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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高的挂在空中,七音坐在屋顶之上,悠闲的摇晃着自己的双腿,脸上沒有太多表情,整个人就好像是坐在那里发呆一样,只是她所做的城堡之下,三楼时不时传來一些声音,被轻易的吹散在风中。
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七音的耳朵时不时的轻微抖动着,就好像精灵的耳朵一般,捕捉着风中的声音,她不需要靠的太近,甚至可以就这样隔着一些距离以及中间的阻挡物,都可以轻易的听清那些声音,听清屋檐底下的对话。
一时间太多的信息在七音的脑海之中回荡,让她有些无法消化,只能坐在屋顶上发着呆,楼下的脚步声传來,看样子帝肆跟弥尔已经离开了,他们已经计划好什么时候对钟岁挽动手了吗。
帝肆跟浮伞的对话,又是什么意思。七音原本也以为自己的记忆被抹去,或许跟含笑有关,毕竟这段时间一來她总是断断续续梦见很多与含笑有关的事情,可是不管怎么样,七音也不觉得当初的自己会为了含笑而失魂落魄到需要被抹去记忆的地步。
还有那个血腥的梦,一直在七音的脑海之中挥散不去,里面的血腥味...绝对不可能是含笑,那么到底是谁。
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看不清的谜团一般,七音有些茫然,所以当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人的时候,他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七音沒有回头,从脚步声就可以判断的出來來的人是谁,不光是听觉敏锐,七音甚至可以分辨每个人发出声音的细微区别。
“直觉。”弥尔学着七音的样子,自然的坐了下來,拥有了血遆的力量之后,他甚至可以察觉到一定距离之内的气息,就好像从踏上三楼开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七音坐在屋顶一样。
虽然不知道七音在哪里坐了多久,又听到了些什么,不过看她此刻的样子,格外的落寞。
“你的直觉沒有告诉你,我这会儿不想太见你吗。”七音收回垂着的双腿,抱着膝盖,看起來有一些防备的意思。
“我知道。”弥尔点了点头,从七音身上感觉到了淡淡的疏离,或者这会儿应该给她一定的空间让她冷静一下,不过弥尔还是语气略带强硬的说道:“我只是想來告诉你,这次的事情恐怕不会如你所愿,我会杀了钟岁挽。”
七音闻言沒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沒有听清楚一般。
“沉衣这一次恐怕是杀意已决,钟岁挽终究是一个隐患,或许你会不愿意,不过我还是希望小七你不要参与进來。”弥尔知道七音刚才一定听见了浮伞的话,不过还是决定向七音说清楚,并且表明自己的立场。
在很多事情上,他都可以顺遂七音的心愿,不过这件事情,弥尔并不打算犹豫,钟岁挽必须要死。
“我知道了。”七音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情绪并沒有太大的起伏,看起來她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件事。
至少在弥尔看來是这样的,或许他们一开始就估计错误了钟岁挽在七音心中的重量,又或者说七音在关键时刻,选择了识大局而放弃了钟岁挽,不过是哪一点,弥尔因为七音的一句话而少了不少后顾之忧。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七音转过头去,直勾勾的看着弥尔:“当初父亲为什么不肯救含笑。”
她调查过,想让人类变成吸血鬼并不难,对于父亲而言更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为什么父亲却拒绝了帝肆的要求,难道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含笑。这一点七音很难理解,加上有自己求情,父亲按理说不可能那么绝情,可是在此之前,也沒有听说过父亲大人有将人类变成吸血鬼的历史。
弥尔摇了摇头:“到底为什么,恐怕只有父亲大人自己知道了。”就连帝肆一直以來都沒有搞懂的问題,所以才记恨了这么久,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知道其中的缘故。
七音不解,这件事情却好像一个心结一样,搁在她的心中,七音看着弥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失忆的事情,真的与二哥无关吗。”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这个问題问出了口,七音知道,如果自己不问,那么她跟弥尔之间就会一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沟壑。
“与我无关。”弥尔郑重的说道,但是随即却又补充道:“但是却也不能完全说与我无关,但是小七你要相信,不论是我还是沉衣,都沒有伤害你的理由,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好。”
是怎样的原因,让抹去一个人的记忆,也是为了她好。
七音不解的看着弥尔:“我不觉得现在一无所知的自己有什么好,但是我隐约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所以你们才会选择让我忘记,不过现在...我觉得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也应该去承受一些事情,而不是被蒙在鼓里。”
哪怕是源自于好心,但是这样子一无所知的感觉却让人更加的难以接受,七音想要知道这一切。
“你会知道的。”弥尔伸出手轻轻放在七音的脑袋上,眼睛里闪着幽绿色的光芒,就好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很快就会知道了。”
一整晚,钟岁挽都心不在焉,更别提记得汉斯讲了些什么东西了,整个脑子都处于一种忙碌的状态,他现在太需要快速理清自己的思绪。
首先,钟岁挽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形势十分不利,虽然他那天在面对笛午时,事先遮住了自己的脸,不过这样子的行为与掩耳盗铃几乎无异,更别提后面遇到了七音,恐怕他现在已经不单单是被怀疑那么简单了,更大的可能性是他早已被盯上,而且成为了别人计划之中的饵。
其次,红萝现在下落不明,不过钟岁挽几乎可以确定的是,红萝极大可能性逃到了血沼泽,她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虽然从小跟自己一样在基地长大,可是女人却并不是像炎英那般成熟坚毅,虽然胆大心细是她的有点,但是过于胆大也可能是她致命的缺点。
但是既然知道红萝沒死,钟岁挽救不能视而不见,一定要救出她才行,可是如果自己此刻去血沼泽,无异于自投罗网,到时候吸血鬼一定会利用自己跟红萝互相要挟,甚至会让对方提前动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可是也不能维持太久的时间。
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好的选择,在这个孤立无援的地方。
“钟岁挽,”汉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带着一点愤怒:“你到底有沒有听见我在说什么,”
钟岁挽后知后觉的站了起來,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
汉斯恼怒的敲了敲身后巨大的黑板,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么我就重复一遍问題,你认为在时间长河之中,人类为什么会越來越仇视吸血鬼呢。”
钟岁挽微微楞了一下,汉斯从來沒有在课堂提问的习惯,如今为什么却突然抓自己起來回答问題,还是还是这么敏感的问題。
“抱歉,我不知道。”钟岁挽决定敷衍过去,尤其是在此刻所有吸血鬼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的时候,钟岁挽知道少说少错的道理。
汉斯似乎也沒有想要找钟岁挽问个明白的意思,见钟岁挽沒有答案,于是继续说道:“说到底不过是人类的愚昧罢了,不知变通的生物注定要被淘汰,越是这样弱势的生物,越是害怕嫉妒强者,所以才会产生仇恨的心理...”
汉斯在上面喋喋不休的说着,钟岁挽却丝毫不在意,这样的言论他听得太多了,反而已经觉得有些厌烦,而汉斯刚刚向他提问的用意也不言而喻,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可能会有看得起人类的吸血鬼。在他们眼中,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生物,而人类只是被踩在脚下的泥土与养分。
可是终有一天,如果脚下的泥土不再愿意被踩着,那么吸血鬼又拿什么立稳脚跟。钟岁挽坐下之后,暗暗握紧了拳头。或许有的时候,他就是太过于瞻前顾后了,如今他已经掌握到了足够多的信息,而对方也对自己起疑,这里也不再是可以久留的地方,既然如此...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这个充满了让人厌恶气息的地方。
钟岁挽去意已决,决定等天亮了就动身,不过首先要做的是找到红萝,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那么也只有舍弃红萝了。
刚回到宿舍,钟岁挽就看见蓝简正坐在客厅之中,享用食物。
看见钟岁挽,蓝简有些高兴的冲着他说到:“嘿,要不要跟我一起。”一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只是那酒杯之中装的却不是红酒。
哪怕是平日是看起來无害的蓝简,说到底也是嗜血的猛兽,跟自己也有本质上的不同,钟岁挽摇了摇头,拒绝了蓝简的好意。
被拒绝的蓝简意外的有些怨言:“明明你体内也有吸血鬼的血液,为什么却老是吃人类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