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的她,将自己蒙住被子里,说她逃避也好,担心也罢,这年头女人本就如衣服,有至死不渝吗,还是电视剧里的山无棱天地合?一系列的问号,似乎连她自己都有些想不透。
床沿,风邑宸盯着她裹着的背影,看了好久,是何时起自己这么惦记着她,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喜一嗔,真的就这么重要了吗?
她的心从见到他的那一次就乱了,可他呢?现在还是猜不透?
两人之间的距离虽是隔着一条被子,但总感觉是天地相差,他想试着让她去接受,去在意他,可怎么就那么的失败?
“馨儿,我知道你听的见,也没有睡着,对于你来说,我是一国,在你眼里,我的女人三千后宫,可你要知道,你是占据着我的心的,我承认我对你是动心了,难道这样,你都不能接受我吗?”他的一个一个我字情切深长,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擅长着如何哄一个女人。
之前他的一个赏赐都能让那些女人开心不已,甚至一切的不喜都能消失,可唯独她?
捂着被子的她,正如他说中了心坎,一时间的感触随着眼泪哗哗的溢出,能说有时女人是真的比水还要水吗?
女人的心一辈子爱上了就爱上了,心中满满的装得都是一个人。
可男人呢,有太多的顾虑,甚至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去接受另外的女人。
是还不够占据了他的心,还是对于他来说,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呢?
是男人伤了女人,还是女人太在意了男人?
听到她低微的抽泣,他甚至有些心慌,害怕了起来,是她生气了,还是不够信任自己,莫名的感觉在心头荡漾,也不等着她的同意,他就直接扯开她的被子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馨儿,我做的不够好,是我太心急了。”短暂的言语自然也是知道了是因为刚才的那一时的冲动。
她的身子随被子的捂着不透风,很是软热,那张湿漉漉的小脸,靠在他的胸膛,就算他是前年冰山怕也会被热水融化了般。
她在他的怀里,此刻多的是安全,多的是依赖,她只想拥住他,哪怕是一夜也好,她也要去试试。
“风邑宸,就算你在乎我,我爱你,可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分离。”每当她想到自己会与他分离的那一天不是仇人,便是不舍的执意。
“为何,朕是皇帝,朕说不许,谁能将你夺走。”他严厉的语气,装得竟是满满的宠溺。
“风邑宸,你爱我吗?”她微抬起额头,看着身下的压着的他,夜中的双眸在月光下显得透彻洁净,似乎她相信他现在的话是真实的,也是坦然的。
“爱”他快速肯定着,可是自己真的爱吗,一个爱字何以了得,不成就是仅仅的占有?
泪珠欲挂的脸庞上显出淡淡的讽刺,如清风般轻微“何以为爱?只是身体的交织,床榻的缠绵,还是欲得而不可得的占有,既然爱,在自己的心中有怎么会容得下她人,既然爱,他日又怎么会躺在别人的床上恩爱行鱼水之欢,既然爱,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传说,会成真?既然为爱,那其他的摆设女人为何物?风邑宸,我们是不是仅仅是前前者。”她的双眸中还能容得下别人吗,自己是不是真的觉得只要对方心中有自己,不在乎那些巩固地位的女人,甚至可以与她们共事一夫??
何时起她也这般堕落了?
自古无情帝王家,男人越是得不到的不就越想得到?之后便会随之抛弃?
“朕是一国之君,自然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哪怕是平民都会有三妻四妾,更何况朕。”他是皇帝,所以爱这个字是不是对于他只是幻想罢了。
他此生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但是他自己却不知为何,也不知何时起将她放置在了那个最醒目的位置,时时牵动着他,他可以给她最好的,最真的感情,但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是啊,正是因为你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所以我们之间注定了是不会有结果的。”她想他们之间需要的是冷静吧。
“可朕会给你最好的,可以给你更多的宠爱,难道还不够?”她还想要什么?他很想知道,女人都期盼的都给了她?
“更多的宠爱?”她抬起下巴对上他的双目,重复着。
“对,只想是你想要的,朕都可以.......”他伸起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
“够了,对于你来说,恩宠就够了吗,世上最好的荣华富贵也够了吗,你终究还是不懂爱,爱是自私的,容不下别人,既然你这给不起,就不要来纠缠,而我也会在承诺后,会离去,不会打扰你分毫。”她扯了扯嘴角,嘲讽自己的天真,还真以为他会为了她撤去后宫吗?天真,太傻。
她任由着他抱着,不去挣扎,不去奢求,就今天放肆的呆在他的怀抱里,就一晚,明日起,就桥归桥路归路!
寒烈透彻人心得月光,照射着多少的人的心,又有多少人以明月寄意相思?他的心他可以对她说,那他呢?
深夜的气息,越发的浓重,站在窗前的那身白色的内衫,侧脸的轮廓,优美的弧度,剑眉尾翼透着丝丝凉意,双手别在腰后,盯着窗前的那柱秋菊,那晚的相逢是不是注定了是心灵相折磨的开始,那双精致小巧的面容,瘦弱的身姿,是不是就在那时起,就映在了他的心里。
“爷,今日先休息吧,不必忧心,照着进程,我们定会在明日午时抵达凉城的。”木江看着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男子,近日来多了几分忧心,总是莫名的叹息,他身为王爷的影卫又怎么会不知所忧何人,烦心何事呢?
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只不过是好还是坏呢?
偏偏那个是皇上的女人,如此复杂的关系?叔叔爱上自己的侄媳妇,这是孽缘还是?
“木江,凉城最近有什么异常?”盯着窗外的目光未有丝毫的闪烁,直直的问着身后的那人。
“最近,没有异常,除了皇上跟着之外,无其他的人接触,只是,嬴羽越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凉城又是凉城,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他跟着王爷多年如果猜不到他的心思,怕是自己也白混了,尽管如此,他心中有怨,也不会违背他的意思,还是每天帮着他去暗中关注那人。
“嬴羽越”千面郎君?他怎么会出现在凉城?说起这人,风祈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这人一向神出鬼没,三年前仅凭一已之力,一人之计,就毁了在江湖上兴存了几十年的容夏山庄,只不过这次,重出世面怕是不会安静了。
他收起情绪,轻身一跃淹没在黑夜中,留下的就是浅浅的月光悬在空中。
木江叹了叹口气,这得是何样的女人呐?
景华宫
内室一屋的灯火通明,坐在床沿的柳嫣儿独自的发着愣,都有半月之久了,风邑宸来都没来一下,除了见过云妃,其他的人一概不见,这到底是怎么了?
“娘娘,您再睡会吧,天还早着呢?”一旁的青阁拖着沉重的脸色劝着。
她也记不清这是主子几次深夜醒来了,每次她都发愣好久,直至天亮。
“青阁,萱良人出宫可有回来,爹爹那边有没消息?”她出宫,他闭宫,这两者,若是说没有关联,是在是让人难以信服,除非其中有猫腻。
“柳将军来信只说人是到了凉城,其他的并无任何消息。”她维诺的讲着,将信上的内容告知。
“让爹爹那边办事麻利点,这些不着根基的事情,不用再回了。”这个爹总是办事不牢靠,表面的情况就知道说,若是真的是她一个人,那宫里的那位是怎么回事,怕是皇上也不在宫中吧。
一阵气愤后,边转身躺在了床上,闭目休息着。
清晨,月光照在窗头,风邑宸拥着她睡了一整夜,手臂被她枕着有些发麻,轻动了胳膊,抽了出来,活动了筋骨,看着一旁熟睡的小人也未叫醒她。
为她掖了掖被角,便更衣束发,起身离去。
待她醒来时,一旁的人早就没了身影,有的只是,桌子上的红枣粥,甜甜的香味勾起了她的馋虫,还未梳洗的她直接端起碗吃了起来,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了碗底。
从门口进来的风邑宸,拿着水月坊的紫纱托地白锈裙,看着某人犹未意尽的舔着嘴唇,心阔开朗,顿时心情倍爽。
“醒了,来试试这衣服。”说完便解开她腰间的衣带,准备替她换衣。
她迅速打掉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干嘛,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试衣服嘛,我自己来。”说完便推着把他轰了出去,关上门后,看着手中的紫纱白裙,脸上洋溢的绯红笑容,不禁有些娇嗔。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站在门外的风邑宸独步不止,甚至心急的欲去推开门,但一想到会面临的是劈头盖脸的怒骂,便是打消了年头,不是说他怕骂,只不过是怕她心中添堵。
“吱呀”一声开门声,他快速的转身向着看去,顿时一脸的惊喜。
紫色蔓纱的裸胸长裙,托起那仙桃般的胸姿,缠绕的青色腰带,系在细薄的腰间,本就是扁身子的她更是显得身子单薄,袖子上的粉红荷花灯笼袖,衬出手指的修长,裙摆托底的绿色荷叶落在地面,仿佛是浮在水面上一般,波光粼粼,一身闪着荧光仙气,如不如尘世的荷花,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