难道...”索亚脑海中灵机一现,想起了他们一直都忽略掉的一件事!
‘唰--’一道光影破窗而入,从弥尔的手边划过,而他坐着的椅背上,赫然出现了一支箭,箭尾上绑着一张布条。
弥尔猛地站起身,从窗户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是什么人这个时候居然射箭传信?
索亚将箭矢拔了下来,取下布条递给弥尔。的
白色的布条是再普通不过的面料,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当弥尔打开布条之后,却瞬间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