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冷笑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啧啧,又开始演戏了吗?可惜现在除了我没人欣赏的到哦,你说我该从哪下手呢?手指呢?还是脚趾呢?还是全部呢?”
瘦弱女子急声讨饶,“小的不敢,小的说的都是真的啊!饶了小的吧,小的这就走,这就走,大人饶命啊。”
“现在你觉得你还走得了?”明朗戏谑的说道。
瘦弱女子仍在不断的开口求明朗放她走。明朗听得很是烦躁,怕她惊扰里边的主子,顿时冷眉一竖。
明朗呵斥道,“闭嘴,很吵!”看着对方吓得立马噤了声,她若有所思的看了对方一眼再次说道,“你有个弟弟是么?多大了?”
瘦弱女子喏喏的答道,“是…,是,小弟今年…十六岁了。”
“刚刚及笄啊,正是青春正茂的年纪,长得怎么样?”明朗兴味的一笑。
“只得…算是清秀。”
“也是,看你的相貌,想必你的弟弟也不是什么倾城之色。你说你要去救你的弟弟是么,人在哪?带我去看看,如若没有此人,你就拿命来抵吧!”明朗轻笑着说道。
瘦弱女子看着那个女子的脸上的笑容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寒意,怎么办,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信这个人会好心帮她救人,可不带这个人去的话,她今天说不得就丧命于此,她死了没关系,弟弟就会被张红那个禽兽娶了做小爷。可带这个人去的话,弟弟万一被她看上,谁又能知道是不是另外一个火坑?怎么办?都是她的错,她这辈子不仅一事无成还总是给家里闯祸,如今又害了自己的亲弟弟,怎么办?怎么办?
“还不快走,走慢了,我的剑可不长眼!”明朗淡淡的说道。
瘦弱女子吓得只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她如今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可是她该怎么办啊?如果一直让这人和她在这里找张红,无异于大海捞针,说不定还会触怒这个人,立马丧命当场。可是她如今真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
“怎么还不走?”明朗看着那名瘦弱女子站在原地一副仓皇失措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皱眉问道。
“大人…小的不知道…带走小弟的人在哪啊?”
“你耍我?”明朗瞪眼。
“小的不敢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只知道带走小弟的人来看凤舟大赛了,但她人具体在哪,小的真的不知道啊!”瘦弱女子继续抖着。
“谅你也不敢骗我,那人家住在哪?去她家中打探下不就知道了么?”
“这个小的知道!”瘦弱女子连忙接口道,对啊,她怎么没想到。
明朗看对方一副恍然的样子,没好气的开口,“那还不带路?”
“是…小的这就带路。”瘦弱女子认命的转身带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叫什么名字?”明朗闲庭漫步般跟上。
“小的叫周春苗。”瘦弱女子此时已经认命,她觉得自己瞒也没什么用处,她一个平民百姓,贵人要是真想要她的命,她便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儿,所以也就回答的干脆。
“抓你弟弟的是什么人?”明朗问道,反正也没什么事,何不就当故事听听算了。
“那人名叫张红,是西城郁安街上一家粮食铺子的老板,家中有些薄产。小的与她是在赌坊认识的,小的见她是个同道中人,而且性格十分豪爽,又不嫌弃小的家境贫寒,还说什么把小的当作知心好友对待,真心与小的相交。”说到此处,周春苗满脸的痛恨与懊悔,都是她的错。
“小的信以为真,竟引狼入室,甚至还邀她到家中做客,谁知她原本就是怀了心思接近于我,早早就对我的弟弟心怀不轨,接近于我只是为了要让小的答应让她纳小弟为小爷。”周春苗偷偷扭头看了下跟在身后的人,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犹豫了下又继续说道,“小的拒绝了她,谁知她竟然丧心病狂的一大早趁着小的不在,带着随从上门将小弟强行带走,所以小的才会在匆忙间,冲撞了贵人的马车。
“你不是说张红家有薄产么?看你这副样子,想来你的弟弟过得日子也好不到哪去,干嘛不答应呢?”明朗嗤笑了声才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啊,那张红家的夫郎手段十分的厉害,小的要是就这样答应了这门亲事,送小弟进了张家大门,就怕第二天就会被他害了性命!小的哪敢答应,这不是送弟弟去死么,所以小的说什么也不愿意答应此事。”周春苗连忙解释道。
“哦?竟有此事?你倒是还有些良心。”
“小的什么本事也没有,又十分好赌,这些年累的小弟跟着小的吃了不少苦,小弟却从未有什么怨言,小的实在对不住他,又怎能再误了他的终身?”周春苗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自己的痛恨和对小弟的愧疚。
明朗对她这种事后后悔的样子很不屑一顾,但看她倒还还有些良心,既然如此,明朗决定先留下她的命也未尝不可。“真是慢死了,往西城那边是吧?”
“啊,是,是在西城郁安街林安巷。”
“不许出声喊叫!”明朗说完,一把提起周春苗,就运功提气,飞檐走壁的朝着西城的方向去了
“啊……”周春苗刚喊出声就被明朗撇来的警告眼神吓得赶紧捂紧了嘴巴,她觉得今天她的胆子还没有被吓破,简直是祖上烧了高香,这就是在茶馆里谈到的那些江湖人所会的轻功吧,真是让她开了眼界。
周春苗也不知道自己挂在明朗的手上挂了多久,她此时只是觉得头真的好晕啊,好想吐!但她知道她要是真的吐了,她估计也就没命再看到小弟了,所以她只能用力的捂紧嘴巴,心中盼望着能快点到达目的地,她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太慢了!
明朗将手里的人一把扔在地上,打量了一眼巷子入口处挂着的木牌,然后开口说道,“就是这里吧?”
“唔,咳…咳…就是这里,最…里面的那个…咳…院子就是。”周春苗头晕目眩的摸索到墙边,扶着墙面站起来,然后才回道。
“好了没,好了就快点带路。”明朗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不耐的开口催促。
“是,是,小的好了。”周春苗听出明朗语气中的不耐,吓得连忙转身跌跌撞撞的开始带路,朝着巷子里面走去。
就在明朗跟着周春苗来到张红的家中之时,举城关注的凤舟大赛此时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此时在须水河的上游处,一座高大的白玉石桥下面,两排莹绿的竹筏整整齐齐的铺满了整个河面。河岸的两边则钉着四根十分粗大的木桩,木桩之上已用绳索将两排竹筏和木桩绑在一起,而且在竹筏与竹筏之间此时也已用绳索将彼此紧紧的固定在一起,这些被紧紧固定在桥下河面上的竹筏正是为了凤舟大赛所设立的比赛起始点。
院生们赛前一刻钟,要拿着报名比赛时所得到的名牌,按照名牌上面所写的号码,登上对应的竹筏等待,竹筏前面则已经系好了各自院生所属书院的凤舟,只待比赛开始的声音响起,便松开绳索顺流而下。从须水河上游起赛点到浅水滩的终赛点,距离大约为八里地,中间经过三座桥,还有六处险滩,如若按平日单人划舟的速度,这么长的距离大概要花上将近半个时辰。
每次比赛开始的声音响起,记录比赛的相关人员就会记下比赛开始的时间,终点处同样也有相关人员会记录下每个院生到达终点时候的时间和顺序。
哪个书院的院生划着凤舟从起点到终点的所用的时间最短,谁自然就是凤舟大赛的头名。而凤舟大赛的规则很简单,不许带利器,不许伤及性命。其他手段随你使用。
所以历年凤舟大赛很少有出现院生死亡的情况,但是每年院生轻伤重伤的情况却不在少数,毕竟参加凤舟大赛的院生们没些拳脚本事,一般人是不会想去报名参加的。
今年报名参加凤舟大赛的书院比往年又多了三家,共有十八家书院,所有报名的院生加起来一共有四百八十人。这么多人争夺大赛前十的名额,竞争可谓十分的激烈。毕竟只有进入前十才能有机会觐见陛下,得到陛下的褒奖,出了前十,后面的人可以说这一年又白忙活了。
往年赛完各大书院院生之间还会发生不少寻仇事件,毕竟这些书院和书院之间多多少少本就都存在竞争的关系,再加上有些院生因为被对手的各种手段妨碍或者伤到,以至于输了比赛难免心中激愤。但大多是在暗中报复,因为彼此都顾着点脸面,如果明着来岂不是说自己输不起,那多难看?就算对出手报复的人心知肚明,也很少将之摆在明面上。
例如长风书院和瑾成书院的恩怨那可是由来已久啊,也不知道从第几届凤舟大赛开始,每年参加比赛的院生都会有伤在彼此手下的情况,有轻有重,没有出过人命。在比赛完后你来我往,各种报复的手段那是层出不穷。