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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一个人,无可厚非,但是如果这一切却因为仇恨而变了味道的话,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弥尔知道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帝肆就一直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让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虽然一直沒有太多过问,可是并不代表他不关心:“你应该学着忘记了。”
帝肆摇了摇头:“我想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忘记,也不想忘记,如果我也像七音一样失去那些记忆,反而才会显得无比可悲。”
可悲。弥尔为帝肆的说法感到震惊,忘记明明是治愈伤痛最有效的方法,可是帝肆却说这是一种可悲。。
这种说法让弥尔有些无法接受:“或许内心深处,七音自己也是希望忘记的,不然只会让她变得像你一样痛苦。”
弥尔的语气稍微变得严厉起來,原本是打算说服帝肆,可是沒想到对方竟然开始指责起他的做法來。
“真的是这样吗。”帝肆怀疑地看着七音,明显的不信:“可是我现在看到的只有你们为了掩盖真相,而不断的撒谎,以及...七音自己也开始察觉并且想去挖掘的事实,不是吗。”
将绯夜止卷到这一切中來,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就好像是一个线头,扯出了后面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弥尔皱着眉:“或许你说的沒错,但是我只是不愿意看到她那么痛苦...”
“所以这也只是你们强加给七音的个人意愿,或许让绯夜止搅和进來,是沉衣刻意为之呢。”帝肆大胆的猜测道,真是因为绯夜止,七音才知道自己失忆的事实,难免他会这样想。
弥尔摇头:“不,你不懂。”
“哦。不是我想的怎样。七音因为你们害死了含笑,所以有了心结,于是你与浮伞联手,抹去了她的记忆,不是吗。”帝肆将事情完全的敞开來说,为什么直到现在,弥尔还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明明沉衣已经发觉了七音被浮伞跟弥尔抹去记忆的事情,特意将抹去七音记忆的绯夜双子找了出來,恐怕也是想让七音自己想起來,难道已经走到这样一步,弥尔还是不打算承认自己做错了吗。
弥尔听着帝肆一字一句,眼神中仿佛想起了当初的事情,头摇的更厉害了:“不,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根本...”
可是说了一半却欲言又止,沒有继续说下去。
帝肆看着弥尔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他也沒有骗自己的理由,说什么不是他想的这样,那又是怎样。
难道他们还有别的理由,要抹去七音的记忆吗。
帝肆本想再问些什么,可是却只见弥尔已经将头转向另外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复杂的如同一眼望不到底的井。
“这是什么。”七音好奇的看着捧着几只浅黄色小花儿,献宝似的递到她的面前。
“含笑花儿。”含笑兴高采烈的说到,好看的眼睛眯成月牙形,看起來似乎真的很开心。
七音伸出手摸了摸那看起來很是可爱却十分脆弱的小花儿,跟眼前这个女孩确实很像呢,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解的问:“你哪儿來的。”
这种花,绝对不适合在空中堡垒生长,而七音也知道,含笑不可能回去地面。
“是小肆送给我的。”含笑幸福地说道:“正好这两天他被派下去处理一些事情,便顺手帮我摘了回來。”
顺手吗。七音明显不信,上上下下打量着含笑:“肆哥应该也沒见过这种话吧,怎么会顺手就摘了回來呢。”
看着含笑闻言娇羞的样子,七音更是來的兴致,调戏这个恋爱中容易害羞的姑娘:“说吧,你跟肆哥之间是不是有一些什么。”
“我...”含笑整张脸都羞的通红,好像可以滴出血來一般,这个神态,是七音从來沒有见过的。
原來人类不光血是热的,甚至还会脸红。七音伸出手戳了戳含笑的脸蛋儿,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真稀奇。”含笑是第一个提供给七音吸血的活人,而从此之后,七音似乎就习惯了单纯引用提取出來的血液,而不是咬破人类的血脉,所以艾丽也曾经讥讽过她是‘沒有杀过人的吸血鬼’。
不过七音并不在意这些,因为她觉得活着的人类显然比单纯作为食物來讲,有趣的多。
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含笑脸上的笑意凝固,转而变了味道,少女低声呢喃道:“稀奇吗。是啊...或许他也不过是觉得我稀奇罢了。”
他。七音不知道含笑在说些什么,不过也意识到或许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因为含笑眼中的笑意,明显已经消失殆尽。
“你在说什么。”七音有些不明白含笑话中的意思。
含笑看着七音,突然明白了她们之间的差距,已经七音的低情商,于是只能勉强扯起笑意敷衍的说道:“沒什么。”
哪怕是敷衍,含笑也知道,七音不会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根本不懂,也不在意她的想法,从來就是如此,吸血鬼都是这样,所以帝肆...应该也是这样吧。
如此的心结,埋藏在了内心之中,终于有了彻底爆发的一天。
七音的脑海之中,突然全是含笑的身影,她的一瞥一笑,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好像清晰的在眼前重新放映一样,尤其是最后...她疯狂而刺耳的笑声,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呐喊。
七音。
七音猛地坐起身來,冷汗淋漓,不断的拍着胸口,那种感觉,叫做害怕...她竟然也会害怕。七音有些无助的捂着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脸。
那不是梦,这次她能够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都是真实存在的过往,七音松开手,从脖间拉出挂着的那颗银色之瞳,握在手中。
自从得到这颗珠子开始,她开始整夜整夜的做梦,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从认识含笑开始,到最近...她就好像陷入了梦境一般,那些过去的记忆在梦境之中就好像千万只手,拉着她,不让她醒來。
掀开被子,七音光着脚走在房间的地板上,这点冰冷对她來说不算什么,就算是踩在寒冰之上,相信她也不会皱眉,可是如今她却眉头深锁。
“你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对吗。”七音喃喃自语道。
究竟...想让自己知道些什么。又想让自己知道一些做什么。七音松开手,任凭银色之瞳无力的垂落,敲打在她的胸口之上。
七音伸手按在窗上,或许那个人能够告诉她一些什么。
弥尔跟帝肆到达K家的时候,意外的只看见笛午一个人,按理说七音应该也在的才对,不过笛午可沒有这个闲工夫向他们解释这些:“浮伞想见你。”他只是想传达这句话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弥尔想了一想,自己似乎沒有什么事可以跟浮伞谈的,更提不上想去见他了,于是自顾自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留在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帝肆,看着笛午与弥尔纷纷离开之后,反而觉得,或许自己应该去见见浮伞也说不定。
走在漆黑的走廊之中,钟岁挽的脚步显得有些急促,这个时候正是学院的吸血鬼休息的时间,难免会遇上几个人,对他指指点点。
钟岁挽终于抓到了刚刚走出教室门,跟同学说说笑笑的蓝简,冲上去之后神色有些激动。
“岁挽,怎么了。”蓝简诧异的看着钟岁挽,似乎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还是担心的问道:“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出來了。”
“我...”钟岁挽欲言又止,然后将蓝简拉倒了一个角落,神神秘秘的模样。
蓝简一脸的疑惑不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心底却再明白不过,恐怕钟岁挽已经在学院里面找了红萝一天,却一无所获,如今想到了自己。想问问白天在宿舍‘沉睡’的时候,或许听到了什么动静。
钟岁挽冷静下來之后,压低声音对蓝简说到:“我...今天出去了一下,结果回去的时候发现丢了一样东西,你知道些什么吗?”
蓝简皱眉,有些不悦:“你是怀疑我偷了你的东西。我整整一个白天,都在睡觉。”语气中带着一点愤怒。
钟岁挽摇了摇头:“我沒有这个意思,只是那件东西对我而言十分重要,我怀疑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的...进入了我的房间,”说完,深深的看了蓝简一样。
钟岁挽当然沒有丢什么东西,他不过想知道,他不在的时候,红萝是否回去过,如果回去过的话,或许会留下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蓝简仔细回想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抱歉,我可能睡糊涂了,沒有任何印象。”
“是吗...”钟岁挽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明明得知蓝简为你自己提供血液之后就已经精神不佳,早早就休息去了,就算红萝真的回去过,他可能也不知道。
但是...红萝真的有回去过吗,钟岁挽不敢确定,红萝沒有在宿舍,那么又会在哪里,脑海之中,一个地方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