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裕十二年,皇宫中,一身明黄龙袍,旒冠于顶,浓黑的剑眉下,那双霸气凌然的双眸,无时不张扬着冷傲,望着诺大的朝堂下跪着各臣子,他微抬袖,唤“平声”
“陛下,登基第一要事乃是处置叛臣。”一旁的刘老将军禀折上奏道。
“三王子南宫尘陷害兄长,欲篡谋反,意图弑杀先皇,特削去皇室祖籍,贬为庶人,囚于宁怨观,此身不得迈出半步。”南宫阳面无表情的下着命令,他起身望着门外的天,那片蔚蓝,或许在以前他会念情,但多时情却伤人于骨。
处理完政事,便大步流星的向着景阳宫走去,因为那住着一位特殊的小主,既不是正宫,也不是泛泛之辈,而这新登基皇帝后宫居然是空荡无一人,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位小主,日后的国母。
“听说了没有,景阳宫那位,可是个正主呢?”一身着绿衣丫鬟低头捧着膳食对着同行之人议论道。
“谁说不是,这位皇上早在是王子之时便无家室,可如今登了位自然不能没有了正妻,不然会贻笑大方的。”
……..
景阳宫院内
渤兰扭着身子在院中狂奔着,还不时的扬言道“小七,就说我大哥喜欢你吧,居然将这地理位置极佳的风水宝地给了你,你说你,就不要回去了,直接从了他吧。”
“净是胡说,感情这事要是能说变就变,那何来痴情漫漫不得其食。”小七吞了吞口水,拎起拳头警示她,毕竟院中这么多丫鬟,也不怕笑话。
渤兰倒是一扭脖子不屑道“什么痴情,又不是牛郎织女,也不是梁祝之情,再说21世纪的你,相信什么痴情不变,一诺定终身的说法不成,脑子这么不开窍。”
“开窍也好,榆木也罢,纵使爱了便是爱上了,心本来就那么大哪容得下其他,世上那么多人,只要装满一个便够了。”她轻手捏着一针一线,心如止水,她之性,本就不在乎其他闲言碎语。
“哼,好了,当今就数你痴情如嫦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真不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渤兰提了提袖子,在一旁的水缸中玩着水,眼瞅着这天气越来越热,
倒是南宫阳贴心,早早就备下了水缸,还长起了绿荷红莲,真是羡煞旁人呢。
“小七。”朱红大门被用力的推开,来人声喘吁吁的唤道。
“参见皇上”众人被这位冒失的皇帝惊到后,迅速的反应了过来,跪下行礼。
“小七,朕有事要跟你说。”南宫阳迈着稳健的步伐迅速的走至她的身前。
望着他意气风发般的模样,眸中的情意让她有些慌张,毕竟当对方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情感时,敏感的女人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她轻咬着唇,将袖中的圣旨端敬的放置在她的
手中“皇上,请。”
“这是?”南宫阳不解的望着手中之物,同为明黄色,同为圣旨,心底中不祥的预感抹过心头。
“陛下打开就明白了。”她低着头不语,只是浅浅的禀报着。
两人身后的渤兰翘着脑袋瓜瞄着,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在他登基的第一天给他?
他颤着手中,缓缓摊开那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女南宫敏秀,乖巧聪慧,贤良淑德,独情钟于景陵国之主,特于和亲公主,赐号嘉禾伦溯公主,择良辰送往。
“这,父皇下的圣旨?”霎时笑意消散,剩下僵硬的面色,有些尴尬的问着。
她福了身子行礼道“是的,陛下。“
“呵呵“他转着身背着,干笑道“怎么可能,父皇怎会知道….你……”他突然像是明白什么似的看着她的双眸,不可置信的轻摇着头。
“没错,是我向先帝求诏的。”她轻抿着唇,对视着,看得出来他已猜到了答案。
南宫阳缓着僵硬的唇角,好笑的望着她“怎么会,小七,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再说了你又怎么会独自见到父皇呢?”
她望着他不语,空洞眸中的那种冷静,让他感到了莫名的危机,像是随时都会失去她般“不可能的。”他独自呢喃道。
“陛下,是真的,请下令。”她上前一步紧逼着他的步伐,使其向后慢步退去。
这一刻,四周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心跳,看着她从未有过如此坚定的神情,他心中早已猜出事情真实的可能性。
“朕不允。”他沉重的嘶哑这嗓子将这三个字说出,要答应,他做不到,也不能。
“陛下难道要抗旨,还是准备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如今按照赐名,你应该知道是我的身份是你的亲妹妹。”她苦涩的泪狠狠的含在眼中,那种强悍使他不能退后,绝对不能。
“你知道朕喜欢你,登位之际,朕欲封你为皇后,后宫只许你一人,唯你独尊,现在一道圣旨打破了朕的计划,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却成为朕的妹妹,这叫朕如何接受,朕心不甘,也不甘心。”他像是怒吼中的狮子,无时不张扬着危险,但却丝毫不能拿他如何,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她的面前有的只是柔情,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难道陛下准备让天下之人与后人耻笑自己与亲妹妹乱伦不成吗?”她嘶吼着嗓门,他执迷,但她不能不悟。
“小七,你为什么要逼我。”他狠狠的将自己在她面前仅有的尊严消散的一干二净,满眶红眼的泪水被他生生的往回咽,他不知所措的甩袖离去,因为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怕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唯一的,他不能失去她。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心不知感慨,只知道他爱她是骨子里,但她却不能接受,因为远方还有一个她需要下手的人,恨意,谁也不能阻挡。
若为情意生,却独不能深,问天下男儿,谁愿拱手相让,又怎能拖心而勉笑,一颦一笑铭于心,一柔一情刺于骨,情爱生生,孤独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